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是个不纯粹的人,他不善良,但看到路边的可怜孩子,也会伸出手去帮一把。他也不邪恶,但林安偶尔也会让其他人家破人亡。林安的自我评价是混乱无序,林安在制定规则的同时也在打破规则。
此时,樊楼内,御史台的几位代表正在面对混乱无序的林安。
“你们也吃啊,看着我干什么,难道这顿饭是我掏钱。”林安跟在品尝着烤羊肉,平日里林安可舍不得掏钱来吃羊羔肉。
一旁的王维阳满脸幽怨,是谁让他带上一个羊头面具,还不让摘下来,他怎么吃饭。
“欧阳小哥,怎么闲谈正事可好。”
御史的话把王维阳弄笑了,林安真是见谁都说他姓欧阳啊,直到现在,太学一帮子人还叫林安为欧阳先生。
“想谈正事,可以啊,谁把我干的这点破事捅到官家那里的,你们御史台把他交出来就清了。以后咱们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不交出来你们就别想从我这再拿消息。”
三位御史多少有些气愤,文人清贵给你赔上一场酒宴还不可以吗,还要替你纠察出来告密者,御史可不是那街边的差人。
“别生气嘛,开个玩笑,既然各位御史都能陪小子我吃上一顿饭菜,我也不能不给各位面子。”
林安恭谨的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书,递给了御史。
林安准备加深对御史台的合作力度,喷人谁都会,而要有理有据的喷人,林安可是掌握了不少官员的黑材料,城狐社鼠的耳朵可比那些肥头肥耳的官员强多了。
文书的条款林安写的很详细,三位御史费了好大一会才看完,之后,三人的目光就开始在王维阳的身上游动。
林安吃着是满嘴流油,喷香的黄河鲤鱼把林安的舌头都要舔掉了。
“可以,我们代表御史台的部分同僚接受了。那么这位小官人是谁呢。”
林安摘下王维阳的羊头面具,用一只鸡腿指着他:“这位就是未来的大宋宰执,官场的新星,现在王曾王相公的孙子,我出主意,你们按照我要求的上书就行。”
林安当着王维阳的面,开始密谋如何捧红这个少年,一份林安誊抄改写的《少年中国说》拿了出来,署名哪里填着王维阳三个大字。太学领袖,新文风运动发起人,务实学子,一个个名号都被冠名在了王维阳的头上。
林安一把丢了鸡腿,那王维阳的衣衫擦了擦手,站在凳子上看向众人,“今晚,他是个有些才华的小子,明天就让他名满天下,我要百姓歌颂他的贤名,歌姬唱出他的才华,我要大宋官场响起他的声音,这天下,这大宋,官家,不可缺了他王维阳。”
夜晚是癫狂的夜晚,御史仿佛被林安描绘的景象说服了,看向王维阳的眼光也有些不同了。
酒宴散去,自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几个毛头小子,还想养望培名,他算个什么东西。”
“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胡闹咱们也要陪着啊。”
“陈兄说的对啊,咱们做好他交代的就行了,其他事情咱们一概不知,一顿酒全喝到肚子里了。”
三个御史摇摇晃晃回了家,身后一个带着狗头面具的人,也慢慢隐藏于黑夜之中。
“大宋少了谁都没事。你别拿那种眼神看我。”林安满脸无奈的看着王维阳。
林安只好把刚才的计划掰开了,揉碎了,一点点的喂给这个看起来已经二十多岁的人。
林安抱着最小的希望,尽最大的努力,这是一次豪赌,真正是赌赢了人生赢家,赌输就什么都没了,当然这指的是王维阳,至于林安,一场令人激动的游戏罢了。所以赌桌上的人在幕后之人看来都是玩偶罢了。
“安心,依我来看,这个计划还算完美,你回家给你家老头子说说,把漏洞堵住。”
林安难得今天吃的高兴,也愿意跟王维阳多说几句。
可王维阳却冷着脸,看谁都像欠他钱一样。
“别给老子冷着脸,老子在你身上花了了五百贯,你能给老子笑笑吗。”林安拿手勾住王维阳的下巴。
王维阳一甩手就走,林安掏出个文书就砸向王维阳。
“你小子走了狗屎运,还不服气,看你祖父不替我教训你。”
林安气的直跺脚,你都愿意上这条贼船了,还想中途下去,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王家,王曾相公正在翻看林安的计划书,王维阳就在一旁伺候。
王曾相公饮了口浓茶:“这小子,一步跟一步都衔接太差了点,单独一个规划还可以,照的做吧,少年有些名气又不是坏事。”
王维阳见祖父开始打起哈欠,就先一步告退了。
王曾相公却久久不肯放下这卷文书。若世事真有这般好算计就好了,可变数太多了。
第二日早朝,皇宫大殿之上,御史们一改往日作风,开始纷纷上报祥瑞,东海隐隐有鲲鹏浮现,东南有游商发现麒麟,一帮人借着风闻奏事的名号开始恭贺朝政。
在赵祯要喝止的时候,一个御史一转话锋,言辞犀利,直指青年才子才是朝廷祥瑞,国之柱石必将由学子担当,又上表一个学子所做的诗文,朝中众臣与官家赵祯也第一次听闻《少年中国说》,而王维阳的名字深深留在了人们的心田。
朝堂上各位大臣带着笑脸,恭贺王曾相公有了个好孙子,他日必能为朝堂栋梁。
林安此时却满头大汗,他拿着毛笔在纸面上勾勾画画。面前是一帮汉子在搬弄木桩搭建戏台。
“这受力不合理啊,可千万不要塌了。”林安满脸愁容的看着人们在,摇摇晃晃的木板上走动。
小马乐呵呵的跟在后面,少年人听说能有戏看,立刻跟了过来,到了现场就看到林安在哪里独自嘟囔。
“林哥,咱们用的是城北的老木匠师傅,放心塌不了。”
既然是老师傅了,林安就安心了,他又没学过木制构造如何设置,就是想回忆一下以前会的东西,得出的结论就是,都还给老师了。
看着木制戏台,林安多么渴望能造出水泥啊,林安身为一个工科狗,到了自己的发力长项却泄了劲头。石灰石问谁都没听说过,唯一听过的说是东南沿海有,林安搞到两块据说是石灰石的东西,烧了半天也没烧出石灰来,真想让那些写小说的来亲手试试,这玩意从深山老林里面运出来,之后在造窑来烧,林安是脑子抽抽了,还是怎么了,如何说动人来跟他这么干啊。
林安很难受,木匠老师傅端着一碗茶水,对林安不懂装懂,胡乱指手画脚的行为展开了批评教育。
林安气愤的离开,还能怎么办,木工的铆接林安自己都能看懵了。
傍晚时分,庆恩楼前就搭起来了一个巨大的帷幕,上面有道横幅,写着:花楼第一届表演大会。
林安满脸奸笑,搂着身边的王维阳,低声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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