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生灭有定......
本源之物无大小无终始不可量不可想,本源从极高处跌落,化为万千种子,遂有万物......
有秽阴之水聚光线,聚尘埃,聚殒石,聚气云,聚行星,聚时间碎片,聚空间裂缝,聚死去的恒星,成宇宙之渊,成葬星之海......
本源之种得五行之滋,汇灵气,悟修行,知使命,欲借苍生搭登天之梯,再回高处,大能出,道祖现......
葬星海,宇宙之渊极深处有真界魂池,可避规则,有垂钓者以意志为杆时间为线魂果为引于魂池边自得其乐......
路难......
------------------------------------------------------《太初石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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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庄的五月正是鲜花烂漫的时节,沿着喇叭湖边一溜倾斜铺满鹅卵石的岸上,野草顽强地从缝隙间钻出来,形成一片片时断时续的大片绿色,象村口吴癞子抹了劣质生发灵的头发。
喇叭湖名副其实的象一个喇叭,只在靠近银须沟那方象被人不小心吹破了一个口子,在湖水涨起来后这才有了一个向外宣泄的出路。水满则溢,果然颇合天地之道,但这等景致一年四季在需庄却难得见到几回。又有老话说人有不满才会宣泄,那人天生就是跟自然对着干的么?
湖岸边有几处好象玻璃围成的小房子,房子周围插着几杆五颜六色的旗子。地主莫健提着一个袋子,从里面摸出几颗透明的石头,依次嵌入旗子下方的凹陷处,就见旗子迎风鼓荡,下方的湖水翻滚起来变成一条水龙吸入玻璃房内,又从旁边引出的水渠缓缓向高处流去。几条水龙没过多久都全部活了过来,水渠在高处汇合成一个环状,从环渠中又引出许多支流向远处流去。莫健激活了水龙,向更高处爬去,扯着一个破锣嗓子向四面八方嘶吼:“水-来-了!取-水-啦”。声音在远处回荡,象给需庄千年平静的生活带来一丝涟漪。
上面就是高低错落的田地,纵横交错的渠水汩汩流淌,滋润着田地里长势旺盛的庄稼,滋润着在渠边洗衣取水的女人们。正是农忙的季节,庄汉们忙着给自己的田地引水,去除杂草,浇灌积累了整个冬天的粪水。又有妇女提着编制精巧的藤蓝捉取作物上已经长得十分肥嫩的大肚虫,想着今晚上用棉籽油一炒,大人小孩都会馋出一地的口水,眉梢上就禁不住浮出笑意来。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康老二坐在前两天才搭起的瓜棚里,满意地看着那些刚刚才浇过一遍的藤蔓,花朵已经开得满地都是,有些下面更是长出了拳头大的嫩瓜来。这是自家的自留地,今年一狠心决定不再种粮食,据静静从莫家得来的消息,种瓜得瓜更挣钱些。康老二的大名叫康正才,是他在学院里读过几年书的老爹给取的,算是有些学问。那几年生康家还算有点家底,康老二的爷爷一狠心决定要送他儿子去读书,现在看来步子还是迈得大了些,康老二的爹还未毕业,又遇上一场旱灾,就再也读不下去了。那时候莫家还没有整这个所谓的取水渠。但康老二的恨就在这里,当初自家为了还债只好出售手中土地,为此康老爹郁郁而终。而莫家顺利收购了康家这片土地后,终于将需庄的土地归集得差不多了。这时候他们才花大价钱搞起了这套取水渠,康老二有些恨他们为啥就不早点干呢。所有人都认为莫家心善,爱做好事,对庄户人好。康家不这么认为,所以前些年生莫老太爷修完水渠后居然一命呜呼,全村人都到镇上修真者协会的灵堂去送行,唯独康老二和他爹割了两斤猪头肉就着花生米在自家院子里喝得酩酊大醉,抱头痛哭。
现在更是报应来了,康老二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对正面走过来的一名庄汉就有些爱理不理。
罗长安知道康老二与莫家有些抵触却偏偏哪壶不开就提哪壶,“那个健乌龟还真他娘的邪了门,婆娘都讨了八九个中气居然还这么足,喊一嗓子十里八乡都能听见。”
见康老二依然不作声,就有些来气了。你康正才有什么好拽的,老爹念了几天没毕业的学院就当自己诗书传家啦,那你这么牛逼为啥自家丫头还是要和霜儿一起去伺候迪少爷呢。
“康老二,你倒还有闲情看你的瓜田,静静呢?”
“静静在伺候牛呢,我康家就这头牛得力了,却让地鼠给咬了,脚脖子上肿起碗大个包。怕是性命不保啊。”
“你这话里有话吧,迪少爷昏迷不醒都快三天了,你在这里说什么性命不保。快让静静过去吧,否则真象你说的,到时候两丫头工作可就没了,哪里再去找莫家这样好的雇主。”
合着你他娘的也只是担心自家姑娘的工作问题,说得有多为东家着想似的。
“我家静静又不是大夫,整天呆在那边有什么用,说好的一人三天就得按协议执行。至于迪少爷是不是要嗝屁,谁都没有办法,还是听天由命吧。上个月罗老爹走的时候也没见你这样着急上火啊。”
“老二啊,那也是没办法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是他老人家自己要选择飞升嘛,早早就自个到修协去签了字。说是年老了,光耗粮食又不产灵珠,还腿脚不便得让人伺候。”罗长安说到这里语气竟有些哽咽起来,浑浊的双眼挤出几滴泪水。
“哎呀,我就是随口说说,你伤心个什么劲呢,村里的老人不都这样嘛,我老爹自己也说了,只是趁着静静弟现在还小,打算再教他识些字再走。”
“你家还是这点好,后辈们好歹都能识几个字,不至于到外面两眼一抹黑。”
“算不上什么好事,静静就仗着能识几个字,心气高着呢,要不是现在在莫家做事,我都寻思着许配出去算了。”
两人一搭一搭地正闲聊着,就看见莫健走了过来。
“莫员外放好水啦?”康老二却抢先说了话。
“嗯,现在正是地里用水的时候,三天放一次水还是不能断啊。”
“员外啊,迪少爷好些了吗,听说陈庄有个专治惊厥症的神医,不如请过来好好看看吧,这都快三天了,耽搁不起啊。”罗长安道。
“谁说不是呢,这不正着急嘛,长安哪,那你帮我跑一趟如何,诊金什么的随便他开,放心,只要治好了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人不太靠谱啊,员外,听说吴癞子的生发灵就是从他那拿的,我觉得还是要大价钱请灵师怕才行哦。”康老二对罗长安的提议颇为不屑。
“当天就给请的灵师,你以为这种大事我会糊涂么,真他娘的邪了门了,个个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原来早就让灵师看过了啊,唉呀,要我说你娶这么多夫人为啥就不多生几个呢?”康老二坐在棚架上颓然地拍打着自己的大腿。
这话却惹得莫健有些不快,正想说些什么。
“霜儿跑过来了,跑得这么急难道有什么大事发生。”罗长安这话刚一出口,莫健瞬间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老爷!老爷!好了!好了!少爷醒了,醒了!”霜儿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还好话里的意思表达得十分清晰。
莫健瞬间启动,却差点一个踉跄摔到地上,转眼间就没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