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村
天灰蒙蒙的,又阴又冷,预示着又有一场大雨要来.......
“爷爷,您再说说我们村的故事吧”
农户中一三四岁的男童正围着一白发鬓鬓的老人。
倚靠在炕头的老人溺宠的摸了摸旁侧孙儿,望着两眼放光的他,他无奈讲了起来。
“其实我们这个村原来不叫旱村,叫雨巷村......”
“您这个讲过了呀~”
孩童急着插嘴道。
“老夫有讲过?”
像是自问,又像是询问。
“讲过,讲过,您说过我们村一直到来都是大雨频频,为了好意我们才改名旱村的”
“哦~老夫想起来,瞧你爷爷我的记性,那今天就给你讲讲我们为什么不搬走吧。”
孩童雀呼道:“好呀好呀~”
老人刚打算讲时,外门门外响起来雷鼓般的敲门声。
“砰砰砰”
老人连忙起身抱起旁边的孙儿放炕去,叮嘱道:“不许乱动!在炕上呆好。”
孩童头点的像波浪般。
老人见状放下心来,拿起门口蓑衣出内门。
外门的敲门声还在持续,老人已经穿戴好蓑衣,开了门。一年轻男子面色恐慌的看着他
“那,那,群土匪又来了!”
男子恐慌的话都结巴了,又接着道:“村长我们该怎么办?!”
原来这老人不是别的,就是旱村的村长。
“他们距此地还有多久?”老人问着
“李猎户说他是今早看见他们在泷关附近,就立刻回来报信的,山路漫漫,李猎户没有马匹,以至于现在消息才送来。”
老人沉思片刻说道:“让每家每户都拿出三成的粮食,那些金银首饰一并拿出来。”
老人妇女孩子,让他们都转移到我家后面的空场上,我的孙儿你让王婶照看。另外就是李姑娘昨日才分娩,一定要好生照顾他们娘俩!”
男子犹豫片刻想说些什么,但看到此时的村长那严肃和严峻的神情,就把话咽到肚子里去了。
即可跑去通知,老人紧跟其后。
李氏女子家
昨日刚分娩完的她,现在由一月婆照料着,虚弱的她看着怀中吃奶婴儿,脸上十分满足。
看着孩子的小脸,她的思绪中闪现出一个男子,心想着:要是他在,一定也会很开心吧。
随后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落....
此刻敲门声响起,把她拉回来现实,也得知了土匪来了的消息,就立刻抱着孩子随人搀扶着转移。
此刻的旱村和这阴沉的天空一样,压抑。
恐慌的情绪仿佛能外泄一样,充斥在每一个人的身边。
但大伙仍然是井井有序,有帮助疏散转移的,有挨家挨户拿粮的,也有和村长在一起商量言辞的。
就这样三个时辰过去了,天色因为一直是阴的,所以现在到了傍晚也没什么区别,但天空已经飘起来下雨,像是大雨的“先遣部队”
而对于旱村来说,有一批使他们恨之入骨,却无能为力的人已经来临。
算一个小小的好消息就是,人已经完全撤离,粮也凑的差不多了。
此刻的村长和村子十几名年轻壮汉站在村口,身旁都是些粮食和首饰......
一声马啼的嘶鸣撕破了寂静的夜空,几十匹烈马浩浩荡荡的奔向此处,马背上各个都是其貌不扬,凶神恶煞之辈。
他们腰间有挎着大刀的,有手上拿着铁锤,除了这些,他们的身体仿佛与旱村这边的年轻人有些差异。
一种难以形容,但却确实存在的差别。
而在场的也只有村长知道这差别是何,这些土匪就是乃是修真者。
这片世界是以武为尊,且广袤无边,旱村的存在可能连此地郡县都不知到,也正是这样此地恶匪为患。
村长的对修真者的了解就两点,一,五个普通人都不是一个修真者的对手,二,修真者大忌不能对没有修为的人下杀手或者干预他们的正常生活。
显然这些土匪各个都是亡命之徒,无视第二条的规矩。
“张老头,你最近美日子过得不错啊,我看你容光焕发的,是不是忘记二个月前欠我我的三千旦粮食了?”
马匹颜色最鲜艳,位置靠在第一的人发话着,这便是这些土匪的首领。
村长听后浑身一颤,张老头当然就是他,但他现在被这句话吓到了。
“大人,您上次不是说每月六百旦,上上个月,爆发山洪,冲坏了不少粮食,但您说可以先欠一个月的量不是。”
老人声音略显颤抖
“老子不管!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你现在可以啊,学会无中生有了啊!”
土匪首领蛮横的说着。
次位的一个黑脸壮汉也应声道:“狗杂碎,是不是活腻歪了!在污蔑我当家我砍了你的头!”
说着边抽出腰间的短斧比划着。
土匪首领抬了抬手,壮汉也停止了动作。
“我们的规矩你也不是不知道,拖一个月便罚五倍的量,所以便是三千旦,上个月我来收粮,给过你眼神暗示的哦,你难道看不出看?”
土匪首领说罢便开始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后面的跟随者也都跟着大笑。
唯独旱村这边的人笑不出来,反而脸上一个比一个难看。他们心里都知道,什么眼神不眼神,不过都是借口罢了。
此时的村长内心充满着绝望,说道:“可否在宽限一个月,一个月内我保证能凑齐六千旦粮!”
“你骗鬼呢吧!”
话音刚落变遭受到那位黑脸的质骂。
“你相信我!我最近准备去泷关做个大买卖,肯定能换到六千旦粮”
村长一直弓着的背这个时候难得抬起,眼神坚定。
正当土匪首领准备说话时,一声尖鸣划破天际,从远处看正有一道黑光直奔此处。
黑光带着不可阻挡之势,呈弧线俯冲,而尖鸣声实在太大,使得所有人纷纷抬头。
这一抬头,使得土匪与村民都发现此物坠落地点就是这一片区域。
而那尖鸣声分明就是速度打破音障的声音。
土匪首领当机立断的大喊道:“撤开!”
随后不光是土匪向四周逃窜,旱村一众也开始跑向村内,土匪更是骑着马跑的飞快。
他们都是修真者,也略知天下一下异象,经验告诉他们这次坠落的东西很有可能是均石。
均石的杀伤可是修真界闻名,所以现在就是放开了跑,而旱村一众却只能躲回村内。
黑光此时距离此地越来越近,百里之内仿佛都能感受到压迫感。
而逃跑的土匪身下的烈马开始嘶鸣着,仿佛极其痛苦,土匪本身更加难受,感觉身体要被压炸。
反观旱村,有个奇怪的现象,越靠近村长家中,压迫感越小,不知道是人还是物生此怪象.....
十息后此物即将触地,如果速度不减方圆百里成灰都算小伤害了。
而此黑光好像不知道似的,速度越来越快,仿佛很着急。
触地!
本该作用整片地区冲击力却变成了单方面旱村以北的冲击,刹那间掀起由土、树、石,千米尘浪,带着山洪般之势向前冲击。
而那些已经跑出数里地土匪们一瞬间也被卷了进去。
由于是全面冲击力变成单方面冲击力,方向有了确定,使得远在七百里外的泷关也处在危险中.....
而此时的泷关浑然不知危险的来临,南边也是一片安静。
此刻的泷关上空正有一人盘空而坐,身穿大件的篷衣,使其难分性别,难辨年龄。
而他此刻仿佛也感应到了什么喃喃道。
“等你一天了,总算来了。”
随后只见其对着南边隔空一挥,便收回了手。
“士死三百,其道归一,你的小恩我也报完了。”
言罢便瞬间消失无影无踪。
而在刚才的滔天尘浪,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损坏的地面也恢复平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要说有什么改变,那就是旱村的村口多了一把插在地上的黑色长刀,以及彻底消失的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