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黑心肝(黑长老)
一轮红日渐堕山涧,逝者如斯,无奈又一日。夜来临,天地无,疑是鬼影连连。
一个髫岁小孩正在一棵松树下,静静的等待,耐心等待一个人。
“爹,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髫岁小孩问道。
“别问!”
那个叫爹爹的中年人喝道。
“在这里等我!”
那中年人又道。
“你要去哪里?”
髫岁小孩问道。
“若你敢走开半步,待我回来,非打断你双腿不可!“
那中年人实在面目可狰。
时间如流沙,,已经快过亥时了,那中年人一去不回头。
荒郊野外,风声萧萧,落叶簌簌,鬼哭狼嚎。
夜幕之中,数只发亮的狼眼在潜藏,危机四伏,髫岁小孩不得不爬上了松树。
深山数声狼嚎,一只白眼狼首领缓缓走出狼群,几个跳跃爬上松树,慢慢的接近髫岁少年。髫岁少年惊骇至极,灵机一动,连忙将松树上的松果摘下来向白眼狼投去。那白眼狼首领几个闪避,往上一扑,凶狠的獠牙咬住了髫岁少年的脚踝。
此时,髫岁少年脚上的鲜血染满了松树干,嗜血的狼被激起了凶狠的本性。
数只狼部下已经按不住狼血的天性,一只只看着首领跃跃欲试。
此时,数块石子在暗中飞射而来,数只野狼倒在地上。
那髫岁少年因失血而几乎昏厥,头脑摇摇晃晃,几欲掉下松树,他朦胧看见一个中年人。
“难道是父亲回来了?”髫岁少年喜道,可下一句,髫岁少年知道他不是他的父亲。
“小孩,你叫什么名字?晚上这里很危险的,为何在这里?”髫岁少年终于支持不住要从松树掉下来,那中年人抱住了他。
“我叫金刚……”
髫岁小孩金刚说完,昏厥了过去。
一轮红日破苍穹,万丈华光照万物。
万物苏醒,小孩金刚也该醒了。
金刚睡眼朦胧,打了个哈欠,两只眼睛四处张望,却不见那昨晚好心在狼群中救他的人,只好违背父亲,悻悻的溜回家。
“狗杂种,不是叫你别离开那棵松树。”
那个呼喝的中年人正是金刚的父亲。
“看来昨晚的那人的的确确不是他的父亲。”
金刚心中暗道。
“狗杂种,今天我心情好,你去给我买来下酒菜,”金刚的父亲加了一句,”买不到,别回来!“说着说着动手动脚揍了金刚一顿。
话说天公不作美,那雨说下便下。
金刚走在雨中,全身发抖寒颤,接连直打了好几个喷嚏。由于下雨,市集路边的小摊都走了。
雨淅淅沥沥地下,雨清天暗风色暴,更增添几许无情。
金刚不敢回家,他怕他的父亲,但是他没有地方去,只好回到家门口。
金刚还是没有勇气踏进家门,因为他还是怕他的父亲。
因为酒菜没有买回来,他父亲肯定会痛打他一顿。
在雨中,金刚全身湿透,手脚里里外外忽热忽冷,登时头昏脑胀。
忽然,金刚倒下了,倒在自己的门口。
这苦难的一天过去了,雨终于停了,彩虹出来了。
金刚终于醒了,这时他发觉自己却躺在自家地温床上。
难道是父亲抱我进来的。此时,金刚觉得一丝喜悦。
一只粗糙的手摸了摸金刚头上的温度,不时又用暖布巾贴在金刚的头上,不时换了又换。金刚意识模糊间看见那个好心的中年人并不是他的父亲,而四周的摆设与他家迥异,很明显不是他家。
那人究竟是谁?为何那么关心我?他是不是那天狼夜救他的人?
“你醒了!”那人发觉金刚意识恢复,喜道。
“是你抱我来这里的?”金刚问道。
“不,不是我!”那人道。
“我爸爸?”
“不是……”
“那救我的人去了哪里?”金刚问道。
“他是我的朋友,他把你留在我这,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人就是这样,有时十年八载也见不上面……”那人回道。
“那么如何找到他?”金刚继续问道。
“找不到,也不知道,每次都是他找上我的,那时你发了很严重的高烧,幸亏他及时抱来否则时间一拖,恐怕你有性命之忧!”那人关心道,“你究竟是谁家的孩子,家里人居然这么狠心……”
“叔叔,怎么称呼你?”金刚问道。
“神医老髯。”那人扶髯笑道。
“谢谢你,老叔叔!”说着说着金刚想起他父亲的冷漠,不禁哭了起来。
“小娃,是谁这么狠心把你一个小孩丢在雨中?”老髯愤愤道。
“我父亲……”金刚说道。
“小娃,来喝了这碗药,苦口良药。”老髯道。
“好苦啊!”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老髯递给金刚一些糖莲子,“这里有糖莲子……”
“谢谢叔叔,我该走了!”金刚道。
“不行,你身子弱,又刚退烧,回去不急不急,在这里多多休息。”老髯关心道。
“不,如果我晚回去,爹爹肯定会责罚我的。”金刚道。
“天下哪有那么狠心的父亲!”老髯狠狠道。
“不管怎样,他毕竟是我的父亲。”金刚摇摇头道。
“小娃,这里随时欢迎你来!”老髯道。
一间破屋里……
“狗杂种,你去了哪里?”金刚一回到家,便被他的父亲骂得狗血淋头。金刚曾经幻想过也许眼前这父亲并非他的亲生父亲,可摇摇头,这决定不可能。
“只是去给你买酒菜……”金刚并没有把老髯和那个神秘人的事告知父亲。
“怎么到现在才回来?”他的父亲反道。
“下大雨了,周围的店铺都关了,我去了很远的城镇……”金刚说了个谎,胡扯一番。
“那酒菜呢?”他的父亲怒问道。
“酒菜……”金刚支支吾吾,两手空空。可怜的金刚发烧得只剩下半条人命,哪里记得是否买了酒菜。
“不打就是不听话不怕我!”他的父亲拿起鞭条狠狠的抽打金刚,只是为了他不好的心情。
“爹爹,我下次不敢了……“金刚哀求道。
“还下次!”他的父亲狠狠又抽了金刚几下,“好好反省!”他的父亲竟把金刚关在义庄的一个棺材里,随后他的父亲又钉上钉,把棺材只留一个通风口。
“爹爹,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放我出去。”金刚哭喊连天,可惜这义庄似乎没人。
金刚困在棺材里,渐渐不哭了,连敲打棺材的手也慢慢停了下来。
这不是他不反抗,而是金刚他已经三天没食物果腹,饥肠辘辘的。
义庄里阴暗无比,鲜有人来,不时有蜈蚣、蟑螂、壁虎等小动物出没,棺材里金刚吓得直哆嗦。
“爹爹,我不敢了!”金刚虚弱得自言自语。
在金刚绝望之际,棺外有些声音,随后传来一道阳光射进棺材,棺盖应声而开。
“刚儿,快起来!”开棺盖的居然是他的父亲。
“我是不是做梦?爹爹,你不怪我了?”金刚眼眶都哭肿。
“刚儿,跟我来!”他父亲竟然带着他来到一家客栈吃东西,这可是破天荒的一次。
“这是做梦吗?”捏了捏嫩嫩的脸。
“刚儿,你尝一尝这枸杞烧牛肉、鹿茸鸡、枸杞蒸鸡粥……”他的父亲笑着为金刚介绍着菜肴,金刚此时好像在天堂一样。如今面前的父亲不是平常打他骂他的父亲,是他梦想中的父亲,这才是父爱。
他的父亲吃饱喝足后,对金刚道,“刚儿,你留在这里,我出去一下。“
他的父亲走出客栈后,有人拉住金刚他爸,“老金,你向我借的钱还没还我?”
“老李,我儿子在里面,我用他抵债吧!”他的父亲道。
“卖儿子,好!可以。”那人道。
金刚他的父亲老金一去不返,就这么丢下他的儿子。
“小孩子,该结账了。”伙计道。
“可我爹爹还没回来呢?”小金刚道。
“你是吃了不结账,吃霸王餐吗?“伙计大声道,连掌柜都来了。
“我爹爹还没回来!“小金刚道。
“你爹爹不要你了,他把你卖给我了。“有一个人闯了进来。
“不会的,我爹爹不会不要我的!“小金刚坚持道,趁大家不注意,几个转弯,跑出客栈大门。
“给我抓住他!“有人喝道。
金刚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路往前狂跑,头也不回,恰巧在一个码头幸而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父亲。
他看见他的父亲和一个美貌妇人,还有一个小孩在一起。
“爹爹,他们是谁?你要去哪里?”小金刚道。
“当然是逃债!”他的父亲道。
“我跟你一起走!”小金刚毅然道。
“不行!”老金他的父亲道。
“我是你的儿子!”小金刚道。
“狗杂种,你不是我儿子,他才是我的亲生儿子,”老金他的父亲指了指美妇身边的小孩,怒道,“你是那贱人生的孽种!”
“不许骂我娘亲!”小金刚道,撒娇的握了握他父亲的手。
“狗杂种,越来越不知好歹了!”老金轰然大怒,抱起小金刚随手丢进海里,与美妇小孩搭船离去。
小金刚被老金丢进海里并未死去,恰巧被海水冲到岸边,连连吐了好几口海水,居然醒了过来,依稀听到救喊声。
“那老的跑了,那就抓小的。”那客栈的伙计道。
“是啊是啊!”众人附和道。
此时,众街坊闻此事,皆来评评理,也有来凑热闹的。
此时,一群人围着小金刚……
海上大船轰然一声爆炸,船上的老金美妇小孩一家子都沉于海底。
“这是我做的,我放的炸药,从今以后我不叫金刚,而是叫‘黑心刚’,你们掂量掂量,谁敢惹我,我就跟他同归于尽。”金刚大声发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