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抱去老何的院子,我去跟慕叔说一声!”林管事很快作出决定,这个孩子,单看这与世子爷几乎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样貌,他们就不能不查。
老何过去曾是老侯爷身边的军医,最擅长的就是外伤。老侯爷和慕昭扬战死沙场后,他便离开军营来了侯府。
老刘抱着孩子到的时候,何军医正在院子里晒草药,瞧见他手中的孩子,只一眼便看出来这孩子正在高烧昏迷,他放下手中的药,不紧不慢的擦了擦手走上前问,“这是谁家的孩子?”
“府门口发现的,瞧着可怜,你先给他看看!”老刘直接进屋,将孩子放在床上。
府门口?可怜?侯府何时出过心软之人?何军医闻言又看了那孩子两眼,一时也没看出什么来,不过他这人向来没什么好奇心,便也不多话。倒是他身边的小药童对这个满身伤痕的孩子好奇不已,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一副求讲故事的表情。
何军医给孩子诊了诊脉,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只是对药童说了句“将衣服除去”,就出去配药了。
药童今年十岁,是阿桂的亲弟弟,名为慕笙,因为对医术很有天赋,所以跟在何军医身边做了药童。慕笙自幼跟着爷爷习武,底子很好,手脚亦是十分麻利,见那孩子一身衣服脏兮兮还破了不少洞,根本没有补的必要,便直接将衣服撕开,很快将人儿剥个精光。
孩子瘦的皮包骨头,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纵横交错的伤口和青青红红的痕迹给人的视觉造成不小的冲击,尤其是想到他可能的身份,老刘更是心中郁气难消。
何军医很快将药配好了,慕笙帮着将孩子身上的伤口清洗了一下,便开始上药。
“他什么时候能醒啊?”老刘蹙着眉问道。
“不出一个时辰就能饿醒!”何军医语气平淡的回他。
饿醒?老刘闻言心里更难受了,正在这时,林管事和慕伯走了进来。
幕府的众人都对慕伯极为尊敬,何军医手上动作不停,却也点了点头打个招呼,“慕叔!”
“爷爷!”慕笙也老老实实叫了一句。
“嗯!”慕伯随口应了一声,心思却早就到了床上躺着的那孩子身上,来的路上林管事已经跟他将这孩子的事情说了,纵使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如今看着眼前那张相似的脸,慕伯还是不免心中一震。
心里的某种猜测更加确定了几分。
“这孩子,身上有没有什么印记?”慕伯问着,自己已经开始上下打量了起来,何军医见众人的态度,心中更加确定这孩子身份有异,于是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然而这孩子身上除了伤痕什么都没有。
“也没有信物?”慕伯又问。
其实慕伯一进门便看到了床底下那一团破布,想来这孩子便是有什么信物,也早被人抢去了,不然也不会沦落成个任人欺负的乞丐。
“他什么时候能醒?”慕伯刚刚问完,床上的孩子便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