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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十年

岁月悠悠,昼夜交替了不知凡几,继阳春过后,栖息在中洲世界的生灵又经历了炎夏、凉秋和寒冬。

一晃,十年已过。

对于精灵来说,十年不过是漫长生命的一小部分,但对于植物和野兽,甚至埋头锻造的矮人,中洲世界似乎更加热闹了。

法拉斯领北部,布砾松巴尔城镇。

木船酒馆一如既往的喧哗,酒杯碰撞声和吆喝声此起彼伏,倾耳聆听,总能得到一些趣闻传言。

“据说在世界之西,那是比蓝山更遥远的地方,拥有更瑰丽的河流和森林,大概,是在太阳升起的第一个年头,一个自称为高等人类的种族苏醒了。”

“接下来的几年间,人类不断向周围探索,足迹甚至蔓延到了贝勒苟斯特堡,被矮人哨兵发现。”

橡木柜台前,一位蓝山矮人绘声绘色的描述着,仿佛当时就在现场。

“神明在上!我们见证了一个新生种族的苏醒,一个受到伊露维塔眷顾的种族。”

蓝山矮人颇为羡慕的说道,胡须抖地也不欢实了,不过好在木杯里的黑麦酒依然可口。

当然,十年中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诺多王国的建立。

希姆凌高山王国和纳国斯隆德。

听着趣闻的众人一阵唏嘘,车马旅途的劳顿被喧嚣声和黑啤酒消去了不少,这也是他们为数不多的消遣方式。

“致金币和黑啤酒!”

“干杯!”

清晨的闲聊告一段落,昏昏沉沉的睡意消失不见,远行商人和旅客神经气爽的抖了抖长袍,再次踏上法拉斯诸港、纳国斯隆德、多瑞亚斯、希姆凌和蓝山矮人堡之间的传奇商路。

而在酒馆里侧,靠近墙壁的一张橡木桌上。

埃蒙放下酒杯,吃了几口浆果做的糕点,扭头说道,“晌午过后,最后一支法拉斯诸港的边防军团就会启程,离开纳国斯隆德北部边境,至此,所有的卫戍警戒区由诺多精灵接管。”

凯兰崔尔点点头,沉吟片刻后,感慨道,“时间过得可真快,只要魔苟斯不再卷土重来,中洲世界便会一直繁荣下去。”

随着远行商人和旅客陆续离开,原本喧闹的酒馆顿时安静下来,只有几盏灯台仍在摇曳烛火。

毕竟,栖息在中洲世界的生灵大多是平凡的,生存和繁衍几乎耗尽了他们一生,只有在某个特殊节点,他们才会迅速完成从平凡到传奇的蜕变。

这同样是大乐章最优美的旋律。

埃蒙摇了摇头,对凯兰崔尔的感慨不置可否。

走出酒馆,二人径直前往海港码头,这是他们第二次来到布砾松巴尔城镇,这次旅程的目的之一,便是帮助芬国盼,前往极北之地。

“冕下,这是我当时记载的海图航线,详细标注了暗礁和山脉纹路,沿着这条航线,你们会在第十天,星光暗淡前抵达彩虹裂隙。”

码头上,埃蒙递过羊皮卷和一柄秘银长剑,叮嘱道,“这柄精灵剑曾陪伴我数载岁月,上面仍残留有大地之神奥力的祝福,此外,我用精灵文字镌刻下铭文,这会指引你们找到费尔诺的安息之地。”

“当然,经过星光和湖水浇灌,那颗梅隆树已经进入成熟期,横贯苍穹的吱吖和金色花朵随风摇曳,你们能很容易找到。”

凯兰崔尔在一旁说道,时隔多年,她埋下的梅隆树种子终于茁壮成长,不过,要成为幽洛斯山谷的梅隆林地模样,还需要很长时间。

“非常感谢,我的朋友们。”

芬国盼接过地图和精灵剑,重重抱了一下埃蒙,嗓音低沉,“不要责备芬罗德,他跟随我来到中洲世界,我理应对他们尽到责任,而且,费纳芬的血脉需要传承下去。”

埃蒙挑了挑眉头,爽朗笑道,“我一向尊重朋友的抉择,在芬罗德单膝跪地,沐浴星光,接受诺多至高王册封之时,他就已经是纳国斯隆德国王了。”

感受到埃蒙发自内心的祝福,芬国盼舒缓口气,无奈说道,“那就好,为了你的祝福,芬罗德那家伙可没少在我耳旁恳求。”

埃蒙哑然苦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随着这些年诺多精灵越来越强盛,他在诺多王族的地位也越发古怪,似乎是费尔诺的缘故,所有继承初醒者血脉的精灵王,都对他的祝福格外在意。

站在码头木桥上,注视着船队消失在海雾中,埃蒙转身看向凯兰崔尔,沉吟道,“走吧,纳国斯隆德已经步入正轨,等到芬国盼在米斯林湖建立第三个诺多王国,中洲世界新的格局便彻底形成了。”

希斯路姆,屹立在极北之地的冰雪王国,巍峨高耸的城墙和哨塔时刻警戒着东方,那里是安格班要塞,象征着死亡和黑暗。

……

竖日清晨,离开布砾松巴尔城镇的埃蒙二人穿过平原山脉,沿着布砾松河,来到奥克山脉深处。

一路走来,郁郁葱葱的草地变得枯黄,腐败的落叶堆积在一起,散发出刺鼻的沼泽气味。

林间十分幽暗,橡木树和松针交错生长,遮蔽了大部分阳光。

“贝伦迪尔的边防卫兵和纳国斯隆德的边境游侠都曾探索这片森林,不过,只有一位精灵游侠走出了森林,带回的消息却异常惊悚。”

埃蒙抬起头,透过树梢缝隙辨别太阳方位,低声念了一遍精灵游侠口述的消息。

“逆流而上,在山脉最深处,有一块岩浆凝固的巨石,巨石脚下是一座深不见底的洞穴,入口十分狭窄,只有三英尺宽。”

循着游侠走过的路线,又过了两个钟头,他们终于来到了精灵游侠描述的地方。

黑暗深渊!

这也是本次旅程的最终目的,调查黑暗深渊,找到探索小队的骸骨,并把他们带回纳国斯隆德。

受到星光眷顾的精灵,不应该被囚禁在黑暗中。

“精灵游侠的口述太驳杂了,像是遭遇了难以承受的压迫和恐惧。”

埃蒙举起烈焰,低声吟唱起来,在剑柄上方刻印出“星坠”铭文,乳白色光晕照亮了身前十英尺,显露出一条嶙峋石道。

“提高警惕,这里有些不对劲。”埃蒙屏息凝神,感受着微不可查的热浪和腐朽气息。

凯兰崔尔紧跟其后,闻言握紧剑柄,眉头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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