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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25.风再起时沉默是金

3月份就这样在一片紧张的忙碌中结束,稍微的放松是有必要的。所以在给客户提完案、签了约之后,孙政带着大家出去吃了一顿大餐。饭吃好,一起去唱歌、喝酒、放松!虽然是第二天还要上班,但孙政说,明天大家都晚点去,这几天都很辛苦。

第二天本以为是轻松的日子,一大早唐近发信息过来说:今天听说上海要下暴雨,记得带伞。“靠,你以为我不知道今天是愚人节吗,当我眼瞎呀”,韩非回信息。

恶俗的小段子是今天的主题,大家在一个轻松的环境里度过了一天。史明端着杯水,站了起来发表他的感慨:“现在的年青人都是过什么乱七八糟的节日,愚人节,这和中国人有什么关系。还这么多人凑热闹,刚刚还有人发信息出来,说张国荣跳楼自杀了。这都什么对什么,去年、前年还发了什么刘德华死了,成龙撞车了,有意思没意思……”

史明的声音很是激动,我抬眼看着他表示鼓励。其它的人,只有唐唐很是认可的笑了笑。其他的人,大家各忙各,各玩各的。虽然没有人接茬,但史明看到唐唐的回应,自然兴趣未减,继续着发表自己的观点。

“你不要说了!”晶晶却是喊了起来。“你不要说哥哥的坏话,不吉利”。晶晶是张国荣的粉丝,自然是不愿意一直听这样的讨论。

“呵呵,幼稚!”史明开心的一笑。

六点多钟了,大家从各自的办公桌慢慢舒展开了般,陆续动了起来,收拾的收拾,喝水的喝水,开玩笑的开玩笑,而老狼他们习惯了晚走,还继续在那里倒腾着。

突然,唐唐喊了一声,“张国荣跳楼自杀了!”

强哥侧头,“别开玩笑了,你再说下去晶晶就跟你急了”。他好心的提示。

“我没有开玩笑,你看新浪新闻什么都刊登出来了”。唐唐也有些急的说到。

“真的?”史明探过身,瞅了眼。“呦,好像是真的!”史明也认真起来。

“你们有意思吗,这样!”晶晶脸都涨红了。

“应当是真的!”华仔仔细的看着新闻,一遍低声的告诉她。

瞬间办公室里热闹起来,大家纷纷打开各自的电脑找寻新闻,而电脑新闻页面上,满屏的都是张国荣于四月一号18点16分跳楼自杀的消息。晶晶的脸刷的就白了,一个人默不作声的回到座位上,然后低下头低声哭了起来。而那刚刚的热闹,也变成了沉默。

而从这一天开始,在我们这一代人里,4月1号从此被改写,那一天成为了一个人的忌日!

电视、网络上在一夜在充满了悲伤,在这种巨大的悲伤中,人极其容易被感染。韩非有些落寞的回家,然后有很多话卡在心里,好像那悲伤是他的悲伤,逝去是他的逝去一般。跑到网吧,韩非登陆了论坛的账号,写下了这样一段文字: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这是陶渊明的诗歌《挽歌》中的部分,现实的冷峻中却不免对生命的一种认可。哥哥之去,莫过于此。从现实的角度讲,他的离开,不属于我的悲伤,我的彷徨于他也没有任何意义,现在如此,生前也如此。再说,死亡本就是生命中的一部分,任何人都无能为力。

不过在这里我还是缅怀,缅怀我的青春岁月。那时是单纯与年少的时代,只有那时,我才会在他的歌声中一任沉醉,在他的影片中寻找着生命不曲的迹象。在这些日子里,他已同我的岁月,我的生命紧密相联。现在我有理由说一声:以往的日子,谢谢你一路陪伴!

在这里我要缅怀,缅怀这世上所有孤独的灵魂。会思考的灵魂总是孤独的,孤独总与寂寞相随。在这个水泥丛林筑就的世界里,有多少人不是在自我的世界里浮沉。你和自己大邻居有什么交往,或许住了几年都不清楚一个楼道里到底住的是谁;你和同事有什么联系,在一起工作就工作,分开了需要多久才联系一次。在这个世界里我们总是期待着被了解,却又害怕被了解,所以只能紧紧的封锁住自己的心灵,让灵魂在黑暗中独舞。所以,我有理由说一声:去天堂的路上,你并不孤独!

在这里我要缅怀,缅怀这世上的温情。在报道出来后的今天,我看见了很多人的冷漠的面孔,却也在网络上看见了许多爱戴的歌迷为你献上的鲜花和眼泪,即便是我这样一个局外人,也在巨大的悲痛的撞击之下,悲痛莫己。世界上最纯洁的莫过于真心的泪水,那么就让这所有的泪水将你埋葬。而等到风再起时,你的沉默如金!

写好,下机,回家,睡去!韩非知道自己的悲伤会飘向哪里,也知道回忆里会有谁的身影,他知道,可他不愿意再面对。

快11点多钟的时候,韩非的手机响起短息提示,是青菲发来的。“想不到你也是张国荣的粉丝呢,嘻嘻!“她发了一个笑得表情。

“怎么了,不可以感叹呢。”韩非回她,冷对讥讽。

“你现在睡下了吗?”她问。

“还没有,怎么你要来看我呢”韩非半开玩笑。

“你怎么知道的?我正要找你出来呢”她继续着玩笑。

“扯淡!别烦我,要不我真去找你了,你家那位不得把你给吞了,我可惹不起”,青菲结了婚,老公是警察。

“你就这么胆小,姐姐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她好像还沉溺在自己的玩笑里。

“睡了,睡了!我实在没心情和她扯下去”发完,手机往边上一扔算是了事。

嘟嘟的,电话这时候响起来了。是青菲打过来的,她今天不知道吃什么药?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给韩非的感觉是文雅而含蓄的人,怎么今天变了模样了。

“喂,韩非。我说的是真的,我在南方商城!有事情找你帮忙”。电话那头,青菲笑着说道,语气倒是温婉,恢复了几分她在我心中应有的色彩。

“有事情你就说事情”韩非不满的回答。

打车往南方商城她给的地点跑了过去,韩非心中有些忐忑的,毕竟这也算是网友见面了,虽然两个人在论坛上扯什么文学的扯了一年多了,但韩非对她是没有丝毫的非份之想。君子坦荡荡,按照交往过程被骗是不会的,但也期待千万别是一头恐龙,要不以后的再聊天可能就有心里阴影了。

在南方商城的北面平阳路上的一个小区门口,韩非下了车,人来人去的身影里,按照她约定的信息找寻她的影子。蓝色过膝雪纺裙,身材比较高挑。就在一个小区路口的树阴下,一个窈窕的女子身影若隐若现,应当是她。韩非走过去,她走出来。

吴青菲?

韩非?

两个人彼此地招呼,相视一笑。青菲说她比较高,想不到高到将近1米7了,长长直直的腿,在蓝色裙装的映衬下,雪白若凝。鹅蛋脸,细细的眉眼,及肩的头发半披半掩,文文雅雅的。她把垂落的几缕头发往脑后理了理,一笑!

“我就是想找人陪我一会,这里我只认识你!”她有些不好意思了。脸红了下!

身材高挑的美女,半夜三更来麻烦你,想来大多数男性应当都不会烦吧,韩非是男性中的一员,而且是正当寂寞的那一伙,自然是不会在意。边走着找地方坐一坐,边听她讲诉。原来她和老公从松江来朋友家做客,中途发现老公与之前出轨的女的还在联系,于是一出朋友家门两个人大吵一架,老公走了,她却自己留了下来,后面的话她没说,韩非也没问。

在旁边找了个小夜宵摊,韩非点了些小吃,她居然点了酒,然后拉着韩非喝了起来。其实,她根本就不会喝酒,一经入口便呛得咳嗽起来,只是实在憋得难受了,想着找一种方式来麻醉自己。

“你说,是我的问题吗?”她看着韩非问道。

“这个问题你别多想了,他的错是毋庸置疑的”韩非避开她的眼光,小口的喝了一口酒。

“那为什么我这么一心一意为家,换来的却是他一再的犯错。早知道,刚开始我就不原谅他了”说到这,她的脸显得稍微激动。韩非没有啃声,进退都不容易,谁能在感情的世界里说清楚的黑白是非。

而激动一下之后,青菲也知道自己有点点失控了,头一侧,擦了擦眼,韩非赶紧拿了纸巾递了过去,她这一擦,哭泣声却忍不住地流了出来。

“其实,结婚前他对我很好的!我要吃什么,他不管多晚都会跑下楼给我去买,我一冷就脚寒,他就会帮我把脚捂在怀里。不知道为什么一上班没有两年就变了,每天都出去应酬,然后喝酒。我和他吵过,我爸说男的不出去怎么有朋友,领导、同事什么的怎么会帮你,我也相信他了,可为什么会这样”,青菲细声的讲诉这她的故事,韩非在一边耐心地倾听。

“男的真的就这个样子吗?”青菲带着困惑,看着韩非的眼睛。

“每一个人都不一样,一生相守的也是很多的。或许只是你的不幸运吧”韩非只能不疼不痒的解释道。

……夜色更浓了,街上的人越来越少,店里的客人也只有两个人了。青菲已经有些醉意了,看着眼前这个在温室长大的女人,满脸的悲伤,韩非心里的落寞显得更加浓厚:如果家庭里不是出现这么多意外,或许她会是典型幸福的小女人,不过现实却用这种方式让她长大,后面的路又该如何的艰辛!

“回去吧,已经12点多了”韩非告诉她。

“我不回去,不想再见到他!”青菲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我帮你在这边上找个宾馆。你先休息!”韩非告诉她第二种方案。

结好帐,在附近找了个快捷酒店。深夜的酒店,服务员已经是睡意爬上了眼帘,看见两个孤男寡女的来开房,眼里满满的都是异样和好奇。在这样的目光里,青菲的眼神飘忽,神色不自然起来。

拿着房卡,我说我送你上去就走。其实当时,韩非的确是想立刻走的,但看她一个人,又喝了酒,的确是不放心,所以决心送她上去再说。

开了门,看着青菲走了进去,韩非叮嘱她早点休息,转身离开。青菲却站在了那里,看着韩非走远才轻轻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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