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小鱼猛地被推开,往后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形。林御想伸手去扶又想起自己如今衣衫不整的模样,只好冷着脸坐在那里,“你何时学的医?”
“不久前,我去了苍云山一趟。”容小鱼摸着下巴歪头上下打量林御,脸上带着坏笑,“身材倒是不错。”
林御的脸瞬间更黑了,但若仔细看还是能看出那微不可见的薄红,他偏过头不和容小鱼对视,“我以前竟然没有发现你竟然这般、这般——”
“不知恬耻?”见林御半天憋不出话来,容小鱼好心地替他补充,对上他快要冒火的眼睛,无所谓地耸耸肩,“你干嘛那么紧张,还怕我对你图谋不轨啊!”
林御咬着牙不说话。
容小鱼又笑,“好了,林小将军,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如今三皇子重伤未愈,你可不能再倒下了。”
说着转身在药箱里拿出一瓶金疮药,对着林御抬抬下巴,“林小将军,我们冰释前嫌如何?以前的我确实有些过分,我向你道歉。”
林御看着容小鱼眸中认真的神色,神色有些复杂,过了好一会才喃喃道:“我从未怪你。”
“你说什么?”容小鱼正在翻着药箱,没有听清林御的话,不由皱眉催促,“一个大男人怎么磨磨唧唧的,快点躺下去!”
林御一噎,这横行霸道的性子到底是没变,他闭了闭眼,一咬牙躺了下去,“动作快点。”
容小鱼看着他紧张的神色,有些奇怪,这林御常年征战沙场什么大伤小伤没受过,怎么做个小手术还害怕起来?
她不由担忧地问道,“你是不是怕疼啊?”
“……”林御猛地睁开眼瞪向容小鱼,过了半晌开口道,“那个军医自尽了,没有问出背后主使。”
容小鱼皱了皱眉,不明白林御和她说这些做什么,随后想到大概是在转移注意力缓解心情,不由微微一笑,很体贴地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我觉得可能奸细不止军医一人。”
林御点点头,感受着容小鱼的手贴上他的皮肤,一时间心跳加速,只好强忍着紧张开口道:“三皇子曾派人彻查过一次,找出过几个,但没想到还有露网之鱼。”
“看来你治军不严啊。”容小鱼幽幽地开口。
“我!”林御激动地想起身,被容小鱼毫不留情地按了回去,“躺好,别乱动!”
林御握紧了拳头,为什么这个女人几月不见说起话来越来越让人讨厌了。
“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情况,只是自从三皇子来了之后,各种情况……”说着他话音突止,从粮草被烧,几次交战被敌人识破作战计划,再到这次中毒事件,所有的矛头无一不指向三皇子,他看向容小鱼,“有人想除掉三皇子?”
容小鱼面色严肃的点头,“这次派三皇子出征就很奇怪,你说是不是太子?”
林御皱了皱眉,“此话莫要乱说,小心隔墙有耳。”想了想又道,“此事你可有问过容渊?”
容小鱼摇摇头,“待会我传书给他,探探口风。”
随后露出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样,站起身拍了拍手,“好了,这几日不要碰水。”
林御低头看向胸前的蝴蝶结,嘴角抽了抽,容小鱼见他无语的表情笑了一下,“林小将军莫要总是板着脸,偶尔可爱一点才好。”
说着就拎着药箱出了门,关上门后有士兵过来给她安排房间,她摆手,“不必了,我同三皇子一间,他现在需要人照顾。”
士兵还在迟疑,容小鱼又道:“三皇子是我未来夫君,住一屋怎么了?”
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那个士兵在那茫然挠头,他看向守门的将士,“未来夫君,那不是还没成婚吗?怎么可以同住?”
守门将士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无视。
容小鱼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又慢慢关上,看向安静地躺在床上的君斐墨,终于绷不住握着他的手小声啜泣起来。
天知道她刚刚有多害怕,多害怕他再也醒不过来。
“君斐墨,你敢骗我,等你醒了我绝对不放过你!”
容小鱼哭够了,又命人打了热水过来,仔细地给君斐墨擦拭身子,在擦到脸颊时,一只大手突然覆在了她的手上。
容小鱼一愣,对上君斐墨染着笑意的漆黑眼眸,终于再次大哭起来,“你个混蛋,怎么才醒啊!”
君斐墨想笑,却牵扯到伤口微微皱了眉,柔柔地抹去容小鱼眼角的泪水,“夫人别哭,为夫这不是醒了吗?”
“醒了正好算账!”容小鱼一拳砸在君斐墨的肩膀上,君斐墨夸张的叫了一声,容小鱼连忙紧张地要给他查看伤口,被君斐墨制止了。
“夫人,先让为夫抱抱好不好?”君斐墨的神情带着委屈,眼底也满是思念。容小鱼哼了一声,内心什么火气也没有了,小心翼翼地避开君斐墨身上的伤口,温顺地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你以后不许再骗我了。”
君斐墨抚摸着容小鱼的头发,又偏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以后不会了。”
“哼!我才不信,你肯定心里想着等会怎么责罚于安!”
君斐墨被说中心事,表情一僵,识相地转移话题,“夫人这段时间过得可好?”
容小鱼蹭的坐起身,不满地瞪着他,“别转移话题,你要答应我不惩罚于安,是我非要过来的!”
“好好好!”君斐墨无奈地把容小鱼又拉回他的怀里,“别动,让为夫好好抱抱。”
林御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心中突的一痛,连忙又掩上门退了出去。
容小鱼看不见门口,听到声音推了推君斐墨,“刚才是不是有人进来了?”
“嗯,”君斐墨玩着她的头发,幽幽道,“是林御。”
“???”
怎么感觉君斐墨的语气怪怪的?
“夫君,你是不是乱吃醋啦?”
君斐墨脸色一沉,“胡说,本皇子怎么可能吃醋!”
听听,连自称都出来了,还不是吃醋?
感受到怀里人因为忍笑不停颤抖的身子,君斐墨脸色更黑了,气得直接捏住小人儿的下巴,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