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日日待在枯燥无味的将军府叫她心生厌烦,为了好玩,二来,她是女子,见着那些百姓过得不好,看着可怜,她到底心软,自己生下来便衣食无忧,做姑娘时从未体会过缺衣少食,为了银钱忧愁的感受,所以次数多了,便成了习惯,甚至她帮过的人还不止庄子上的人。
她那时性子内敛,每次去也只带着两个熟知一些的护卫,她怕她偷偷溜出府的事被二婶知晓挨罚,林丹儿又总是在一旁幸灾乐祸,所以也从不许那些家眷们告诉府里做事的亲人,这才无人知晓她的善举。
后来上了战场,她刚开始不适应陪,总是妇人之仁,遇到可怜些的,断个腿,缺个胳膊,或是求了情敌人便下不去杀手,吃了好些亏,军中的战士给她起了个“无脑纯良”的别名,后来还传回了朝中,没少被父亲的政敌耻笑。
父亲心疼她,慢慢教导她,良善是好事,若她在闺中良善,父亲绝不阻止,还为她骄傲。可在战场上心软,便是对自己的战友,对每天和自己喝酒吃肉的兄弟们狠心。
经过好一段时间的心理重建,她这才改掉了在战场中妇人之仁的毛病,但她从此更是自觉杀人过多,罪孽深重,回朝后私下更是帮了不少人,只是她“女煞神”的名声在外,也没人关注就是了。
林清焰心底暗暗嘲讽自己,什么做好事不留名,若是她那时聪明些,懂得将好名声利用起来,萧兼默也不至于敢如此对她的家族,给她的家族安一个通敌叛国的名声。
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名声,要让她的名声好到说她们家族通敌叛国,谋朝篡位,都无人相信,让萧兼默忌惮。
瞧着林清焰被众奴婢围着众星捧月的样子,江氏的眉心跳得更是厉害,厉声斥责道:“胡闹,这般围着焰娘儿叫怎么回事,这府里还有没有规矩了,焰娘儿良善,你们便这般放肆吗。”她想关注想知道的哪里是这些。
听着这话,婢子们纷纷垂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江氏见状,面色好了两分,又道,“焰娘儿,你随老身来。”
“是。”林清焰从善如流,跟着江氏回了屋。
屋内,檀香缭绕,床帐被单,桌椅妆奁,吃穿用度,无一不精,无一不华,这个江氏,用的桩桩件件都是她父亲的功勋换来的,可她做了什么,害死她的母亲,还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不是白眼狼是什么?
此刻,这只白眼狼还紧握她的手,一脸慈祥的模样,“焰娘儿,你告诉老身,那府医跟你说了什么?”
林清焰犹豫了一番,这才为难地答道,“老夫人,那府医说他只是路过庄子,正巧见了我,当年我母亲是被人下了夹竹桃,这才亡故的,他那时家中银钱紧缺,有人给了他银钱,叫他不准说出我母亲的死因,那日正巧见了我,实在于心不安,这才告诉我。”
江氏听得心头胆战心惊,生怕林清焰跟她上那府医告诉她谁指使了她这样做,满是皱纹的脸上布满了恐惧,却还要强做心痛模样,“竟是这样,那府医可有告诉你,是谁指使他这般做的?”
林清焰摇摇头,“没有,我如何逼问他也不肯说,只告诉我他受人之托,来告知我此事,我威胁要拉他见官,他竟是要撞死在我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