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刁雄捕头走进卧室里,看着跪在爹爹、娘亲面前嚎啕大哭的小寿星,叹了一口气,说道:“啊,小寿星同学,别哭了,本捕头有话和你说。”
“捕头大人,不知您有什么事情?”小寿星停止哭泣,抬起头来,两眼含满泪花,开口相问。
刁雄捕头心情沉重地说道:“唉,小寿星同学,人死不能复生,本捕头希望你节哀。有道是:‘人死之后,入土为安。’我们一起好好商议一下,如何安葬好你的爹爹、娘亲。”
“啊,捕头大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您和我们村的里正王英才叔叔商议着办就是。”小寿星抽泣着回答。
刁雄捕头神色凝重,淡淡出声:“小寿星同学,我想问你一下,将你的爹爹、娘亲的遗体,埋葬在哪里好呢?”
“捕头大人,我家在村西的西山脚下有一片桃园,将我爹爹、娘亲的遗体埋葬在桃园里就是。”小寿星沉思了片刻时间,郑重回答。
刁雄捕头继续问道:“好,埋葬的地点有了,你看我们还要做哪些准备工作?”
“啊,捕头大人,我还要给我的爹爹、娘亲竖块碑。”小寿星沉思了片刻时间,哭着补充。
说罢,他从炕上跳了下来,倒了一碗墨汁,手中拿着一支毛笔,走到依靠在北墙边的一块一丈三尺高、二尺宽、一寸厚的木板前,笔蘸浓墨、挥毫泼墨,先在木板两侧写下一副对联:上联是:父爱恩厚似高山。下联是:母爱情深如大海。中间部位竖写着:严父寿山、慈母福海之墓。左下方写道:儿子小寿星立。
写完爹爹、娘亲的碑牌之后,小寿星站起身来,心中暗道:“还有那些事情可做呢?”
突然,他发现了搭在另一块木板上的大黄狗皮和小花猫皮,心里一动,立刻手提毛笔、挥毫泼墨,又在一块四尺高、一尺宽、一寸厚的木板上,写下“忠犬、义猫之墓”六个大字。
刁雄捕头站在小寿星的身后,看着碑牌上恰如其分的内容,刚劲有力的文字,心中暗自感叹:“小寿星年龄虽小,可文化底蕴深厚,不愧是神童也。”
就在此时,王英才里正带领青年猎手队长阿黑,带领三十二个青壮年村民,来到寿山医生家的庭院门外。其中十六个青壮年村民,八人一组、分成两组,每组抬着一口黑色的上好棺材;其他十六个青壮年村民,各自扛着一把铁锨或一把镐头。
“闪开道路。”贾正师爷右手一挥,淡淡出声。
他的话音一落,站在寿山医生家庭院门外的一列十四名捕快,立刻退到庭院门外两侧。
王英才里正与青年猎手队长阿黑,立刻与抬着两口棺材的十六个青壮年村民,先后穿过庭院门口,进入寿山医生的家里。
不大一会儿,王英才里正与青年猎手队长阿黑,带领抬着两口棺材的十六名青壮年村民,直接走进正屋里,将两口棺材放在正屋客厅。
随后,一行人走进卧室里,各自眼含热泪,向寿山医生、福海医生夫妇三鞠躬行礼。
然后,大家一起动手,在小寿星的帮助下,打开装被褥、衣服的柜子,先后在两口棺材底部铺下新的被褥,为寿山医生及其娘子福海,各自换上一套崭新衣服;接着,将他们夫妇的遗体,分别抬进一口上好的棺材里。
“爹爹——娘亲——”
……
小寿星一脸悲痛神色,跪在爹爹、娘亲的棺材前,嚎啕大哭。
那只火红的大公鸡也像丢了魂一样,围绕着寿山医生与娘子福海遗体的两口棺材,嘴里“喔喔”地低声叫着,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躁不安,团团乱转。
青年猎手队长阿黑将小寿星写得两块碑牌取了过来,夹在右腋下。
王英才里正走到小寿星身旁,心情沉重地说道:“小寿星,站起来,我们将你爹爹、娘亲的遗体,抬到野外埋葬了吧。”
他的话音一落,小寿星立刻站起身来,走到依靠在北墙木板上的大黄狗皮和小花猫皮卷了起来,夹在腋下。
然后,他回到王英才里正的身旁,哭着说道:“英才叔叔,我们走吧。”
“起灵——”王英才里正压住心中的悲痛,舌绽春雷般地大喊一声。
接着,他与哭得泣不成声的小寿星,走在前面带路;那只火红的大公鸡,无精打采地跟在小寿星的身后;青年猎手队长阿黑与十六个抬着两口棺材的青壮年村民,紧跟在小寿星和村里正王英才的身后。
一行人先后走出正屋,穿过宽敞的庭院,跨过庭院门槛,走到庭院门前的东西大街上,与贾正师爷与刁雄捕头及十四个县衙捕快及十六个拿着铁锨、镐头的青壮年村民会合。
众人各自一脸悲伤神色,迈着沉重的步伐,顺着庭院门前的东西大街,向着村西的西山方向走去。
因为闻讯来寿山医生家的左邻右舍乡亲们,都被贾正师爷软硬兼施地劝回各自的家里,加上正是清晨时分,带有瘟疫之毒的薄雾笼罩在黄岭村的低空,大街上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不到半个时辰,一行人来到西山脚下寿山医生家的桃园里,走到在一块宽敞地方时,王英才里正停下了脚步,右手扬起,回首大声喊道:“停灵——”
他的话音一落,十六个抬着两口棺材的青壮年,立刻将两口棺材放在地上。
而十六个肩上扛着镐头或铁锨的青壮年村民,立刻按照王英才里正的指点,在地上开始挖掘墓穴。
“爹爹——娘亲——”小寿星跪在里面躺着爹爹、娘亲遗体的两口棺材前,嚎啕大哭。
那只火红的大公鸡,站在小寿星的身旁,两眼直盯盯地看着面前的两口棺材,嘴里“喔喔”的低声鸣叫,一副悲痛欲绝的神色。
十六个抬棺材的青壮年村民与刁雄捕头及十四个捕快,各自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地上的两口棺材及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小寿星,皆一脸悲痛神色,不少人眼里含满了泪花。
贾正师爷站在旁边,脸色阴晴不定,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在王英才里正的亲自指点下,十六个手中拿着铁锨或镐头的青壮年村民,不到两柱香的时间,挖了一个三丈长、两丈宽、三丈深的墓穴。
“下葬——”王英才里正悲痛地大喊一声。
他的话音一落,青年猎手阿黑队长与众多青壮年,立刻一起动手,将里面躺着寿山、福海夫妇遗体的两口棺材,抬到墓穴前。然后,用粗长的绳子将两口棺材,先后缓缓放进墓穴里,并排在一起。
随后,大家各自挥起铁锨,铲土扔进墓穴里。不大一会儿,不仅将墓穴深坑填平,而且堆起一座两丈高、直径近三丈长的呈圆锥状的坟墓。
接着,王英才里正与青年猎手队长阿黑,将小寿星为爹爹寿山、娘亲福海写的碑牌,竖立在寿山、福海夫妇俩人的墓前。
王英才里正拾起小寿星为大黄狗、小花猫写的碑牌,来到跪在地上哭泣的小寿星身前,眼含泪花地问道:“小寿星,节哀,别哭了。现在你的爹爹、娘亲已经埋葬了。大黄狗、小花猫埋葬在哪里呢?”
“英才叔叔,就在我爹爹、娘亲墓的左前侧,挖个坑,将大黄狗、和小花猫埋葬了吧。”小寿星哭着回答。
王英才里正点点头,立刻将手中的碑牌放在地上,与青年猎手队长阿黑各自拿起一把铁锨,在寿山、福海夫妇墓的左前侧,挖了一个长、宽各三尺、深五尺的小坑。
“小寿星,将大黄狗的皮和小花猫的皮放进坑里吧。”王英才里正低声提醒。
听了王英才里正说的话,小寿星双手托起大黄狗和小花猫的皮,两眼里含满泪花,苦着叮嘱:“大黄狗,小花猫,在另一个世界里,拜托你们俩守候在我的爹爹、娘亲身旁,保护我爹爹、娘亲的安全,逗我的爹爹、娘亲开心。”
说罢,他将手中的大黄狗皮和小花猫皮放进坑里。
王英才里正与青年阿黑,立刻挥动铁锨,铲土填进坑里。转眼之间,堆起一座直径长、高、各三尺的圆锥状的小土堆。
青年猎手队长阿黑放下手中的铁锨,拾起小寿星为死去的大黄狗、小花猫写的碑牌,插在土堆的前面。
王英才里正走到小寿星身旁,将他搀扶起来,牵起他的左手,郑重地说道:“小寿星,你的爹爹、娘亲去世了,从此之后,你就是我王英才的儿子,住到我的家里去,和我的儿子虎子做伴儿。叔叔一定尽最大努力,将你培养成人。”
“爹爹——娘亲——”小寿星挣脱开王英才里正的手,又扑倒在爹爹寿山、娘亲福海的墓前,嚎啕大哭起来。
突然,他一阵头晕眼花,歪倒在地上;接着,一股寒意透彻心底,立刻双手交叉抱住两个肩膀,冻得嘴唇发紫,浑身发抖。
与此同时,一向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此时也有气无力地趴在小寿星身旁,冻得浑身索索发抖。
“啊,小寿星,你怎么了?”王英才里正大吃一惊,立刻迈开走上前去。
贾正师爷大喊一声:“王英才里正,站住!”
“贾正师爷,您有什么何事?”王英才里正立刻停住脚步,转首问道。
贾正师爷神色凝重,郑重提醒:“王英才里正,小寿星和他身旁的那只大公鸡,都感染了瘟疫之毒,你马上到本师爷的身边来!”
“啊!”王英才里正与青年猎手队长阿黑、刁雄捕头及村里的三十六个青壮年、县衙的十四个县衙捕快,不约而同地惊叫一声,各自大惊失色。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