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鸥的眼神像两道寒芒,直射过去:“从你在边关抛下我喂银狼王那次,你就不再是我的主子了。”
为什么他们一起巡关,就她一个人被丢了银狼王的老窝里,绾鸥可没忘记是在银狼王的“卧房”里醒来,她怎么被遗弃了,怎么死掉的,没有人说过。可绾鸥不是“铿”,她是有恩必报,有仇必复。
最后虽然没被银狼王咬死,还死里逃生,可也承受了女人最难承受的切肤之痛,银狼王强迫了她,霸占了她。
哦……银狼王……那个黑暗生物……她也曾发誓要宰了他一雪前耻……
往事不可追忆!
只要一想到她是被效忠的BOSS出卖,心里就有上万把刀伸出来,要刮骨割肉。
“铿,你还执迷不悟?独孤掠一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他在利用你,你知不知道?”朱小七没有想到这时候“铿”还没有想通。
他利用了她?他利用她什么了?
如果说他已经知道她是“铿”的身份,依然宠她如故,这算是利用吗?
如果说他已经知道她是“铿”的身份,在古堡里依然舍身救她,这算是利用吗?
如果说他已经知道她是“铿”的身份,依然安排她在军机处做事,这算是利用吗?
如果说他已经知道她是“铿”的身份,依然给予她最缠绵的水乳交融,这也算是利用吗?
她绾鸥看不出来独孤掠在利用她什么,反而是这个处心积虑的女人,挑拨她和独孤掠之间的关系,掠,我没有害你,你信我吗?
“那你是一定要选择背叛本宫了,是不是?”朱小七忽然冷厉地道。
绾鸥忽然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从来没有效忠,何来背叛?”既然是她继承了“铿”的身体,现在就是她作主。
幸福,只能是自己抓在手中,她没有背叛独孤掠,那么,独孤掠会相信她吗?
“你忘记了本宫这么多年对你的养育之恩了吗?”朱小七不承认自己的挫败。
绾鸥瞪视着她:“说不定是你杀了我的父母,然后再养我,给天下造成一个假象,让我效忠于你。”
朱小七一听到这话,脸色速变,“你就是这么多谢你的再生父母?”
“那好,今天我不杀你。”绾鸥甩了甩盈袖。
朱小七嗤笑一声,道:“你杀得了本宫吗?”
“但我能杀死自己!”绾鸥说,像在述说一件吃饭穿衣的事那么平常。
她要赌,像朱小七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当然怕死了,既然她们俩人“同生共死”,都在身体里埋下了“双蛇蛊”,那么,善于分析心理因素的绾鸥,当然也不是个只挨打的主。
“本宫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朱小七尖叫一声,扑了一来。
手中蓝色火焰出手,就将绾鸥整个人包围在其中,然后十指像十把利剑,直直的指向她身上的各处大穴。
“该死的你为什么不躲开?”独孤掠在一旁激战,看到她居然不躲不让,心下大骇,赶忙飞奔上来将她拉开,再接下这一记蓝焰掌。
那惨白的小脸,那视死如归的绝望,那被人陷害的苦楚,全部落入独孤掠的眼里,他的小玩偶,不……她不会背叛他……
绾鸥肩上的伤流出了血,十根手指,十个洞口,汩汩流着鲜血,她应该很痛,却麻木到任鲜血横流一点也没有知觉。
朱小七又一招攻了过来,冷笑道:“背叛本宫的人都得死!”
一招架开她的攻势,“小玩偶……”独孤掠看着她,她双眼茫然,好半晌,看见他在她身边,眼圈一红。
“我们走!”独孤掠抱着她,跨坐上大黑马,向原路返回。
掠……对不起……绾鸥说不出话来,所有的话都哽咽在喉,都是她的错,都是因为她,才有今天血肉横飞一幕。
手持红墟剑,将穿着绚烂锦衣的七公主的人像砍西瓜一样,杀出一条血路,带领着部下向谷口冲去。
可是,早有预谋的朱小七,已经埋伏了成千上万的人封死了退路。
整个谷口呈倒三角形状,突破了三角顶端,才能有一条生路。
独孤掠妖异的瞳孔快喷出火来,倨傲在夕阳之下,白色的衣衫在风里疯狂的翻飞,随着起伏的斜阳无边无际的流散开来,站在黑色的泥土上面如同战斗的雄鹰展开宽广的羽翼。
夕阳下的黄昏,是一片血色的残酷。
残酷之下的痛楚,染红了整个天空。
人与人之间都在用残酷攻击残酷,用残忍报复残忍,用狡猾抗击狡猾。“铿”就是在这样恶恶相报、近朱者赤近七公主势必狠了,从此变得铁石心肠、冷酷无情的吗?
一个十八岁的女子,能够在朝廷上走出一条纵横交错的官路,想必也是铺满了鲜血和残忍的吧!
而绾鸥,她再聪明,再能干,即使有“铿”的巫术在身,可必竟是一个连鸡都没有杀过的十指如葱的都市女子,穿越到这个一个女人身上,是堕落还是辉煌,是隐藏还是拿起武器?
“动手!”独孤掠左手推出横劈竖砍,右手握着红墟剑上下飞舞,好像一条红龙在谷口喷火。
见她呆在一旁像吓傻了一样,独孤掠再次吼道:“不要这样没有出息!那个倔强的小狮子呢?你与我过招时的凶狠去了哪儿?”
你是指我还是指铿?
如果是我,我哪次赢过你?
如果是铿……如果是铿……难道铿在那个时候就爱上了独孤掠吗?
想起在乾闼时,铿护卫着独孤掠不被鞭打,“代替我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