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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在天色擦黑的时候,有小斯在前院和后院的拱门处,往正院传话。

有咚咚咚的叩门声,从门口传来,花子牙道:“什么事?!”他现在只想自己待会儿,不想见到任何人,也不想要任何人打扰他。

“小厮来报说,魏少侠和穆老先生已经准备好,问老爷什么时候动身?”丫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花子牙揉了一把脸,拉开房门走了出去,见着天色已擦黑,确实到了该出门的时候,无奈,只能拖着疲惫的身子去了前院。

到前院大厅的时候,另外两人已经等候多时。花子牙赶忙作揖赔罪,道:“让两位久等是花某的不是,还请见谅,我们这就走吧!”

二人颔首同意,花子牙领子二人从侧门而出,步行到主街也不过是片刻功夫,零星点点的华灯初上,沿街摆放的摊位也已经收摊,但街边的铺面却是依旧迎来送往,要等到宵禁之前才会关门。

魏东来从小在山上修炼,偶尔也是下过山的,却没见过如此热闹的夜间景象,很是好奇的四处打量。穆老,人老持重,对这些也是司空见惯,面上一派平静。

花子牙将两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在心中思量,魏东来这小子好糊弄,但穆老头老而弥坚,甚是棘手,天香楼鱼龙混杂,如果能做个局,让他吃点亏,将他收拾一番,也算是对自己夸下的海口有个说法。

花子牙在掌柜处,花了五百两银子点了一个雅间,领着二人上了二楼的单间。这处单间位置是极好,正对着一楼大厅的舞台,台上舞女衣袂飘飘,似九天仙娥献舞,乱人眼迷人心。

魏东来,站在窗边往下眺望,脸上表情淡漠,不解的道:“也就比一般的秦楼楚馆来的安静一些,也没什么大不同。”在他眼里,女人只有漂亮的和不漂亮的,入的了他眼的就是漂亮,余下的都是不漂亮。

花子牙面色木木不在状态,好似未听到魏东来之言。

穆老看了一眼花子牙,见他无动于衷,说道:“这里可不是什么秦楼楚馆可与之相提并论的地方,这里是天下独一份的天香楼。”

魏东来转头见穆老和花子牙端坐于长几之前,于是也走了过来,解下背后巨剑,啪的一下放到了长几面上,坐好。

巨剑和桌面的接触发出的响声,将思绪神游天外的花子牙惊醒。对候在一旁的小斯道:“把红倌人的花名册拿来。”

小斯点头称是,从书架上取出了四本花名册,放到长几之上,退下。

穆老先生岿然不动,魏东来百无聊赖,花子牙将花名册往中间推去,说道:“二位,看看这花名册,可有喜欢的,若有喜欢,尽管点来,无须在意价格。”

魏东来道:“我晚饭还没吃,上些酒肉上来。”

花子牙道:“是花某疏忽,还请见谅。”转头吩咐小斯让人上一桌好酒好菜。

穆老将花名册推到花子牙面前,道:“客随主便。”

花子牙把花名册递还给小斯,对着他道:“两名特等、三名甲等、五名乙等的红倌人。”

小斯道:“特等的红倌人轻易不得见,和清倌人同等牌面,需得按照吟诗一首的规矩。”

花子牙对着穆老和魏东来说道:“不知二位可会吟诗?特等红倌人不可轻易得见,却是难办?”

穆老道:“混混与狗不得入内的事迹才过几天而已,都城还在流传花老弟你的传说,花老弟入这天香楼还不是如入自家,别说是什么红倌人,就是点了清倌人作陪也是小菜一碟。”

花子牙连忙解释的说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也只是合欢门的外门弟子,上回完全是靠长老令牌逞威,令牌已经交还给了师傅,还请见谅。”脸上为难之色尽显,顿了顿,话锋一转,道:“若是二位一时没有好诗句,不如花某为二位代劳?”

魏东来道:“什么红倌人、清倌人的,你们在说什么?”

花子牙解释道:“天香楼的规矩,便是五百两可入雅间,想清倌人作陪要赋诗一首,有清倌人觉着这诗好,便会前来清谈;点红倌人作陪要给陪酒银子,若要去房里也是要另给银子,或赋诗一首送之,红娘子拿了诗词就不收银子;这特等的红倌人,普通人有银子也是难以一见,只能走作诗一见的路子。”

魏东来道:“要我杀人可以,吟诗就算了,诗吟我还差不多。”

穆老附和点头很是认同,习武之人只需略通笔墨便可。

花子牙道:“我现在也无什么灵感,先把剩下的安排齐了,等一下若是有了灵感,在请了特等的来见。”

魏东来醉心武学兼之年龄上小,还未开荤,不知这女人的妙用,穆老却是知道,但碍于形式只能点头称是,心里却把花子牙从头到脚骂了一遍,觉得他小气,自己家里的姨娘女儿个个貌美如花,请自己吃酒却只找些破烂玩意儿作陪,抠门的紧。看着他面上一派仙风道骨的淡然模样,任谁也看不出他心里的污秽不堪。

不多时酒菜上齐,八名女子被小厮领着缓缓而来,莲步轻移,香风阵阵。

抬头望去,高矮胖瘦恰到好处像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再看面容个顶个的肤白貌美、青葱水润。

其中五人穿着月白色收腰纱衣,妆容浅淡,一股青春活力之气扑面迎来,这五位是乙等红倌人;另三个走在最后,身上穿的纱衣是鹅黄、浅绿、桃粉,妖娆妩媚妙不可言,这三位是甲等红倌人。

三位甲等红倌人越过五位乙等红倌人,走到花子牙等人面前,盈盈一拜,也不介绍自己,起身,自发的在花子牙他们身边坐下。

五个红倌人摆开架势,准备吹、拉、弹、唱、舞。

有点尴尬。

尴尬的是穆老,没有人在他身边坐下。两个围着魏东来,一个挨着花子牙,只剩下穆老形单影只,捏着酒杯意难平。

花子牙见了此景,吩咐小斯去取来纸笔,对穆老说道:“最后的多是最好的,穆大哥艳福不浅,且等着最美的人来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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