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所不知,在我还未出生之时,家父便于安阳伯父指腹为婚,若两人皆是男儿便结为兄弟,若皆是女儿便做一对好姐妹,若....呵呵,若是一儿一女便结为夫妻。”
“当真如此?莫要框了本王,这偌大的东都,无论是将相王侯还是达官显贵,即便是有头有脸的富商,家中有大事要事皆鞭炮齐鸣恨不得让满城皆知,即便行事低调,也应礼数周全,至少行个纳采礼吧,小礼三十六,中礼六十四,大礼一百廿,林罗绸缎、真金白银、吹拉弹唱哪个能少得了?”
“安阳大人,你在朝为官多年,不应该不知六品以上官员,家中子女的婚允需在朝廷造册笔录吗,或被皇家赐婚又或两家结亲,一方面彰显了侯家尊贵的地位,另一方面已有婚约在身的,也免去了被再次提亲的为难和尴尬,这可不是儿戏,这荀家孩子说的可当真?”王妃气急败坏的斥道,显然对这小儿口中的话甚是怀疑,怎能如此便打发了自己,好似若此言有假,今日就要掀了这安阳府一般。
“这...”父亲支吾,不知该如何答复,心内自知荀攸这话是假,何曾有过指腹为婚一说,但又恐自己否认,让这王妃迁怒于荀家,更何况自己唯一的掌上明珠怎能交给这般人家,岂不是委屈了萱儿,心生一念,罢了!荀攸本就是他看好的孩儿,虽说没有婚约,但知二人情投意合,在这时允了又何妨。
“确有此事!”父亲明确的答复了王爷。
这一声答复传到了众人的耳中,也意味着刚刚王爷与王妃所言这婚约只是二人私下指腹为婚,未曾行过礼数更未曾上报朝廷。
“往小了说是礼数不周有失侯家颜面,往大了说便是轻蔑国法这可是大罪,安阳大人您可要想清楚了,到底是有还是没有。”王妃嘴角轻扬,瞬间换了个口气。
“如何能算得上是礼数不周或是轻蔑国法,小生只是在回答公子的问话,只是早就听母亲提起过家父与伯父的谈话总是拿我与萱儿打趣,不止是这些,母亲与伯母也说过,两家世代交好,这种交谈与玩笑在正常不过了,难道私下里谈话也要麻烦朝廷造册吗,哦对了,老太奶您也经常这般说吧。”荀攸面向老太奶轻声和气的说道。
没错,这般的荀攸和小时候一样,无论遇到任何事情,都会站在安阳萱的前面袒护着她,此时让安阳萱心内一股暖流,仿佛许久未见的生疏感在这一刻瞬间化为了乌有。
“对对对,你与萱儿是家中最小的孩子,整日在一起玩耍,可谓是青梅竹马。”老太奶连连点头。
“原来是莫须有的玩笑话,那便不得当真了。”玉家公子说道。
“如何不当真,若说指腹为婚上报朝廷造册笔录,那自是没有的事,可若要说起提亲,那我荀府可早了公子十余年,而且是数次之多,伯父与老太奶也是应允了的,虽未行纳彩礼不能做数,但终归是荀家提亲在先,那这样说来,你我两家皆有可能,自当遵从老太奶的决定。”
玉家公子心中一想,明摆着压根没有指腹为婚这么一回事,这荀攸站出来空口白话,和安阳家一唱一和配合的让人无法反驳,显然是不肯答应这门亲事,要是传出去真的成了靠皇亲国戚的名头欺压尔等,名声也不好听啊,这倒是吃了哑巴亏了,何时受过这等气,但绝不能这样了事,不然今日前来到成了一个笑话,丢了皇家颜面。
“回禀老太奶,小生有一个建议,不知是否妥当。”
“玉家公子且说来!”
“前有老安阳大人昔日的开国元老功勋卓著,后有如今的安阳泰将军东都第一勇士镇国大将军,世代皆是东都英豪,文韬武略无人能及,安阳府中的大小姐自当不能嫁于一个无能匹夫之辈毁了安阳府的威风,在下愿与荀攸公子一较高低,也不失公平,不知老太奶意下如何。”
这到让老太奶为难了,迟迟拿不定主意,虽说攸儿历练归来,自小聪慧过人也是快好料,但不知如今雕琢打磨的如何了,这玉家孩子虽然单薄,但打眼一看便是个人中奇才,浑身散发着不凡的气息,这般的自信定是有必胜的把握,在加上有皇家的培养更是比平凡人家的孩子优秀许多,又随时可进入摘星阁,入阁一日胜过他人修行一年啊。
但如今也是骑虎难下,本就是以凭空捏造拿出来的指腹为婚再三推脱,如今对方已然退让,在不就着台阶下,恐怕是要惹怒王爷了,到时候把这事捅到皇上面前,可是要被赐婚的,那时一点回旋余地都没有了,其中利弊可想而知。
这时荀攸果断的暗示了老太奶,点头示意,答应了玉家公子的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