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洺早上带着西营操练,现如今西营已经没了最初的懒散,虽然还不能称之为精锐,但也要比京城其他卫好上许多。
对此,李洺也是感到骄傲,只想着再过一段时间,就和大将军争取一下,多招些将士,壮大西营。
“咚咚咚……”
西营的操练还没结束,远处突然响起了鼓声。
王霸来到李洺的身边:“是聚将鼓!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快去聚将台。”
说完,李洺带着西营的人冲向聚将台,等他们到了聚将台下列好队,第三通鼓声刚好落下。
雷言带着罗庆、殷伦等人站在台上,看着下方将士在规定时间内聚齐,满意的点了点头。
雷言上前一步,对着数千将士高声道:“诸位,蔡州发生叛乱。陛下看得起我们左金吾卫,要我们与右骁卫共同前去蔡州平叛。男儿建功立业的机会已经到来,你们是否已经准备好?”
东营与南营连呼数声:“好!”
相较于他们,西营与北营这面声音要小上许多。
不过对此李洺也能理解,毕竟这两营的人只是来军中混个履历,真让他们上战场,只怕他们还是不敢。
雷言等到将士的热血被燃起,他伸出手示意,让校场安静下来,而后大声道:“众将士听令!明日东营、南营、西营随罗将军出征,北营留守京城。”
顿了一顿,雷言深情道:“诸位,我在这里等你们凯旋!”
“必胜!”
“必胜!”
全军的呼喊一浪高过一浪。
东营与南营的将士都是出身普通人家,要想跻身大隋的上层,在军中建立功勋是他们的唯一途径。
当然,北营的那些家伙听到自己不用出征,叫的比东营与南营更加起劲,甚至不少人对着西营挤眉弄眼,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雷言说完自己的话,想要将高台让给罗庆,不过见他摇头不愿上前,便宣布全军解散,让众将士也好回去早做准备。
李洺也不逗留,带着西营的人向着自己的军营走去。许是受到其他人的感染,他的心中澎湃,久久不能平息。
虽然之前想过自己会上战场,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一时有些紧张,有些激动。
王霸跟在李洺的身后,脸色早已一片惨白。
事实上,在左金吾卫中除了李洺与金沐,其他的人脸色都不是很好。
“旅长,我们能不能不去?”
李洺冷冷扫了王霸一眼,道:“你要是不愿去,我会请大将军将你调到北营。”
王霸赶紧摇了摇头,现在西营与北营势同水火,调去北营,那不是逃难,简直是自己跳进火坑。
李洺环视一圈,见其他人也多和王霸一般,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大隋承平百年,已经磨掉了这些人的勇气。
王霸见李洺转身往回走,忍不住开口问道:“旅长你去哪?”
李洺停下脚步:“我去找大将军。”
王霸脸色大变,上前拦住李洺:“旅长,不要将我们调去北营,我们愿意和你一起去蔡州。”
李洺摇了摇头:“我不是请大将军将你们调去北营,那样的话你们将是逃兵,这样的污点你们一辈子也洗刷不掉。”
王霸等人羞愧的低下了头。
李洺接着道:“你们在这等我,不过你们放心,我是你们的旅长,我带你们去蔡州,定会将你们平安给带回来。”
说完,李洺丢下西营的人,独自前去求见大将军。
雷言正和罗庆一同商讨平叛的事宜,听闻李洺来了,便将他招了进来。
雷言看着李洺,调笑道:“怎么,是想向我求情不要让你们西营去蔡州?”
李洺摇了摇头:“不是,我是想请罗将军同意,让西营自成一军。”
罗庆皱起眉头:“我们此次本就兵少,怎能还没有出征就分出一军?况且,仅凭你们西营的两百人能做什么?”
“能救人。”
简单的三个字让罗庆没有出言反驳。
李洺解释道:“此次出征,我想将西营的人培训为随军军医,等到大战之后,由他们救治与照顾伤员。”
罗庆听了李洺的意见有些失望:“普通人要是培训几日就可治病救人,那天下间的医馆还是都关门得了。”
“罗将军误会了。”李洺摇头道:“我不要求他们成为专业的医生。这次出征,我会从京城里的医馆中借几名医师,而后由他们配置药物。至于西营的人只要负责将医师配好的药物涂在伤者的伤口,并帮他们包扎即可。”
罗庆眼睛一亮,要只是做这些简单的事,想来西营那些公子哥还是可以胜任的。
其实罗庆原本打算出征以后,便将西营安排到后勤队伍中。省得上了战场,两军还没有开打,他们就吓软了腿,影响己方的士气。
不过现在看来,李洺提出的方法好像更好一些。如果真的能成,这次官军,倒是能少一些伤亡。
雷言也觉得李洺的法子可行,便开口道:“既然这是你想的办法,那么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如果此事能成,我定向朝廷为你请功。”
李洺拜谢道:“谢大将军!不过末将还有一事相求。”
雷言点了点头:“说吧。”
“西营现在的将士太少,能否请大将军同意让末将多招些人?”
雷言盯着李洺看了许久,最后还是点头道:“可以。”
回到西营,王霸他们围了上来,虽然不知道李洺为何去找大将军,但他们相信李洺一定不会是去害他们。
李洺将自己与罗庆商量的事情和他们说了一遍,西营的这群家伙果然轻松了不少。
“旅长,我们要是治死了人,不会让我们偿命吧?”
李洺真恨不得现在就将这群家伙扔到战场上。
“我会给你们找来师傅,教你们如何护理伤员。如果要是有将士因为你们大意或者失误的原因丢了性命,我定会将你们军法处置!”
西营的家伙见李洺说的认真,一个个收起了放松的心思,正色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