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遗抱着巧儿坐了整整一天,然后走出房间,对我鞠了个躬。
“你除了用全城百姓威胁我以外,没惹着我什么。”我侧身让开,不受他的礼。
他点点头,对钟颂道,“仙上,我们走吧。”
钟颂取出捆仙绳,将冉遗绑起来,对我道,“我们走了。”
我点点头,“丫头我带回忘了斋照顾,你若被判死刑就抓紧投胎,若是幽闭就潜思己过。”
冉遗应声,不舍地回头看了看床上的巧儿,随钟颂一同离开。
我叹了口气,挥手卷起巧儿连同她睡的整张床。
回去只能把巧儿安置在胡仙儿的房间了。客厅被宋天仇占了,胡仙儿只能在厨房和卫生间中做个选择。
我马不停蹄地往家里干,路上给胡仙儿又打了好几个电话,还是没人接,宋天仇也联系不上。
他们一定是出事了。
老宋的战力是实打实的人间天花板,听说天庭曾有意封他为战仙,不过被老宋拒绝了。
胡仙儿虽然两千年的时光全用在研究怎么变骚上,但也毕竟是活了很久的老狐狸。
他俩联手还对付不了的人,难道是烛九阴找上门了?
我腾云的速度提到最快,终于回到了小院,院门却是大开的。
进了院子的情况真是惨不忍睹,院中央的桂花树以及树下的石桌石凳全部消失不见,就连我种大葱的菜园也被掘的干干净净。
原来是家里进小偷了,这贼还真是饥不择食,大葱你也要!
我高喊胡仙儿和宋天仇的名字,一点回应没有。
他们不会是追贼去了吧。
我提着虎啸急匆匆地进屋,屋子里的东西居然没怎么少,只是墙上挂的字画不见了,那可是米芾的真迹。
这贼有意思,花钱买的到的东西一样不拿,买不到的通通带走,挺行家啊!
二楼传来声响,我提刀上楼,才发现楼上居然还有不少人,进进出出地搬着东西,有我收藏的一大堆古董,还有徐悲鸿的马齐白石的虾,都被装在箱子里,准备带走。
我气的举起刀就砍过去,虎啸未落,便已被人挡住,那人脖子上抓着手机,在胸口晃荡,一双虎爪交叉钳住虎啸。我这一刀只使了力气,没动用灵力,他只是向后退了一步便接下,同时喊道,“大人,是我!”
我侧刀看去,只见陆吾传了一件白色T恤,一脸苦笑地看着我。
“不是……你怎么在我家……还搬我东西?”我收回虎啸。
“我家主上说大人的住所不够宽敞,便给大人新买了处宅子。”陆吾笑笑,“本该等大人回来做主,不过胡先生说您已经全权交给他处理了,我们便来替大人收拾东西。”
说着,他还举起胸前的手机,屏幕上是胡仙儿的大脸盘子,丫看不到我,咋咋呼呼道,“那些瓷器要轻拿轻放啊,我们虞老板说了,磕一个口子,赔十个!”
我顿时明白院里的大葱和桂花树是怎么不见了,这货擅作主张的本事越来越大,一定是他为了增强“我让他全权处理”这个谎言的真实性,把那些东西移走了,因为别人都明白胡仙儿不会对大葱感兴趣。
骚狐狸,实在是皮痒了!
我把手机拿过来,对着屏幕吼道,“骚狐狸,你胆子大了啊!”
视频通话立即被挂断,我掏出手机打他电话,已经是关机状态。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问陆吾道,“他在哪?”
陆吾把一张字条交给我,“这是新房子的地址,胡先生在那里坐镇,远程指导我们工作。”
我跑到院子里,召来一朵云,腾云而去。
…………
新宅子坐落于一座小城,离南京也不远,后来陆吾说这是他家主上亲自挑的地方,怕搬的太远了我吃不习惯。
这是一间仿古的四合院,占地面积足有两个足球场大,朱红色的大门偏于东南,忘了斋的牌匾已经挂上。
入门是书有“德善”二字的照壁,左手边有一屏门,迈过屏门进入前院,院子里摆了些石桌石凳,不是我的那套,还有些假山盆景,供人观赏。
前院不大,北面又开一门,门上没有立匾,直通内院。
我本来院子里的桂花树被人用架子撑着栽在东厢房一侧,想来还需要些日子固定。
菜圃里的大葱青菜也移到了院子里,靠近游廊的一侧有个小水池,里面养了数尾锦鲤,在假石的空隙间穿梭。
我站在院子中间,前面是正房,左右东西客厢,身后是连接前院的垂花门。
这就是最简单的四合院布局,我在朋友那住过一段时间,他家就是传统的四合院,古韵浸到了每一片瓦,每一块砖里头,让人置身其中就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新房子的环境极好,但是我怎么好意思收下这份大礼?我与白泽非亲非故,冒然承他这样的情,实在过意不去。
所以当务之急是把胡仙儿先找出来,然后把匾拆下来带回去。
大葱和桂花树就不要了,石桌石凳找块山石重新做就好,至于我收藏的古玩字画,想来白泽也不会要,少不得要送还给我。
我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决定先从正房找起。
正房一排足有五间房,每一间都极其宽敞,我进入居中一间,进门就看见宋天仇坐在桌子上,手里捧着什么看得痴迷。
见我进来,他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低头继续看书。
“家都不要了跑这看书?”我冲上去想晃醒他,“胡仙儿快把我家拆了。”
他点点头,淡淡道“我知道。”
你知道?是了,我这才反应过来,不知道的话怎么会在出现在这里。再看他手中的书,竟是一本失传了多年的秘籍,光是其心法就玄妙异常。
“这里有我的房间。”宋天仇指了指里间。
我把每个房间都转了一圈,终于明白宋天仇为什么这么多天不理我了。
不仅有他的房间,而且房间里面摆满了各派的秘籍心法,这个武痴不把一切研究透彻估计谁也拉不走。
也有胡仙儿的房间,里面各式各样的人形抱枕和丰富多彩的海报手办,都是女性的。衣柜里一水的天蓝色长衫,尺寸统一,而且设计精巧。
我的房间没有奇怪的布局,但是之所以我知道这是我的房间是因为里面的装饰甚至门窗的朝向都和原来一模一样。要真说有什么不同,只能说太新了,床、被子、衣柜,全是新的。
想来是按照我的习惯设计的,不过这显然是对我的生活习惯还有卧室极其了解,也不知白泽哪来的神通。
或者说,他关注、研究了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