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接到小鱼的传书说在平南县,师父想念的紧便派我赶过来了。”木言说着挠了挠头发,脸上的笑容忽的敛住了,显出一点莫名其妙的拘束,耳尖也跟着红了,“其实我也挺想念小鱼的。”
“害羞个什么劲,此行我也特别想念师兄。”容小鱼大笑着握起拳头砸了他的肩膀一下,把他请进门,给他倒了杯水,问了医馆的情况,以及李壮的恢复情况。
“一切皆好。”木言喝了口水,又有些拘谨地开口,“就是小鱼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又接了几台手术,不过都是一些简单的清创术。”
“师兄这是做什么?还害怕我骂你啊?”
木言点点头。
容小鱼失笑,轻声道,“师兄这么优秀,我夸都还来不及呢!”
“师父从来都没夸过我。从我上山他好像一直都在骂我笨。”木言的语气突然失落起来,容小鱼眨眨眼,怎么感觉都快委屈哭了。
木言虽然一米八几,又比她年长两岁,但是他浑身上下都还充斥着一股稚气,那是一颗未被尘世污染的初心。或许这正是作为一名医者所需的品质。
容小鱼托着下巴看向木言,“那要不要我这个小师妹好好夸你?”
“要!”木言一脸期待地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容小鱼咳了一声,开始搜刮脑海中各种夸人的话,“师兄气质出尘,拥有一颗救世之心,而且勤奋好学,吃苦耐劳……”想了想又继续道,“当然师兄最棒的就是你最贤惠了!所以说师兄是这世上最好的师兄!”
木言被夸的脸颊微红,“小鱼,我没有这么好。”
“哪有,在我心中你就是最好的!”
“哦?那为夫呢?”君斐墨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进来,容小鱼吓得手一抖,连忙喝了几口水掩饰自己的紧张心情。
完了,夸赞别的男人,被醋坛子听到了!
迟疑间,君斐墨已经闪身进了屋子,不怒自威,冷眼看着木言,“夫人继续说,为夫听着。”
“夫人?”木言略一惊讶,很快反应过来,起身对着君斐墨行了一个江湖礼,“看来这位便是墨兄,在下木言,久仰大名。”
君斐墨微微勾唇,回礼,“我也经常听夫人提起你。”
“……”容小鱼尴尬地只想逃离现场,她仅仅提过一次就被百般折腾,经常提起个鬼?
很快又听君斐墨问道,“不知道夫人在提起我时都说过什么?”
“你问人家这些做什么!”容小鱼连忙打断他们,当初她在苍云山有事没事就念叨思念君斐墨,这要是被他知道岂不是太丢面子?
好在木言这会儿突然变聪明了,很快接收到容小鱼的眼神,淡笑着道:“墨兄不如还是亲自问问小鱼。”
接着又对容小鱼道,“那师兄就先走了,我就住隔壁屋,有事联系。”
木言对着容小鱼挥挥手,对君斐墨颔首示意,便出了门,还体贴地为他们关上门。
君斐墨轻哼一声,捏住容小鱼的下巴,“世上最好的师兄?嗯?看来夫人对这位师兄很是喜欢啊?”
容小鱼连忙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夫君才是世上最好的!”说着按着君斐墨地肩让他坐下,谄媚地给他倒了杯水,并把木言的杯子随意地推到一边,“夫君辛苦了,快点喝茶休息一下。”
君斐墨依旧在那冷哼,但还是听话喝了口水。
“夫君!”容小鱼又跑到他的身后给他捏肩膀,“我新学了一套按摩手法,夫君试试看如何?”
容小鱼极力忍着心中怒火,心道,别急,等回京了,我看你怎么处置你那些莺莺燕燕,我不作死你不姓容!
“痛!”君斐墨不满的说了一句,容小鱼这才惊觉方才走神时下手的力道不知不觉加大了,她不动声色地继续维持着这个力道,“痛才对,这才起到按摩作用。”
君斐墨半信半疑,“是吗?夫人莫不是趁机报复?”
“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
很快小二过来叫人用膳,容小鱼终于如获大赦,捏了捏有些酸痛的手腕和手指,“夫君一起用膳?”
君斐墨和容小鱼选了一个包间,也就是用珠帘简单隔开的那种。她认真地给君斐墨夹菜,却感到对面有一道视线一直盯着她,不由疑惑地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容貌美艳的红衣女子独自一人举杯饮酒,目光却直直地落在她这里。
难道是羡慕他们成双成对?
想到这层,容小鱼不禁对那人露出一抹笑。
红玉没有想到容小鱼居然会对她笑,虽然有些惊讶,却很快地露出了一抹笑,随后移开视线继续喝着酒,敛下眸子中微深的情绪。
君斐墨把容小鱼的脸掰回来,淡淡道“看什么?”
容小鱼摇头,“没什么。”
红玉下意识地看了眼君斐墨,虽然只能看到背影,却不禁感觉这个人很危险。
君斐墨吃了一口容小鱼递过来的菜,余光轻轻瞥向身后,眸中划过一抹杀意,这个人在监视他们,随后眼神又扫过暗处某个角落。
于安看向起身离开的红玉,和影五做了个手势,便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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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街道上,一辆低调却不失奢华的马车缓缓行驶。车厢内,一名极具书生气的男子身着青色长袍,容貌俊美,可是那脸上浮现的不健康的苍白硬是将这容貌压下去了两分。他拿着的书册,依靠在车厢上细细看着,对周围的喧闹声充耳不闻。
马车突然停下,男子一时不察,猛然向前踉跄一下,他微微蹙眉,扶着车厢问向赶车的车夫,“何事?”
车夫还未回答,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马车内可是苏崇南?”
听到这声音,苏崇南眸光微动,他已经就猜到来人是谁,只是他心底有些惊讶疑惑,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马车外,林若若高高地坐在马背上,微垂眸看向马车,明明只是一个女子,那车夫竟然莫名紧张起来。
马车内久久未有声响,林若若却丝毫不见急色,依然神色淡淡地坐在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