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眼眸深沉地看了她两息,一言不发地进了厢房,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柳璐微微蹙了一下眉,收敛心神,对走进来的翠儿吩咐道:“翠儿,先去倒杯温开水,给皇上喝,然后再打一盆温水来,让皇上洗洗。”翠儿答应着去了。
柳璐返身,小心翼翼地观察了刘景几眼,上前问道:“皇上,您今天是不是不开心?”
刘景脸色阴沉,不答。
翠儿将茶水送了上来,刘景朝她威严喝道:“出去。”翠儿打了一个抖索,退出了厢房,关上了房门。
刘景盯着柳璐,道:“璐璐,你背叛了我,是不是?”声音又愤怒又失望。
柳璐看着刘景的眼神,心里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突。
见柳璐默然不语,刘景道:“你说你喜欢我,是骗我的,对不对?”
他眼眸深沉得可怕,声音里满是寒气。
柳璐慌了,“我没有骗你。我……我是喜欢你。”
“你还在骗我。喜欢我,为什么要离开皇宫,不做我的妃子?刚离开皇宫,你就找男人。敢情你答应我的事,都丢到脑后去了。璐璐,你让我太失望了。”
柳璐看着他可怕的眼眸,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上背脊。她语无伦次地道:“您有皇后,有那么多妃子,我……我只是其中的一个。您早已有了皇后,不可能对我专一,我自然是离开才是最好的。”
刘景咬牙道:“你还想当皇后?”
柳璐吓得摇头,连声道:“不,不想,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不会跟别的女人争。”
“柳璐,这些都是你的手段,是不是?”刘景眼中血丝铺开,伸手掐住了柳璐的咽喉。
一股难受的窒息感瞬间传遍了柳璐全身。她恐惧地抓住他的手,求道:“不要。”
刘景收紧了手。
柳璐看着他残酷杀意的眼眸,心中一片绝望。
咽喉上传来的痛楚,要炸裂的窒息感,越来越空白的思维,她就要这样死了吗?
柳璐死死地盯着刘景。
喜欢吗?不,以后再也不会喜欢了。最不可以喜欢的人,就是帝王。哪怕是曾经做过夫妻,一同经历过患难,对于他来说,她依然不过是一只可以随时捏死的蝼蚁。
然后她失去了意识。
刘景看到了她眼里的恨,松了手。柳璐的身体毫无生机地向地上软倒下去。
刘景伸手接住了她,将她放在床上,弄醒了过来。
柳璐缓缓睁开了眼。刘景看到她充血的眼睛里,一片茫然,再无光彩。
刘景道:“你的命,我先留着,以后乖乖听话,不许胡来,不然我会杀了你。”
然而,他的声音,柳璐并没有听见,她的耳朵、喉咙、脑袋和整个身体,除了痛和麻木,感受不到其他任何知觉。
见柳璐茫然没有反应,刘景生气轻吼:“听见了没有?”
没有回答。柳璐张了张嘴,喉咙里涌上来一股刺痛,舌头也不听使唤,她闭上了嘴,艰难地吞咽下了一口口水。
刘景捏住了柳璐的下巴:“怎么不说话?你翻天了是不是?”
空白的脑袋里,意识逐渐回笼,柳璐畏缩地闭了闭眼,艰难地吐出来一个嘶哑的字:“我……”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一条红痕梗在脖子中央。刘景眼眸微动,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
柳璐挣扎着爬起来,踉跄着走到书桌旁,伸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随着一股刺痛,水从咽部流下了食道。但是麻木的舌头,使得部分水从口中溢了出来,顺着嘴角,往下流进了衣服里。
柳璐放下杯子,身体靠在桌子上,一只手支在桌子上撑住昏沉的脑袋。未及两息,她立即感到一股压迫感从背后袭来。柳璐慌忙转过身来,警戒地看着靠近过来的刘景。
刘景看着她,苍白的脸,畏惧又不甘示弱的倔强眼神,有一股异样的魅力。他的眼眸变得深幽,他跨步上前,去抓她的肩膀。
柳璐看见他变化的眼神,往旁边退去。
刘景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他眼中的火气更旺,瞪着她,嘶哑低沉道:“你不愿意?”
柳璐张嘴,嘶哑道:“我……不……”喉咙里的一阵剧痛令她无法再说下去。
刘景抓狂:“好你个柳璐。”他胡乱地扯掉她的衣服,用衣服将她双手绑起来。
柳璐见双手被绑,心一横,张口往刘景身上咬去。混乱中,她咬中了刘景的手臂。
刘景气急地扯开了她,将她扔在床上。
柳璐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扔在了床上,接着刘景扑了过来,一口咬在了她肩头。
柳璐发狠,不客气地咬了回去。
刘景吃痛,松开了柳璐,掰开衣服,看到自己肩头上的牙印,他眼眸又深又沉地看着柳璐。
柳璐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一边将手从打结的衣服里挣脱了出来,将衣服甩在地上。
刘景看着她挑衅的眼神,双手按住她的肩头,再次咬了下去。
柳璐毫不示弱,扒开刘景的衣服,咬了回去。
良久之后,刘景冷静过来,想到身为帝王的自己,竟然一时被柳璐气得如此失态,不由得懊恼。他冷着脸,穿上衣服,拂袖而去。
柳璐看着身上一块块的红紫,皱眉,将衣服捡起来。看到衣服大多被撕烂了,她找来一身干净的衣服穿上。
要翠儿打来水,她洗了洗,然后,躺下睡觉。
但是,柳璐躺在床上,了无睡意。喉咙上的痛楚在提醒她,刚才的濒死是真实发生过的。
尽管她认为自己现在是自由身,没有对不起刘景。但是,刘景肯定不会这样认为。
刘景没有杀她,是因为她还有用。
直到几天后,柳璐才知道,这天是刘景四十岁的生日。
在刘景四十岁的寿宴上,田大人对杨虎道:“杨将军,恭喜啊,听说你最近纳了一位美妾,哈哈,这才像男人嘛。”
杨虎自娶妻之后,未曾纳妾,就连结婚之前服侍过她的侍女,也在成婚前被送走了。
这事为京城显贵们所津津乐道,有的人说李敏驭夫有道,有的人说杨虎畏妻。还有不少人以看热闹的心态盼着杨虎纳妾。
杨虎脸色一沉,道:“我何时纳妾了?”
田大人道:“咦,难道不是?那就是我儿子搞错了,回头我打他一顿,免得这小子在学堂里听到什么就信以为真。”
田大人儿子与杨虎的儿子是同窗。杨虎想到了什么,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