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南麓比较风干,就像一个久经风雨的男人一般,虽然满脸的坑坑洼洼,但是沧桑感十足,总有一番别样的魅力。
而且,南麓并不是没有水,来自山顶白雪融化的溪流沿着或陡峭,或怪异,偶尔来点平缓和崎岖的山势以各种各样的速度和流量肆意流下。
山泉滋润着的并不是很茂密的植被,在充足阳光的照耀下,主干长的格外的高大健硕。
而且,越往深处走,山间越是雾气缭绕,宛如人间仙境。
只是,如果有人在这个环境等着偷袭你,那就好像是新郎办好婚礼却进不了洞房,最终不能一展所长。那种心酸、纠结、无奈、暴怒、愤恨简直如同五味混杂,让人欲仙欲死。
杨和众人就在这个让人欲仙欲死的环境中走了三天,加上最初的两个,一共干掉了七个匈奴人,这些匈奴人中除了最初的老头是个山林里的老猎人外。其他的六个显然更适合草原上狩猎,山林中的功夫略差了一点,有些瑕疵和弱点。
比如:他们选择伏击的位置时候,显然后退的路线考虑不足。
比如:他们总是忍不住看一眼战果,即使没听到敌人的惨叫,也不会立刻撤离,而是总想查看一番。
比如:他们更多相信自己的箭技,陷阱也是套索居多,其他种类的陷阱少的可怜,偶尔有也是泛善可成。
等等等,
在这些方面,杨和完全展示了一个优秀教师的风范,给这些匈奴学生好好上了一堂好猎手养成课,当然,束修也不高,一人一颗人头而已。
这三天走的还基本顺利,有大概百里地,晚上宿营的时候,杨和悠悠地看着远方沉默不语。
董强的心情很不错,除了昨天晚上遇袭,有两个哨兵受伤外,其他没有任何损伤。能够减少伤亡完成任务,是每个有追求的领兵者都梦寐以求的。
他乐呵呵的走了上来,看了看杨和说道,“老杨,这里的风光真是不错啊,听说到了天山北坡,那更是森林密布,小河纵横,景色风光更有一番意境。
你还真会挑地方享受,呵呵”
杨和扭头看傻子一样白了一眼董强,说道,“你个老家伙,心这么大,怎么当了这么长时间兵还没死,还给你当了军候?”
董强哈哈一笑道,“哈哈哈,咱就是运气好,还有一干兄弟们帮衬着。
哎,老实说,这后面的路可是不大好走啊,你看前面不远处开始就是盘山路了,路虽然不算窄,但是另一侧下去那就是悬崖,如果上面有几块大石头砸下来,那可绝对是损失惨重。”
杨和脸色深沉的点点头,说道,“今天,我安排提前一个时辰宿营,就有这方面的考虑。我们面前的这个位置,山势还不算陡,上面砸石头下来不容易,而且,就算砸下来,我们朝山内侧避让,并不容易受伤。
问题是,这里不算陡,后面不可能没有山陡路窄的地方,我想,我们接下来要换个打法了”
董强此时也失去了笑脸,面色严肃起来,说道,“我们也开个会吧,我召集所有什以上军官,你们六个全部参加”
杨和点头道,“嗯,必须要开,就在我的营地吧,你把人都召集到这里来,布置好岗哨”
董强认真的点点头,转身召集人手。
盏茶功夫,董强带着两名屯长,四名队长和八名什长来到了杨和的营地,大家烧了点热茶,围了个圈子席地而坐。
跟董强示意了一眼,杨和淡淡道,“弟兄们,从伊吾到蒲类海一共约么380里左右的路程;出了天山,蒲类海周围都是一片草场,美丽的湖泊距离翻山小道大概有50里。我们之前在山南边已经走了百里,也就是说,还有230里难走的路。下面先由桑达给我们介绍下这230里的地形”
“喏,大人”桑达站起身给杨和拱了拱手,朗声说道,“诸位,
从明天开始,到走出天山,难走的路大概有200里,快出天山的30里相对来说危险要小很多。其中老虎岭、鹰嘴涧、白头崖、恶龙滩最为险要,平常过这些地方的时候,尤其是过牲口,大家都要互相帮忙。否则牲畜容易掉到山下或者死在毒蛇毒虫口中。
如果这个时候,有敌人偷袭,我们必定损失惨重。
当然,其他地方不是说就很好走,一点危险也没有了,天山的北麓,树木繁茂,小溪、小河众多,动物也有很多。
许多地方土质疏松,下面河水一冲,成了天然的陷阱,马匹重量大了容易下陷;许多地方怪石嶙峋,不仅翻越速度慢,而且还容易受伤;还有许多地方,有着毒虫、毒蛇。总之,今后这200里路程,我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董强面色凝重,沉声问道,“下面距离我们最近的第一道险阻是哪里,有多远,是什么地形”
桑达回答道,“是老虎岭,大人,距离我们大约12里,”
杨和平静问道,“这个老虎岭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桑达说道,“老虎岭的地形比较奇特,整座山好像一只老虎盘坐,盘山路恰巧在虎尾上,围绕老虎的腰部。只是,有大概三里左右长的盘山路比较险要,这段盘山路多数地方只能并排过三匹马,有几段只能过两匹马,最险的地方有大概百步的距离,只能过一匹马。我们只能牵马过去。
以前牧民们通过这里时,都需要用破布盖住马或者其它牲畜的眼睛,然后一头接着一头牵着过去。
在最险一段的斜对面上方,大约30仗,有一段突出的悬崖,悬崖上很平很宽,可容十人并列。如果敌人在那里布置弓箭手,配合上方的落石,我们基本没机会通过。”
杨和沉思一会,说道,“也就是说,这段路是匈奴人伏击我们的绝佳地点?”
桑达认真思考了一会,说道,“是的,大人。
这里一边是悬崖,只要从上面砸块石头下来,我们如果顾着自己,马匹肯定顾不了,想安然无恙的通过这里恐怕很难。”
张青想了想认真说道,“我们可以从山脚下走小路攀登上这个老虎岭吗?”
桑达郑重说道,“老虎岭西边怪石林立,而且有些石头很不稳,很难攀登或者穿越。南边和东边,也就是盘山路这边,基本都是悬崖、峭壁。所以,从我们这边爬老虎岭比从北边爬要困难的多,以前从没人尝试过。北边地形最为舒缓,上山和下山都很容易。”
杨和接着问道,“老虎岭的山顶距离对面的悬崖有多远?”
桑达肯定回答,“30多仗,不到40仗,我曾经站在山头向对面的悬崖射过箭,那时候我还年轻,射术还不如现在,射到对面没有问题。”
“嗯,看来,我们要换个打法了,老董,你怎么说”杨和征求意见似的问道
“还能怎么说,当然是想办法偷偷摸过去,把这帮呼衍王的走狗都杀干净了。”董强狠狠说道。
杨和说道,“我是这样想的。
匈奴士兵一共也就200人,就算加些普通牧民和马夫,也不会超过300人,这么些人又需要照顾那么多牲口。我断定他们用来伏击我们的士兵肯定不多,而且这个地形,如果利用的好,也不需要多少人。
他们没想到我们这里有熟悉地形的人,更加不会料到,我们会先发制人,以一对士兵,夜间徒步穿越老虎岭,然后从北面爬上去,在老虎岭的山顶压制对面的悬崖。
这一仗如果设计配合的好,可以歼灭他们大部分的断后人员,使得他们没有足够的兵力在其余的险地处处布防。
老董,你马上派两个信使回去,向班大人汇报情况,并且请求他派一曲的援兵过来。这一战即使取胜,我们也需要在老虎岭短期驻防,直到班大人的部队全部通过。
另外,你马上精选一队50名最好的弓箭手给我,我们今晚就出发连夜摸上老虎岭,解决上面的敌人。
明天,你派六名士兵假扮我们,带好盾牌,配上头盔,从老虎岭过,引诱对面悬崖上的人攻击。马匹的褡裢里带上一些石块,记得到时候用马匹做盾牌。
到时候,我们从这边山上一阵箭雨,居高临下,灭掉对面的射手。必可大获全功。”
“哈哈哈,好,好计,好厉害的杨和,不愧是砍翻160多名匈奴金帐武士的狠角色,老董我服了。”董强哈哈大笑,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大声命令道,“
段华,你马上带上我的令牌,再带两个人,回去向班大人汇报,顺便请求增援一曲的援兵。”
队伍中一名队长闻声而起,对董强拱手道,“喏”。言罢,接过董强递过来的令牌,匆匆离去。
董强继续命令,“邓光,你的小队是全曲射术最好的,只是现在人数不足,仅有34人,剩余的16人,全曲任你挑,给你一个时辰,凑够50人,晚饭后,跟随杨军候出发,你记住,杨军候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必须不折不扣的完成。老虎岭一战就看你们的了。”
一名身材中等的健壮中年闻言跃起,冲着董强拱手道,“喏”
董强接着命令,“李力,你去挑选六名士兵,要耳聪目明,机灵一点的,个子不要太大,准备作为明天的诱饵小队。”
一名矮小粗壮的青年也起立,冲着董强拱手道,“喏”
董强布置完,转头看向杨和,说道,“老杨,对于跟你出发的队伍,你还有什么交代的,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放心,保证完全达到你的要求,一点碍眼的东西都没有”
杨和双手抱胸,用一只手捋了捋胡须,略加思索,说道,“所有人,带一个水囊,一日的口粮,100只箭,三只短矛,麻绳,和必要的随身武器装备。
把所有带响的零碎、马匹都放在营地,明天让老董带过来。
所有能反光的东西都给我拿草汁涂的不再反光。
每个人都准备一块布,围住口鼻。背上一面盾牌,准备从北面强攻老虎岭。”说完,杨和看了一眼董强。
董强会意,说道,“都散了吧,立刻去准备,今天晚上没有作战任务的人,立刻去准备晚饭。”
见众人都陆续离去,杨和对周围的五人说道,“我们也好好准备下。”众人点头,开始整理行装。
一个半时辰后,所有人都准备完毕,吃好晚饭,列队站在杨和和董强的面前。
董强面色凝重道,“老杨,山路难行,到了晚上湿气重,容易打滑,你们不能打火把,只能抹黑走,一定要多加小心”
杨和点点头,也正色道,“你们晚上也不要放松警惕,小心匈奴人摸上来,记得不要把我们这50人的地方清理没了,要摆出我们并未离开的样子,万一匈奴人来侦查,还能迷惑他们一下。”
董强笑容展开,说道,“到这里,你都不忘算计匈奴人,行,我记住了。那就祝你,一路顺利,人到功成!”
杨和也笑笑,说道,“明早见!”而后,扭头对夜袭小队下达命令,“出发!”
这次由熟悉地形的桑达带领,杨和紧随其后,削了根登山杖,保持夜间行进的平衡。
黑暗中,怕士兵走散,杨和找了根绳子,把56个人系了起来,每个人行进间隔两步,绳子间隔三步,左手拿着,也不会担心有人踩到绳子滑倒。
今夜的月亮已经比刚到伊吾的时候亮了很多,山间的凉风呼呼地吹着,加上众人的位置已经接近天山山顶,虽然没有冬季寒冷,但是温度堪比早春那是一点问题没有。
由于临行前交代的很清楚,每个人都知道去干什么,所以,一行人都保持着沉默,在山路上行进的缓慢而平稳。
众人行进的速度很慢,从戌时出发,小心翼翼的走了四个时辰,一直到寅时初刻才摸到老虎岭的北面山下。
虽然速度慢了点,但是全员没有非战斗减员,声音更是微乎其微,根本不怕被发现;在隐蔽上,做到了极致。
杨和很满意,让大家解开绳子,喝口酒,吃点东西,一刻钟后,以扇子面队形展开,两人一组,开始上山。
半个时辰后,众人爬到半山腰,隐隐约约的听到在一个背风的大石头有呼噜声传来。
看来真是来对了,杨和很兴奋,有种猎人快要打到猎物的兴奋感,拍拍旁边的桑达,示意他跟上,又用小石头轻轻通知了左右两边的人,六个人开始摸向这个大石头。
库烈儿睡的很美,作为一名老资格的猎人,他被格斯儿大人任命成这只伏击小队的小队长,他非常的高兴。
他昨天就已经安排老虎岭上的10个人做好了准备,格斯儿大人带另外10个人在对面的悬崖上。凭老虎岭如此险要的地形,就是牧民们自己走都难走的很,汉军来的再多也是给咱送人头,以后立了大功,说不定能被呼衍大王赏个侍女。
他越想越美,仿佛看到自己在老虎岭上大杀四方,正在他大发神威之际,对面的格斯儿忽然一箭飞来,射中了他的脖子。
他猛的惊醒,喘了几口粗气,伸手摸摸自己完好无损的脖子,自嘲的笑了笑,格斯儿大人怎么会射自己呢,这个该死的梦。
他低头看看已经快要熄灭的篝火,准备拿根树枝,继续把火苗续一续。
‘嗯?’他猛的一震,停下了动作,刚才睁眼时好像扫到前方有目光闪烁,他的视力很不错,眼白和目光还是能认清的。
有点不敢相信,他缓缓抬起了头想确认一下,还不等他的头抬起,一根短矛猛的飞了过来,准确的插入他的心脏,把他订在地上。
杨和的攻击就是命令,其余五跟短矛各自飞向目标,五名匈奴牧民和士兵倒在了梦中,而后,六人再次拔出短矛,又攻击了一轮。这才拔出佩刀上去收人头。
匈奴人一共才八个,两轮十二根短矛,保证只有被多扎的,没有漏网的。
这么近还扔短矛是杨和的发明,他很清楚,即使在睡梦中,当危险来临的时候,有很多人能及时醒来,他自己就能。
所以,经过两轮短矛攻击,无论什么样的反应,这么近的距离都来不及了,就算不死,自己上去收人头也不会遇到什么激烈的抵抗。自己的手下现在可是金贵的很,一个都不想浪费。
六人轻松写意的上去收了短矛,割下人头,没有比自己没有损伤,敌人全灭更让人欣喜若狂,心情舒畅的了。
命令曹武和冯昭收拾尸体,打扫战场。
杨和领着其余三人继续上山。
又是一个多时辰过去,众人终于爬到了山顶。
一到山顶,众人暗呼来对了,只见众多麻绳和网兜都绑着石头,只要砍断固定的绳子,大小石块就会顺势滚下。这么多的石头,把路完全堵住十来丈那是一点问题没有。
这些石头可够匈奴人收集两天的了。
此时,邓光过来汇报,在靠西边一个背风的地方,发现两个匈奴人,已经被结果了,自己没有损伤。
杨和点点头,对邓光说道,“估计就这些人了,但是仍然不能掉以轻心,你留一半的人在山上与我一起解除这些陷阱机关。
剩下一半的人,把山再搜一遍,确保没有漏网之鱼。
另外再派几个人留在山下放哨监视,防止匈奴人摸到我们背后”
邓光拱手称喏,立即安排。
天山的清晨云雾弥漫,虽然空气清新,但是却看不到远方。天终于亮了起来,杨和等人也在天亮后半个时辰之内清理掉了所有的陷阱。
派两个人趴在地上,盯着对面的悬崖,杨和等众人后撤到山顶中间,开始吃早餐,邓光很贴心,在山顶靠西面生了一处不大的篝火,用匈奴人的锅给大家来了碗热汤。
一切顺利,众人吃的都很惬意。
半个时辰后,浓雾渐渐散去,杨和和邓光也匍匐到山顶边缘,向对面山崖查看。
对面的山崖大约呈一个不规则的方形,山顶上很平,靠向老虎岭的一面足足有七、八丈宽,并排十名射手不成问题,山崖有10多丈深,使匈奴人有足够的空间后撤隐蔽。
还好,还好,他们抢先占领了老虎岭,如果昨天懒一下,今天再出发,不知道要流多少血,死多少人,才能突破这里。
没过一会,杨和已经看到有10个匈奴人上了悬崖,他们派出一个人监视盘山小道,另外九个人围坐在一团休息。
邓光见到此情形,问道,“大人,我们要不要现在攻击?”
杨和先拉着邓光后退,而后说道,“不急,再等等,现在他们围成一圈,一轮箭雨下去,可能会有漏网之鱼,他们目前坐在山崖的中央,离后方只有区区五丈,这么短的距离,一个打滚就能到,我们根本来不及射第二轮
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我们一会等他们进入阵地,准备射击的时候,突然发起攻击,至少能射出两轮箭雨,把握更大些。
你一会把神射手给我找14个出来,和我的人站在第一排,二人瞄准一个。剩下的人,也分为两组,分别对他们身后一步和身后两步的距离进行覆盖型的抛射,争取一轮解决他们
当然,为了保险,我们要射击三轮,第二、三轮,除了神射手依旧往他们身上招呼,剩下的人给我朝他们后退的方向进行覆盖,至少要五步的距离。”
邓光一阵的冷汗直流,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还进行这样的算计,怪不得半山腰的匈奴人身上都是短矛留下的洞眼。他暗自下定决心,以后绝不能成为杨军候的敌人。在作为他的部下的时候,一定要彻彻底底地执行命令。
主意已定的邓光显示出了立竿见影的执行力,他亲自将士兵都分配好,还贴心的让各组士兵隐蔽在敌人看不到的位置,而后匍匐前进,两人一组的标定好目标。甚至连杨和手下几人标定目标的活都落实完成。
而后,所有人除了观察哨全部隐蔽在出击位置,静静地等候着杨和的命令。
等了半个多时辰,临时替身的侦查六人组终于到来,对面山崖上的匈奴人也一个个进入阵地,准备在六人组进入最佳攻击位置的时候,给他们来个一箭穿心。
杨和看到匈奴人已经进入阵地,他赶忙一挥手,所有汉军也进入阵地,弯弓搭箭准备射击。
杨和没有任何犹豫,弯弓搭了一根响箭,瞄准一个魁梧的匈奴人,一箭射出。
在安静的山头,一声尖啸响彻老虎岭,响箭就是命令,50支羽箭瞬间全部射出,还不等羽箭命中目标,所有人,同时拔出羽箭,再次射击,此次的覆盖面积更广,不管匈奴人是否后退,都预先封死他他们的后退路线;而后,是第三轮。
山下的诱饵小队,在听到响箭的同时,滚鞍下马,躲在马的后面,顺手掏出身后背着的盾牌挡在身前,布置好第二道防御。他们的动作熟练至极,显然昨天晚上和今天早晨都没闲着,着实演练了多次。
然而,想象中的箭雨怎么没来?匈奴人的水准好像没有这么差呀,难道他们就没射出来?身前的马好像也没倒下。倒是对面悬崖上好像有人中箭,还有人从山崖上落下。听着他们的惨叫,别提多舒坦了。
格斯儿身中数箭倒在悬崖上,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对面的山顶上会射来这么多的箭,不是库烈儿他们射的,是谁?是谁?他的意识慢慢离开了身体,整个人彻底的死去。在他的身边横七竖八地躺着六具尸体,每一具尸体都身中数箭,包括要害。剩下的三具尸体已经落下山崖。
老虎岭山顶上,汉军已经停止放箭,看着自己大获全胜,所有人都开心不已。
杨和命令,邓光派出30人在这里安营扎寨,守着这个地方,等待援兵替换他们,其余的人都跟他下山。
下山后,专门派了10个人去附近寻找匈奴人的战马,剩下的人回到翻山小路,准备跟董强他们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