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初一晚上过后,蔡永刚说过二人后,蔡永强对蔡旋的态度缓和了不少,时常关心她,基本上没太发过脾气。刘慧则是见蔡永强在时,表面上客套几句,私下二人也不过多交流。因着初六刘慧要回娘家,初七蔡韫要开学,蔡永强想着提前回去收拾收拾。
等到初四要启程回黄城时,蔡旋坐在房中不出去,蔡永强来敲了几次门蔡旋也不应。蔡永强急了,在外面喊道:“月儿,我们都收拾好准备走了,你快出来吧。”
蔡旋冷着脸出去开门,站在门口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要回去你们回去,我不想和那个女人坐一辆车。更何况,你也知道我晕车,不适合坐在后面。”
蔡永强好声哄道:“你坐前面还不行吗?再不走,我们回去就不早了,爸还想让你帮着给小韫收拾收拾呢。”
蔡旋冷厉道:“我收拾?那你娶那个女人是让干嘛呢?爸,以后你少在我面前这样。”
何舟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见蔡旋他们还没有出来,他便回去看看怎么回事,刚走到小院门口就听见蔡旋和蔡永强二人说话。
蔡永强道:“快别闹了,走吧。”
蔡旋带着怒意,大声道:“要回你们回,我不回去。”何舟见蔡永强面色有些挂不住,走上前道:“叔,要不然你和我妈先回去,我开车带小璇她们一会儿再走。”
蔡永强看看何舟,有些不放心,“春节期间人太多,你可以吗?太危险了。”
何舟笑笑,道:“没事。我开车很久了。”
蔡永强看看蔡旋满脸恼怒的样子,感到无奈,便点点头,“好吧。”
何舟道:“那我先出去和我妈打声招呼。”何舟走出去告诉了刘慧一声。
刘慧一听,立马言辞拒绝。“大过年的高速上人那么多,不行。而且我是不会让你们两个单独在一起的,阿舟,你还要让妈妈怎么说啊。”
蔡永强从小院出来,走过去问“这是怎么了。”
刘慧双手揽过蔡永强的胳膊道:“我就是觉得让孩子开车我不太放心,再说这车里也能坐下咱们五个人。”
蔡永强轻拍拍刘慧的手,“孩子也没意见,而且阿舟不是在北京也开车嘛,没事,放心吧。月儿那孩子,我也是没办法了。”不得已,刘慧最后才同意了。
原本蔡韫也想跟着蔡旋一起回,但她还要先回去找同学问问作业,之后,便随刘慧先坐蔡永强的车回去了。
何舟在大门口将三人目送离开后,转身去了蔡旋房间。蔡旋正坐在书桌前看电影,何舟走过去,半蹲在蔡旋旁边,问道:“他们走了,所以,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蔡旋冷眼看着何舟,“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吧。”
“那你不管蔡韫了吗?”何舟道。“走吧,别气了,顺便回去还能见见你朋友,不是吗?”说着,何舟开始给蔡旋收拾包,蔡旋关掉电脑走过去狠狠拽过了何舟手里的包,“不用你动手。”好不容易等到蔡旋收拾完,蒋越又打来电话,说是让何舟帮他去取个文件。何舟只好先带着蔡旋去取了文件。
“你现在晕车吗?不然我先去给你买个晕车药。”何舟有些担心道。
“我不喝。你好好开车行么?”蔡旋厌烦道。
何舟担心蔡旋晕车胃里不舒服,把准备好的热水放到车中间,又在刚刚取文件时,下车给她买了个口香糖。何舟从兜里掏出来,“给,一会儿晕车就嚼一片。”
蔡旋也不接,何舟一手塞到蔡旋怀里。一边开车,一边看看她,“最近怎么了,脾气这么大。”
蔡旋闭眼歪头靠着车座,“我有病,你不是知道吗?病情发作,想骂人,不可以吗?”何舟抿抿嘴也不说话。
到收费站等前面的车时,何舟张口道:“小璇,其实这两天叔叔和我妈对你的态度,你也并没有生气的理由,到底为什么?你现在这样不高兴,我……我也会……”何舟不知该如何说了,担心吗?他以什么样的理由去担心呢?
蔡旋双眼无神,呆滞着,缓缓带着一丝哭腔,低语道:“是啊,我有什么理由生气。你知道吗?我看着我爸和你妈每天在一起笑眯眯的样子,我就想发火,为什么,我妈妈曾经、曾经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幸福,凭什么啊?!我爸,为了你妈可以不喝酒,可以少抽烟,可以主动为家里修东西,陪她一起逛超市。凭什么?”蔡旋双手掩面,泪水沿着她的手心滑落,“为什么总是这样不公平,他出来没有陪我们逛过超市,为什么,我就是控制不住想去生气,我就是恶心他们恩爱的样子。凭什么?凭什么啊……”蔡旋身体颤抖着。何舟伸手要去帮她擦眼泪时,后边的车开始不停地按着喇叭。
何舟没办法,只能先顾着开车。“乖,不哭了,一会又该头晕了。眼睛哭肿了可就不好了。”
蔡旋自顾自哭了一会儿就睡着了。何舟看看她,神情中满是无奈与疼惜。等到了二人回去,已经下午三点多了,何舟先带着蔡旋吃了一点东西后才往家返。一回到家蔡旋就闷在房里不出来,何舟本想去看看,又奈何黄城家里是个单院。刘慧还在,何舟不想把场面弄得太尴尬。好巧不巧,蒋越打了几趟电话来催何舟送文件。无奈,何舟拿着文件急匆匆的开车出去了。
何舟到了他们常聚的店里后,看见蒋越和林飞二人坐在窗边的桌前聊天。何舟急匆匆过去,脸色有些不好,冷眼看着他,“着急催我来,你就这样悠闲?”。
蒋越讨好地笑道:“别生气嘛,这不是想见见你吗?”林飞笑笑:“来来来,坐,不着急不着急,这不想和你聊聊天嘛。”
林飞先给何舟点了杯喝的,又看看蒋越,道:“舟哥,这前些天是个什么情况啊。给兄弟们惊着了都。”
何舟冷着脸,“没什么。”两人看着他认真的表情,齐齐地“哦”了一声。
何舟又接道:“只不过是我喜欢她而已。”说完,何舟拿起桌上的烟点上,往后一靠,自顾自抽了起来。旁边二人则是惊得一动不动。
蒋越咳嗽两声,“那个、舟哥、你、你想清楚了?”蒋越有些不太相信,一直眉皱,眼睛微微瞪大,觉得自己有些崩溃。林飞咽了咽口水,“阿舟、你可、可、要想清楚啊,你们、你们不是兄、兄妹吗?”
何舟也不说话,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