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雪家亡(谁家亡)
雪山山庄后山,雪家祖宗祠堂。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雪老爷在祠堂门口跪着,双眼无限遐思的望着诸祖宗灵牌牌位,一切尽在肃穆无语中。
祠堂门外,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在漫不经心地扫地,落叶纷纷,似乎永远扫不尽。
风吹草动,极细小的声音也敌不过武林中人的一双灵敏的耳朵。
“谁?”雪老爷一声断喝,声音不大,却显示出声音主人的内功深厚。
“雪兄,是我!”说话的是鬼谷掌门,从密林中坦然自若的走了出来。
“干嘛藏藏躲躲!鬼谷兄不到内堂却来后山禁地,为何?”雪老爷回道。
在密林中还有一双如虎狼的眼睛在暗中潜伏窥视了许久。
“又有谁?”雪老爷有一声断喝,鸟作纷飞散。
“老爷,少爷跑到后山玩耍,夫人叫我来寻他的。”说话的是现任管家白天。
“还有谁?”雪老爷再一声断喝。
“老爷,多年不见。“说话的竟是多年前被他逐出山庄的王管家,他身后跟随着数人,个个磨刀霍霍,此时密林中不知道有多少只眼窥探着。
“王管家……”雪老爷回过神来。
“老爷,如今我不再是雪山山庄的管家,而是天门的‘县令’王大人。”王县令近似讥讽的狂笑道。
“你怎么会在这儿里?”雪老爷问道。
“昔时你赶我出山庄,今日我是来复仇的。”王县令狡笑道。
“此乃山庄禁地,你是怎么来到这?”雪老爷不解道。
“以我所知,那些山庄院卫不如废物,山庄上下我了如指掌,全被我的手下解决了,意思是天门侵占了这里,不,应该说这里属于天门。”王县令哈哈大笑起来。
“不,山庄中还有将臣和旱魃两人坐镇,而且那些院卫不至于不堪一击?”雪老爷惑道。
“君子散。”说话的是叶星,“君子散,其毒性与‘蚀根软筋散’相似,其毒性无色无味,比之用量少,而不易察觉,中毒的人不知道自己中毒,是慢性毒药,就像君子一般。”
“阿星,你怎么在这?你究竟是谁?来我山庄所为何事?”雪老爷一头雾水。
“天门‘盗之元帅’叶飞星叶元帅,王某有礼了!”王县令恭恭敬敬地跪拜而下。
“阿天!”
“小的在!”
“事情有变,山庄有难。”雪老爷严肃道。
“老爷对我恩重如山,凡事小的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白天遵道。
“你去找令儿,并带他走,雪家就只有这么一支独苗,香火不能断……切记切记!”雪老爷唯今之计就只有相信白天。
“是,老爷!”话毕,白天拔腿离去,转眼不见。
曾经的王管家,如今的天门王县令拔剑而出左脚踏前抢先一步,屈膝下蹲,右脚蹬地跟进,其腿挺膝伸直成左弓步,用剑斜劈雪老爷的左颈部水突死穴,竟是一招“斜劈华山”。
雪老爷临危不惧,用一招“横扫千军”来退敌。只见雪老爷,身朝后转,左脚尖拧转斜扣全脚着地,左腿屈膝全蹲,右手执剑猛地朝后横扫。
王县令见招不妙,急急变招,速将左脚朝前半步,右脚蹬地跟进,同时右臂前穿,右手执剑直劈雪老爷头顶上侧承灵、天冲二穴,竟是一招“切金断玉”。
“王管家,想不到士别三日啊!”雪老爷叹道。
“老爷,你暗藏得太深了,若不是进了天门,亲眼所见,哪知老爷有这般功夫!”王县令道。
王县令乘势向前,右腿朝左别碰雪老爷的左腿,左脚跟进,左腿挺膝扣如弓步,手握宝剑猛砍雪老爷关节外下侧渊腋穴。
正当雪老爷执剑欲挡之时,一把宝剑比王县令先贯穿了雪老爷的胸膛。
雪老爷愕然,王县令也愕然,连那扫地的老人也愕然。
可谁也没办法,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谁也插不了手,帮不上忙。
“鬼谷兄!”雪老爷回过头来。
他和他,不,他们竟然是一丘之貉。
“留下活口。”叶之元帅叶飞星下令道.
“《血雪书》和‘麒麟剑’在哪里?”王县令喝道。
“若我有《血雪书》和‘麒麟剑’,你们怎能活命!”雪老爷狂笑道。
“他确实不知道《血雪书》和’麒麟剑‘在哪里?”鬼谷掌门道。
“那么书和剑在哪里?”王县令惑道。
“他,在他那里!”鬼谷掌门指着扫地老人喝道。
瞧那扫地老人,雪山山庄都快灭门了,几大高手在此,却仍无丝毫动容,扫地扫的专注一丝不苟漫不经心。。
此时,白天去而复返,手里抱着小少爷令儿回来,毫不犹豫交给鬼谷掌门。
“鬼谷掌门,帮我照顾好小少爷。”话毕,去看看雪老爷的伤势。
“王总管,往日老爷待你如何?“白天怒道。
“很好!“王县令狡笑道。
“那你为何恩将仇报?“白天问道。
“自从你来了雪山山庄,我就看不起你,你就像我的克星,使我连连交恶,还被狼狈的赶出山庄,此仇此辱,非报不可!”王县令恨道。
“天门‘御前侍卫’白添云!”此话一出,如五雷轰顶,这声音的主人来自鬼谷掌门。
“你是谁?为何知道?”白添云也就是白天仔仔细细地瞧了瞧鬼谷掌门,觉得非常眼熟。
“天门‘吏部尚书’。”鬼谷掌门郑重的自我介绍道。
“圣上不是说过,只得到《血雪书》和‘麒麟剑’!”白添云的意思是别滥杀无辜。
“圣上已经等不了,并下令当即攻占雪山山庄,再令搜寻。”鬼谷掌门下诏道。
“白侍卫白大人,小的有眼不见泰山,往事多多得罪。”王县令谄媚的献殷勤。
雪老爷听这一句又听那一句,气血攻心,口吐鲜血,昏死过去,哪知道他养狼为患,居然身于群狼之中。
“老爷……”此时,白添云凹陷的双眼涔涔泪下。在雪山山庄数载光阴,他几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任务,变成一个地道的下人或管家。在这数载光阴,他曾感觉到“六月芳菲歇,人间有情在!”。而这短暂的光阴骤然即逝。
“老爷,他收留我,他往日关心我,照顾我待我如亲,我不能忘恩负义啊!”想到这里,白添云泪如雨下。
“白侍卫,你感情用事,但背叛天门的下场,你是知道的!”鬼谷掌门叹道。
后人诗云:“天上白云来,春雨时时改。六月芳菲歇,人间有情在!”
“让我一剑彻底解决他。”王县令狠着心欲刺雪老爷。
“休伤吾儿!”一把扫帚挡住了王县令的剑,那扫帚的主人居然是一个毫不起眼的苍发老人。
“你是……雪老太爷……你你你居然没死!”曾经作为雪山山庄的管家,他还是知道,可还是很惊讶。
雪老太爷体朝右转,右手扣住王县令的右腕脉门,朝右下捋拉,左手挥扫帚直点王县令的腋下极泉穴。王县令骤然向后转身,右手执剑脚退后一步,用剑一抽,扫帚断成两截。
雪老爷当即将扫帚头掷出,一脚勾起雪老爷的剑,剑随身走,身随剑走,使出一招“血债血偿”。
此招一出,无血不归鞘。
“血雪书!”鬼谷掌门惊道。
王县令倒下了,一剑封喉。
鬼谷掌门知道《血雪书》里面的剑法武功厉害,急急后撤,使出鬼谷派横剑剑法中的“驰骋沙场”。此剑招犹如百万雄兵滚滚而来,屡屡挡住了雪老太爷的攻势。
“六月飞雪!”雪老太爷喝道,急急变招,使出《血雪书》中的剑招。骤然六月飞雪,银装素裹,天地皆白,万物披霜。
“百步飞剑!”鬼谷掌门的剑疾射而出,如破空的流星,脚下如风,身随剑走,飞剑疾刺雪老太爷的喉下天突穴。
雪老太爷再一招“雪中送炭”,登时雪上烈火熊熊,如炭的剑身直挡那飞剑。鬼谷掌门骤然停住半空的身体,横向旋转,身化龙卷风,竟使出鬼谷派纵剑剑法的一招“旋乾转坤”。
两把剑交错,空气发出刺耳的声音滋滋裂响,两剑两招足以让天地为之动容。
两人不知使了多少剑招,一个年轻力壮,有干劲,一个耋耄之年,剑招略胜一筹,难以分胜负,不一会儿,二人不在执锋相对,各立一处。
“想不到,老夫隐居多年当今武林居然还有这么一个晚辈!”雪老爷赞道。
“雪老前辈谬赞了!不如我们以一招决胜负。”鬼谷掌门笑道。
“风雪将至!”雪老太爷剑举额前,骤然天地肃然,风雪将至,下一刻,天地皆白,雪覆万物。
“天外飞仙!”鬼谷掌门犹如真仙下凡,立于半空,手握长剑挥洒自如。
“血海深仇!”雪老太爷喝道,空气霎时骤冷骤热,雪中出现一片火海,雪老太爷犹如火海中的火龙,直贯天际。
“纵横天下!”鬼谷掌门身后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一个大十字刃破空而去,撕裂时空。
“金木水火土!封咒--五行封印!”
不知何时,雪老太爷脚下出现一个法阵,禁锢法阵。一个身披黑袍的老者走了出来……
“国师大人!”还藏在树林里的叶元帅叶飞星惊道。
“巫云!”雪老太爷惊道。
“雪老兄,多年不见!”天门“国师”巫云笑道。
“雪老太爷,快快把《血雪书》和‘麒麟剑’交出来,可饶你不死!”鬼谷掌门喝道。
只见困在五行阵法中的雪老太爷已经无还手之力了。
“雪老兄,还是乖乖交出《血雪书》和‘麒麟剑’。”国师巫云道。
“雪老太爷别倔,不然你那宝贵孙子的命就难保了。”鬼谷掌门急道。
“雪老兄,以我们多年的交情,我可以放过你那孙子,可你必须交出《血雪书》和‘麒麟剑’。“国师巫云道。
“天门,我们雪家绝不屈服……“雪老太爷狂道。
“不,他咬舌自尽了!“叶元帅叶飞星眼快,大声道。
“国师大人,如今那《血雪书》与‘麒麟剑’无迹可寻,唯一知道人已死。“鬼谷掌门叹道。
“我知道。“国师巫云道。
“圣上那边如何交代?“鬼谷掌门问道。
“雪家不是还有遗子……“国师巫云道。
“小的愚钝,请国师明示!“鬼谷掌门道。
“那就有希望……“国师巫云道。
从此以后,雪山山庄雪家小少爷雪其令拜于鬼谷门下,后又遇见白添云,得知家亡往事之后,建立“血组织“与天门对抗,自称”血皇“。而白添云成为血组织三大长老之中的白长老。后来,血皇建立眼线卧底深知天门许多,天门以圣上帝释天为尊,左右丞相,国师尚书等,皆按照朝廷官位以论武功权势高低。
太公望河畔。
“长安街一役,损伤如何?“血皇问道。
“三长老除了我,黄长老受了伤……“白长老白添云从萧萧往事中回过神来。
.《·血皇·白长老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