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贴出了张主子病逝的告示,有了张主子的档子事,赵竑令人查了张小将军头功的申请,本来就有水分,当然会被查出来,张家的折子被驳回,北征之战的功臣里,张家只得了些不起眼的赏,倒是褚谦,赏赐丰厚又加官进爵。
北征结束后,迎来了一段和平时期,褚谦也住在了京城被赏的宅子里,算是褚家开始在京城落脚。
这段和平时期里最有名的一件事便是今年的武举,这件事之所以有名,并且现在都传到了褚宓宫里,是因为今年的武状元是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人。
“蒋珹?”褚宓绝对想不出,蒋珹居然能成为武状元,“蒋家不是文臣吗,他参加武举干嘛?”
吉祥替她主子捏着肩,分享着从外面打听来的八卦,“听说蒋小伯爷小时候被人欺负过一次,所以才努力练武的。”
“这小子小时候吃过不少亏嘛。”
“主子,人家蒋伯爷说的可是‘一次’。”估计也就是褚宓把他踹下水的那一次了。
说到十年前的那件事,褚宓还是不记得当时她为什么要把蒋珹踹下水,倒是最近想起了当时蒋珹的样子,十年前他长得粉嘟嘟的,比女儿家还漂亮,这也是为什么她在皇宫见到蒋珹时没能立即想起他的原因,因为这小子现在长得完全,
“主子,您在想什么?”吉祥猜测,照她主子的性子,现在应该在心里夸耀着自己的战绩。
“在想蒋珹,那小子小时候长得像个女孩子,没想到长大后居然,”说到这,褚宓突然喝了口茶,“居然长残了。”
“你才长残了呢!”蒋珹在门外听了半天,在她说出‘在想蒋珹’时,他居然还期待了一下,这个丫头,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褚宓呛了一口茶,一脸的吃惊,“你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蒋珹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眼她。
怎么就能走进来了?她不是让人在门外守着了吗?她侧身看向门外,却被蒋珹上前一步,完全堵住了视线,“看哪呢?小爷在这呢。”
“阿嚏!”
“你!”
青天可鉴,她不是故意要喷蒋珹一身口水的,“你怎么一身劣质脂粉味,阿嚏!阿嚏!”
“我……”他的朋友拉着他庆祝,蒋珹是在中途偷跑出来,这才来的皇宫。
不知道蒋珹在想些什么,突然就转身走了,半路上还闻了闻自己的袖子,压根没什么脂粉味啊,褚宓这人是狗鼻子吗,这么灵?
褚宓宫里,吉祥熟练地去梳妆台找到了鼻烟壶,赶紧拿给她家主子。
“阿嚏,门外没派人守着吗?阿嚏!”
“知道是蒋小伯爷,大概也不敢拦吧。”
“那也该通报一声啊,宫里的人没一个能用的。”
“这不是都随主子嘛。”
“你,”她养丫鬟简直是为了给自己找罪受。话说,蒋珹突然过来,是要干什么?
蒋珹武举中举后,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跟褚宓炫耀一番,结果他觉得他好像丢人现眼了一番,以至于去到皇后宫里的时候,他心里还想着这件事,差点失仪。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
“臣,没站稳。”他给皇后行完礼起身时,又不自觉往前凑了一步,观察了下皇后的表情,于是得出了结论,褚宓果然是狗鼻子。
皇后以为他武举受了伤,一脸的心疼,不免的开始唠叨起来,“你这孩子也是,平日里练武只当你要强身健体,怎么还去参加武举,这考场上什么人没有啊,那么凶险……”
为何要去参加武举,蒋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要不是十年前在褚宓那吃了一回亏,他也不会决定好好练武,这一练就是十年。也正是因为练了十年的武,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硬朗了起来,就算是长了张漂亮的脸,再也没有人把他错认成女孩子。
某天去酒馆喝酒,回家的路上偶然看到了今年武举的告示,他对自己说,就用它画个句号吧,她是赵竑的女人,之后就不要再想了。
没想到武举会这么顺利,得了武状元后,他的朋友又拉着他喝了一回酒,这次,他对自己说,就当自己上次说了胡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