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哪里是羊,个个都是高头大马非常剽悍的骑射手,那是炎纹国最负盛名的骑兵部队,可为什么会在风雪之夜滞留在御凰国的边境饮酒作乐。
银狼感觉到她的害怕:“我银狼王的女人,怎么能像羊一样懦弱!”
绾鸥在此时,才感觉进入了原始社会的角色,长时间在都市生活,除了赚钱和夜夜笙歌,被粮食蔬菜农作物喂养得像绵羊一样怯懦了。银狼王说得对,想当初我们的祖先金戈铁马征战江山,都是有着血性的中华儿女,渐渐地,生活越安逸,猎性渐无存。
整个狼群都在靠拢,掩藏在隐性的雪山之后,而对面的炎纹国士兵浑然不觉,他们依然高唱着自己语言的歌,玩着从很多地方掠来的女人,还要将酒洒进柴火堆中,一束火焰直冲上天,映红了半个天空。
可是,银狼王并没有动手的迹象,绾鸥对这场战争的等待几乎失去了耐性,她的销售计划是看准目标争分夺秒雷厉风行,错过时机,如果还有援兵怎么办?“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知道你为什么斗不过我,就是缺少耐性。”银狼王压低声音说道。
天下的机会只给有耐性的人,特别是这种武器悬殊的战争里,所有的狼群除了尖口利牙之外,却是骑射猎人们猎杀的对象,他们现在要反过来围攻骑射手们,光靠狼的狠劲和仇恨还不行,还需要狼的耐性。
绾鸥有点生气,她从来没赢过他,现在被他一语点破,可还是不服气,不同的地方才应该有不同的耐性,只不过你们没有先进的武器罢了。一个时辰过去了,可看着狼群几乎像死去一样覆盖在雪地上一动不动保持同一姿势时,她才明白她那点自以为是的韧性在狼的眼里,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她虽然是整个身体都有狼毛温暖着,可还是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不禁缩紧了身子,又抱他抱紧了一些。“我们在等什么?”她的嘴唇靠近他的耳朵,轻轻的问。
“还记得在雪地里玩捕鸟吗?”银狼王用大脑袋蹭了蹭她冰冷的小手。
“我们是在等机会。”绾鸥瞬间明白过来,“我没有足够的耐性,总是让鸟儿飞走。”
银狼王低低的笑道:“你也总是不让我捕,捣乱我精心布置的陷阱,放飞我捕到的鸟儿……你从小就没有耐性……”
他仿佛在说一个很久以前的故事,绾鸥知道他在说他的女孩,忽然有股酸酸的感觉,这种情绪令她不知所措。
“你调皮得令我发狂,记得有一次,你偷偷的放走我花了一个月才抓住的麒麟,害我没能驯服它做我的坐骑……我将你绑在我的床.上,将小屁股都给打红了……那时的你,粉粉嫩嫩,可爱得让人流口水……”
他们之间拥有多少令人羡慕的过往,儿时的两小无猜、你追我打,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反目成仇,相互诅咒呢!
绾鸥忽然不想听下去,她不愿意听到他们之间的故事,也不想知道他们曾经快乐的画面,心口像被堵住似的,她闷闷不乐的望向对面,“炎纹国的人开始睡觉了,现在偷袭正是时候。”
她不懂兵法战争,但她会看天时地利,吃饱喝暖之后,人的睡眠质量大大提高,睡眠的意识也逐渐加强,防御能力则会相对降低,这无疑给狼群提供了绝佳的机会。
银狼王舔了舔她的指尖,然后才低声命令狼群慢慢收紧包围圈,像天上的月亮一样,整片整片的移动,他们就像训练有素的军队,炎纹国骑射手的东、西、北三面都是狼群,而南面则是一坐大山。
“你不派狼群去山后面围堵?”绾鸥问他。狼群从三面包抄,就是没有去到南面的山,当银狼王发动总攻开始,山后面如果有狼群就应该以逸待劳迎头痛击这些侵犯御凰国领土的骑士们,并与其它三面的狼群共同歼灭他们,她在看动物世界时,狼群就是这样集体作战围猎羊或者其它动物。
银狼诡谲地一笑:“南山那边我不会派狼群过去。”
“那还怎么围猎?不是放他们逃回炎纹国卷土重来?”绾鸥满眼都是疑惑。
银狼王眼里是一切都在谋划中的掌握。“今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雪也下得特别大,而这块地界,三面围猎要比四面围攻更能让他们吃苦头。”
绾鸥摇摇头:“我还是不明白,你在耍什么花样?”
银狼指着对面的山:“你不熟悉雪山地势,也没在北方生活过,当然不明白我的布阵。那座山已经被狼群挖空,成为一个装冰雪的盆地,而从刮风雪的方向来看,斜对面的山坡刚好是接风之地,强颈的暴风一刮,上面的雪就会随风而走,刚好落在盆地里,而盆地刚好不会受风雪太大影响,反而会存积很多冰雪,等会儿,狼群从三面围攻,炎纹国的骑士们顶不住时,则会翻过南山……”
绾鸥眼前一黑,听他描述像是自己掉进了盆地里的大雪窟窿。当年诸葛亮率领汉军在逐鹿中原时,就是依靠四川盆地的地势从最弱的没有自己领土的小国茁壮成长为三国鼎立三分天下的壮大场面。诸葛先生是集军事家政治家为一身的千古大人物,可银狼王是上古时候的人啊,他在这年代已经超出中国的兵法。若让自己统领三军,肯定识不破银狼如此巨大的阴谋和陷阱,再好的骑兵一旦陷入盆地的冰雪窟窿,只有坐以待毙。
银狼王望了望北边的防线:“打仗,人类最先是从动物身上学的,可他们自以为是有了先进的兵器就可以遗忘教会他们打仗的先祖们,怎么可能?御凰国的狼作为护国神兽,我们以狼的围猎之术将这些侵略者赶出去,无论是谁,无论有多么厉害的兵器,想要狼群臣服,是绝对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