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地点选在了云羡镇杏林老人挂牌的一家医馆。
医馆大夫一脸茫然地看工人进进出出,忍不住问道:“木言公子,这是做些什么?”
木言温和地笑笑,“王大夫,说出来可能会吓到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王大夫点点头,继续茫然的盯着院子里的动作,总感觉他很快就会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容小鱼把监工之事交给了木言,自己跟着杏林老人学习,几天下来不由受益匪浅。
杏林老人摸摸胡子,“要是木言有你一半聪明就好了,想想就来气!”
容小鱼蹲在一边给杏林老人捶腿,“你也别骂师兄,虽然师兄记性不好,但是做饭好吃啊!”
杏林老人赞同地点点头,“要不然看他做饭好吃,我早就把他逐出师门了!”
说着杏林老人叹了口气,“医术我是没有可以教你的了,作为医者要胸怀济世之心,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就传授你一些用毒技巧。”
容小鱼立马星星眼,把茶杯断给自家师父,小手也捶得更欢了,“师父辛苦,先喝茶。”
山下的木言打了个喷嚏,看着外面的天色搓了搓胳臂,“转眼就深秋了,该给师父添置衣服了,对了,今年还多了小师妹。”
木言先去买了棉花,又去布坊买了一些布匹,考虑到容小鱼,还特意问了老板十五六岁小姑娘喜欢的花色。
容小鱼疑惑地看着木言手上的东西,“师兄你买这些做什么?”
“冬天快到了,我准备给你和师父做一些保暖的衣服。我也不知道小鱼的尺码,我给你量一下。”木言把东西放在桌上,转身拿了皮尺给容小鱼量尺寸。
容小鱼愣愣地任由木言摆布,“师兄这以后谁要是娶,不是,嫁给你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木言闻言笑了笑,将测好的数据记在纸上后。才道:“我已发誓这辈子不会娶妻,会一直留在师父身边。”
“那真是可惜了。”容小鱼惋惜道,这么全能的一个好男人竟然是不婚主义,她想了想又问道,“手术室准备的如何?”
木言坐在桌前裁剪衣服,“铁匠铺那边耽搁了,等拿回手术器材应当就差不多可以投入使用了。”
容小鱼点点头,看着桌上的布料突然灵光一闪,“师兄,布坊里有没有墨绿色的布料?”
木言闻言抬起头,“自是有的。”
容小鱼一拍手,“那麻烦师兄再去买一些回来,我给你画个图纸,你帮忙做一些手术衣和手术帽,和手套差不多的作用。”
木言望着手中的布料,“这种颜色不可吗?”
“绿色对眼睛没有刺激,而且对眼有益。另外也避免我们在开刀的时候,因为盯着红呼呼的血液太久会眼花撩乱。”
木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小鱼我现在越来越崇拜你了,你以后就是除师父以外我最钦佩的对象了。”
容小鱼笑得有些心虚,毕竟她接受了现代医学教育,自然懂得多。
“趁现在我们先学习一下人体解剖系统。”容小鱼又从怀中掏出一本图册,是她在容府那段时间无聊画的,看得木言简直要把容小鱼惊为天人。
接受着木言崇拜的视线,容小鱼飘飘然起来,“看完以后,我们还要练习手术基本功——切开、止血、打劫、缝合、游离、暴露等六大技术。”
“如何练?”
“猪肉兔子小白鼠!”容小鱼一锤定音,“一定要练到手法娴熟精湛!”
木言有些恐慌,“就我们俩吗?”
“不,只有你一个。”容小鱼露出魔鬼般的微笑,“师父说他年纪大了见不得血腥,到时候他就负责出面说服病人。”
皱眉想了想,容小鱼又道,“这么一说我又想起来了,手术总归有风险,所以我们要写一份知情同意书让病人和家里人签字画押,免得他们讹我们。”
木言听得一愣一愣,“好像好复杂啊。”
“那你接着去背药方?”
看着容小鱼露出的森森白牙,木言打了个冷颤,“不了,我还是对手术更感兴趣。”
日子过得飞快,日升月落,在木言的勤奋练习下已经可以做到一分钟打好六十个手术结。
杏林老人目光幽幽地盯着桌上的兔肉,“鱼啊,我们吃了几天兔肉了?”
“好像连着七天了。”容小鱼咽了咽口水,她现在看到兔肉就想吐。
木言闻言放下书看了眼桌上的菜,“怎么了,是我的厨艺下降了吗?”
容小鱼连忙拦住快要发飙的杏林老人,看了眼吃一口菜翻一页书的木言,轻声安抚,“师父冷静!师兄好不容易开了窍,我们先忍忍,吃青菜,有益身体健康。”
容小鱼说的不错,木言确实开了窍,甚至是痴迷起来,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余下的时间就抱着容小鱼给他的书啃。
她果然没看错,木言肯定可以成为未来的临床一把刀。
很快,医馆迎来了第一例需要手术的病人。
男人突发肚子痛,疼到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在地上打滚。
容小鱼听着他的症状便怀疑是急性阑尾炎,于是让男人躺在床上准备对他进行一系列检查,并让木言在一旁学习。
“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你怎么脱我男人衣服?”陪着男人过来的妻子一看容小鱼要掀开她丈夫的衣服,立马不乐意了。
容小鱼冷淡地看过去,“我是大夫,在我眼里没有男女之分。而且为何男大夫可以给女人检查,反过来却不行了?”
男人疼得受不了,满头虚汗,凶了那妇人一顿,“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别吵了,你想疼死老子吗?杏林老人你还信不过吗?”
妇人讪讪闭了嘴,狠狠瞪了容小鱼一眼。
容小鱼无所谓的耸肩,眼神示意木言看清楚她的手法。
她伸手在男人腹部触压了一会,直到按压至右下腹的一个地方猛地松手后男人突然惨叫了一声,容小鱼对木言点点头,“记得这是哪里吗?”
木言眼睛一亮,想要不想地脱口而出,“是阑尾!”
“不错,”容小鱼满意地点点头,脱下手套扔到脚边的垃圾桶,对男人淡淡道,“你这是阑尾炎,我怀疑已经穿孔,所以才会疼得这么厉害,需要紧急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