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磐山看着被柳璐踢走的石子,又看了看柳璐娇俏的模样,心里流过一股奇异的感觉,他眼眸里有一些惊喜。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柳璐,一瞬不瞬地看着,看得柳璐低下了头,莹白的脸上染上了红云。
张磐山伸手,拉住了柳璐的双手。他翻开柳璐的双手,果然有四五处磨破了皮。要不是柳璐戴了手套练习,伤口肯定更多。他捋开柳璐右手的袖子,看到她小臂上前几天在香山被田芳芳刺伤的剑口还没有全好。
柳璐低着头,脚步不断往后退,阻止他动手动脚的。
但是张磐山想要做的事,柳璐哪里阻止得了?
张磐山又近前了一步,贴近柳璐,温声道:“你想学武,我可以教你。”
柳璐低着头道:“我在慈航派学就可以。”
张磐山说:“慈航派远在闽南,你跟他们学不方便。”
柳璐说:“还好,不会太远。”
她计划武举结束之后,就跟着李承先和慈航派的人去闽南,到时候再赖着慈航派收下她。
张磐山听了,心中不悦。见柳璐一直低头回避,他个子高,低头看着身高才至他肩膀又低着头的柳璐有些累,就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带离地面,与他平视。
柳璐突然被他揽住,大惊失色,双手用力推开他,生气道:“你放开我。”
张磐山皱眉,手上加力将她牢牢地锁在了身前。
柳璐丝毫推不动,抬眼看见张磐山眼神凶恶,柳璐害怕,双手不自觉地松了劲。
这头蛮不讲理的蛮牛。柳璐气呼呼地别开脸。
张磐山看着柳璐嘟嘴生气的娇俏模样,嘴角上扬,笑了起来,脸上刚硬的线条跟着柔和了许多。
柳璐被迫近距离看着张磐山。这个人蛮横专断,但是心思应该不坏,可是随时会暴走。她无奈地在心里叹气,心思越飘越远。
张磐山温香软玉在怀,心神震荡,见柳璐出神,凑近向她亲去。
柳璐回过神来,大惊道:“不要……”
张磐山一手箍住她身体,一手扶住她的头,将她牢牢锁紧。
热切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灼热的视线紧紧地盯着她。
柳璐不敢与他对视,软弱地道:“你放开我。”
“我想你。”张磐山出奇温柔地覆上了她的唇。
柳璐心里叹了一声气,闭上了眼睛。
但愿……
风儿从树梢吹过,鸟儿从一个枝头飞到了另一个枝头。
阳光透过林中的树枝,斑驳地照耀在两个人的身上。
……
比武结束之后,人群渐渐散了。李承先见柳璐和张磐山还没有回来,就带着马车,沿着道路,一路到了金明湖。
马车在湖边的路口停了下来。
李承先站在湖边,放眼望去,没有看到柳璐和张磐山的身影。他有些出神地看着碧波荡漾的湖水和远处连绵的山丘。
张凡指着左边的木屋道:“少主,要不去那里看看?”
李承先和张凡走到了木屋,看到了昏倒在地上的丁三。李承先伸出手,正要弄醒丁三,可是他略一思索,收回了手。
李承先回到路口的湖边,在湖边上来回地踱来踱去。
翠儿望着越来越晚的天色,犹豫再三,走向李承先,有些心怯地问:“李公子,我家主人会不会出事儿了?我们要不要去找她?”
李承先停下来脚步,看了一眼翠儿,道:“不会,不要着急,再等会她就回来了。”
不久之后,湖边出现了两个身影,正是张磐山和柳璐。
李承先看着并肩走来的两人,心里忽然升起来些许涩味。但是,很快被他压下去了,露出来一贯和气的神色。
近了,张磐山一个人去了木屋,柳璐走向了李承先他们。
张磐山将木屋里的丁三弄醒了来。
丁三醒来,未看见柳璐,他看着张磐山,咬牙道:“张掌门,柳姑娘呢?”
张磐山道:“她在外面。”
丁三往木屋外张望,看见柳璐站在入口那儿,旁边站着李承先和翠儿。丁三回身,一脸严肃地看着张磐山,正色道:“张掌门,我技不如人,认栽。但是,我奉劝你不要动她为好,她不是你能招惹的。”
张磐山没有答话,出了木屋,快步向柳璐走去。丁三跟着出了木屋。
柳璐见他们过来了,率先上了马车。她担心回家晚了,义父义母会不高兴。
果然,柳璐回到家时,李太医已经回来了。李太医看到晚归的柳璐,温和的脸上闪过不豫之色。
晚饭后,李太医将柳璐叫到书房,有些严肃地对柳璐道:“姑娘,你今天去了哪里?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柳璐越玩越野,李太医忧心忡忡。
柳璐避重就轻地道:“我跟着慈航派的人去了城郊,看别人比武,然后去了金明湖,路上有点远,就回来晚了。义父,对不起,让您担心了。下次我会注意,不去那么远的地方。”
柳璐知道有丁三跟着,她骗不了李太医,但是能瞒就瞒,以免节外生枝。
李太医听了,皱起了眉,不乐意柳璐这样,又不好强加阻止,只好语重心长地叮嘱道:“你多在家看看医书,少出门。这些比武什么的,就不要去看了。如果实在要出门,一定要注意安全,务必要让丁三时时刻刻跟着,知道吗?”
柳璐软软地道:“义父,我知道,我会注意的。我出门都带了丁三,您放心了。”
看着柳璐讨喜的模样,李太医不由得放缓了语气,叮咛道:“出门一定要早早回来,千万不要乱走,京城有很多地方是不安全的。”
柳璐点头,软软地道:“嗯,我会注意,义父,你不要老担心。您上班累了一天,我替您捏一捏好不好?”
李太医道:“不用了。”
柳璐道:“义父,我技术不错的,试一试嘛。”
李太医赶紧走了,他不敢消受。
柳璐嘻嘻一笑,原来义父不喜欢被按摩。
李承先将柳璐送回家后,回到了李家别院。他有点心烦意燥,进了书房,拿起画笔,画了起来。不久之后,他吃惊地看着纸上的画,他皱着眉,将画纸揉成了一团,扔进了纸篓里。
过了一会,李承先又将画纸捡了起来,小心地打开放在桌子上。他看着画愣愣地出了一会神,然后,重新拿出来一张画纸,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