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板,抱歉。”
“唉,别说抱歉,这是哥哥对妹妹的爱。”秦淮看了看时间,才九点。
苏诚似乎是哭累了,偏了偏脑袋,用纸巾狠狠擦了擦秦淮那被她哭湿的衬衫。
“滚吧,您的爱受不住。不用一直安慰我,会累。我要是不见了,不用来找。反正……”
“反正没人管你是吧?苏诚,你能不能把自己看的重要一点。我就问一句,那冷刀子划在手上就不疼吗?那些伤疤就不丑吗?”这话自从秦淮认识苏诚以来不知道听了多少遍,每次都是在她情绪崩溃到不行的时候。
她难过伤心,就会把身边的人推开,把自己关起来。说她不需要关心,不需要安慰。很多时候,自己哭的话都说不利索,结果还安慰着别人。总是认为自己矫情,自卑得很。
“心累。”
“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叫‘情怀’吗?正好今天气氛和时间都适合回忆,等会儿你哭了肩膀还能够借你靠靠。”
“你想说就说,别瞎扯什么气氛时间。”苏诚深呼吸,缓了缓情绪。
等缓过来了,又正常了。
“我叫秦淮,我二十岁。十八岁高三谈了一场恋爱,高考没失利,考了一个很好的学校,和那个那女孩儿同一所学校,她中文系,我心理系。但是,我没能够去到那个地方上学,后来这段情窦初开的感情也不了了之。然后,就成了这个小破镇子上的小混混。当然,是最帅的混混。”
“诚儿,我想告诉你——命运弄人,但是千万别放弃你自己。那药,不吃也罢,医生,不看也行。但是危险的念头千万别有,答应哥,好吗?”
“秦老板,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这么关心我的人,我之前说的话都说认真的,我真的是不应该出生的人。我没事儿,就今天这事儿都好几年了,我现在不一样好好活着吗?”
苏诚把护腕摘了下来,拿起手边的水瓶,淋在了伤痕遍布的左臂上。稍稍用了点力,把那血污洗了个干净。秦淮在旁边看的直皱眉,但是又奈何不了她。只能够叮嘱回家酒精消毒,涂点碘酒。
苏诚的执拗,是从小到大都存在的。她骨子里就是偏执的,叛逆的。这些都是她成长了十六年的家带给她的,也许是她家人遗传给她的。这些刻入骨子里,不可改变,只会一直延续。但是,一旦有了契机,这些不好的,都能够连根拔除。那一刻,就将会是新生。
“走吧,送你回家。以后烦心事可以跟我说,就像今天一样,好歹我也是被985大学心理系录取过的人。”
“知道了,你回去吧。明天一定准时,秦哥。”
“把头发留回来吧,剪头发了也没见改变,还不如开开心心做一个小姑娘。你以为做个假小子就能独立不当负担了?你还只是个未成年。”
“秦老板,还是你懂我。晚安,明天见。”
“明天见,六点准时。”
“好嘞!”
苏诚挥了挥手,又偷偷摸摸的回家了。掏出钥匙,正要拧开房间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回来了?今天玩的开心啊!在外面野了一天,还知道回来啊。屋子没收拾,要你干的事儿都没干,你说说你还有什么用……”
嘶,又来了。苏诚,她是你姐姐,你不能和她吵架,你要冷静。
这事情是你不对,这是你应该背的骂,你没有道理顶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