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白长老(谁往事?)
长白山的雪山山庄。天空地下银装素裹,忽一片红云龙卷风袭来,庄中有一个婴孩哇哇坠地,一个小生命终于出世了。
“此孩子一出世,天有红云异象,想必此生有血光之灾。”算命先生道。
此算命先生乃是江湖上铁断神算铁公明,凡他所说所指皆一一发生。
“先生,有何破解之法?”雪山山庄雪老爷道。
毕竟雪家难得诞下一名男婴。
“命中注定,必须有个姓白的贵人来破解,若错过佛祖也难救。”算命先生铁公明道。
“此姓白的究竟何处?雪山山庄绝不会亏待先生。”雪老爷急道。
“有缘自会相会?”算命先生铁公明叹道。
话里暗藏生机,,话中有话。算命先生铁公明的话又岂会不准。
“先生……”
长白山下的一个小镇,人人各扫门庭雪,岂知他人瓦上雪。
“老爷,令儿怎么啼哭不停?”一位雍容的贵夫人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孩,身后还跟着几个男女仆人。
“令儿,长久在山上,一时怎能适应这集镇的空气。”雪老爷道。
“令儿总不能老鳖在山庄里,是要出来透透气。”那位雍容的贵夫人正是雪家正室雪夫人。
“哭成这样,不如给奶娘抱抱!”雪老爷道。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
此时,路边立着一块木板,板上书写着“卖身葬父”四个字,此镇车水马龙,来来往往,却无人伸出援手。
雪老爷瞄了一眼,尸体旁跪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样子瘦骨嶙峋,两眼凹陷,身穿素衣,头戴素巾,甚是萧条。
襁褓中婴孩骇然大啼哭起来。
“算是为令儿积福吧!”雪老爷随手丢了一锭银子。
“多谢老爷,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主人。”那年轻人双脚跣地,两眼不敢直视,低声道。
“不必了,我的仆人不缺。”雪老爷摇摇头道。
“无功不受禄,这锭银子还是还给老爷您。”那年轻人道。
“这锭银子算是赏你吧!”雪老爷带着众仆人渐渐离去。
“无功不受禄呀!“那位年轻向雪老爷追了过去。
“怎么又是你?不是说那锭银子赏给你。“雪老爷欲打发这年轻人。
“让我来!“那位年亲人瞧见襁褓里哭泣的婴孩,二话不说抢了过来。
“你究竟何居心?抢我令儿!“雪夫人登时六神无主,跺脚急道。
“老爷夫人别担心,小少爷没事。“那年轻人道。
雪老爷并非莽夫,定了定神,见令儿被那年轻人接过手,不但完好无缺,而且啼声渐止,呼呼打鼾,渐入梦乡。
“你叫什么名字?“雪山山庄的恼事居然有人能搞定,于是雪老爷故有此问。
“白天。’那年轻人回道。
“姓白?踏破铁鞋无觅处呀!”雪老爷忆起铁断神算铁公明的话,”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雪山山庄的仆人.”
“啊!”白天登时反应不过来,前后差距太大,前头不收仆人,如今又……
“你不是想卖身葬父吗?”雪老爷道。
“是是是!多谢老爷收留之恩。”白天感激涕零,跪地叩拜,心中自然是欣喜若狂。
“白天,为何令儿一到你手中,非但不哭,反而熟睡至此?”雪老爷满腹不解,于是问道。
“因为小的经常照顾年幼的弟妹,而照顾婴孩的事自从我懂事以来就已经学会了。“白天回道。
“那你弟妹呢?“雪老爷问道。
“饿死了!“白天回道。
长白山雪山山庄,庭院里到处都是傲骨的寒梅,雪一层层压下来,梅枝居然不断。
“雪兄,这可是唐三彩青釉花瓶。“一个中年人道。
“鬼谷兄,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呀!“雪老爷道。
“此瓷上面绘着杨贵妃的样貌和书着李白的《过华清宫》。“鬼谷兄得意道。
“真的!真的!‘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华露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便向瑶池月下逢’,好!好!好!能见此真瓷真迹不枉此生。“雪老爷左瞧瞧,又敲敲,喜不自胜,爱不释手。
“雪兄,不如我割爱送给你吧!“鬼谷兄见此这般,突地道。
“使不得,使不得!君子不夺人所爱。“雪老爷赶紧道。
“这花瓷只送给欣赏它的人。”鬼谷兄道。
“那鄙人便收下了。”微笑着叫道,“王管家……”
“老爷,小的在。”王管家应道。
“把鬼谷兄所赠的这青釉花瓶放好束之高阁。”雪老爷道。
这天后,庄里发生了一件事。
“小心点,擦干净,别弄坏了东西,否则我非折了你们那狗腿。”王管家喝道。
“是!”众仆人齐道。
“你是谁?”王管家看到一个萧条的小伙子忽问道。
“白天,刚新来的下人。”白天应道。
“我是这里的王总管,大小事都归我管都由我决定。”王总管一边自卖自夸,一边拿起那唐三彩青釉花瓶,细细观摩欣赏,忽地一滑手,掉在地上碎了。“阿天,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居然打碎了老爷最钟爱的花瓶!”
这分明是王管家在下马威。
王管家的声音很大,而这时雪老爷刚好进来。
“老爷不是我!”白天辩解道。
“那么就是我罗?”王管家狡黠道。
“不……”白天唯恐得罪了王管家,心中却又想自己要被污蔑了。
“是谁打碎我的花瓶?”雪老爷喝道。
“老爷!老爷!鬼谷掌门说前天那话花瓶是赝品,看走眼了,一到潮湿天气便会褪色。”一名仆人急匆匆进来。
“阿天,你有没有碰过那花瓶?”雪老爷问道。
“没有,老爷。”白天应道。
“老爷,我亲眼所见啊!”王管家振振有词道。
“大家有没有碰过那花瓶?”雪老爷对着众仆人又问道。
“没有!”众仆人齐道。
“王管家!”雪老爷怒道。
“老爷,冤枉啊!”王管家道。
“那你为何沾了那花瓶的青釉之色!”雪老爷怒不可遏。
“老爷请恕罪!那是小人无心之过!”王管家赶紧跪下,头低到地面,沾有青釉色的双掌贴在地上,平时高高在上,如今在众仆人中如羞辱一般。
“老爷,王管家在雪家劳心劳力数十年,而那花瓶是个赝品,就算了吧!”雪夫人劝解道。
“那就记一大过,下不为例!”雪老爷挥了挥衣袖。
“多谢老爷!多谢夫人!”王总管拜谢道。
月夜寂静,满天繁星,铿锵声落地声耳闻可听。月夜之下,两位下人用布捂着口鼻正在倒夜香,若是一般高贵之人其臭难忍,与之呕吐。
“我叫叶星,兄弟你刚来的吧,如何称呼?”一个眉若叶目如星的年轻人道。
“白天!”白天回道。
“那天你得罪了王管家,今后日子不难过也难呀!”叶星道。
“何以见得?”白天问道。
“往日白天,你劈的柴比他人多,扫的地总扫不完,厨房里切菜炒菜端菜屡屡挨骂,补房顶时梯子却被人搬走……”叶星一一道来。
“无所谓,老爷对我很好,还收留了我。”白天笑道。
“白添云,江湖数一数二的剑客。”叶星似有意无意的提起一个人。
“叶飞星,江湖中的盗帅。”白天也似有似无的说起一个人。
白添云和叶飞星都是江湖中的大人物,远闻遐迩,江湖上个个无所不知,畏之三分。
可惜天涯同是沦落人,相逢未必曾相识.
“你是白日的天空,而我却是黑夜的星空。”叶星感概万千。
太白山雪山山庄一年到底风雪不断,而清晨后院下等仆人房却发生一件怪事。
“阿天,你不觉得有些热吗?”叶星问道。
“嗯!很热!但雪山山庄素来寒冷,怎会如此热?”白天疑惑道。
“啊!着火了!”叶星惊道。
“大家快起来,着火了!”白天大喊道。
“不得了了,大门被火堵住了!“一名仆人道。
“快!从窗口跳出去。“叶星喝道。
雪山山庄黑烟徐徐而起,庄主和庄主夫人王管家等都赶来救火。
东厢房与下等房只有一墙之隔,恐怕也要找遭淹。“叶星道。
“雪山山庄寒冷异常,以我看来此火是人意所为!”白天道。
“何以见得?”叶星道。
“门口烧的最严重。”白天道。
“唉!可惜祸及东厢房”叶星道。
“老爷!老爷!令儿还在东厢房里!”雪夫人急道。
“我去救小少爷!”白天当即淋湿全身,冒着大火冲进东厢房,片刻间抱起襁褓中熟睡的小少爷出来。
“阿天,谢谢你!太谢谢你了!”雪夫人接过自己的儿子喜道。
“人意所为就是人意所为!”叶星再次提道。
“我觉得也是。”白天赞同道。
“仆人房门口烧得最厉害最严重,分明草菅人命不让房里的人活命。”叶星分析道。
“可没想到晚风势大,居然烧到东厢房。”白天道。
“王管家!“雪老爷喝道。
“小的在……“王管家灰头土脸的应道。
“王管家,我让雪家大小事务都由你管,怎么好好的起火?“雪老爷怒道。
“肯定是……是那些下人玩火导致火灾。“王管家叽叽唔唔道。
“王管家,这些年你知道我如何待你,别枉费了我对你的信任。“雪老爷叹道。
“是是是,小人知道,滴水之恩小人难以报答。“王管家唯唯诺诺道。
“娘亲!这是雪糁粥,能延年益寿。“雪老爷恭道。
雪家那位年过八旬的老母吃了一碗粥,骤然呕吐,发昏,两眼一翻,剩下半条人命。
“大夫!快叫大夫!”雪老爷慌张喝道。
“唉!雪老夫人是吃了这假人参!”大夫尝百草叹道,“幸亏我早来些,否则雪老夫人性命难保啊!”
雪山山庄大厅内堂,仆人个个心惊肉跳唯两腿直打岔,唯恐雪老夫人的事与自己有关。
“老夫人吃雪糁粥食物中毒,是谁所为?”雪老爷凛然喝道。
“老爷,饶命啊!纵使我们有千万个胆也不敢这样害老夫人啊!”雪山山庄众厨师跪道。
“你们……就是你们弄的假人参!”王管家喝道。
“各杖打二十,赶出雪山山庄……”雪老爷怒道。
“老爷,别赶我们走,雪山山庄的大恩不言谢,鄙人我自从祖上就是雪家的厨师,你赶我走不如叫我去死……”一个老厨师道。
“哼!老骨头,居然把祖上也搬出来,狗嘴吐不出象牙!”王管家喝道。
“老爷,请息怒!这事蹊跷恐怕另有隐情,真人参被偷梁换柱的未必是他们。”白天插嘴道。
“不是他们……”王管家话锋一转,“那就是你啰!”
“不是我,而是有人偷梁换柱调换了真人参!”白天再次强调道。
“胡说八道!”王管家喝道。
“阿天,你知道是谁偷换了人参?”雪老爷问道。
“不,老爷!一,真人参现在又在何处?二,那人参是什么时候被调包的?三,那人参接过谁的手,是谁送到厨房的?”白天分析道。
“我曾把这长白山千年人参交给了王管家。”雪老爷回道。
“我又把人参交给婢女小桃,难道是她吗?”王管家恶狠狠瞄了小桃一眼。
“老爷,我没有偷换人参,不是我!我一拿到人参便交到厨房廖师傅,也没什么端倪?”婢女小桃吓得瑟瑟发抖,跪地不起。
“那么厨房里除了廖师傅,还有其他人在吗?”白天问道。
“没有,只有廖师傅一人。”小桃摇着头如泼浪鼓。
“不是小桃,那么就是廖厨师把真人参换成假人参!”王管家肯定道。
“老爷,我没有……“廖厨师道。
“未必,别太早下定论,王管家、小桃、廖厨师等这三个人都有嫌疑。”白天徐徐道来。
“不可能是我!”王管家道。
“未必!“白天随手拿出一个瓶子,”这是个会说实话的瓶子,只要你们伸出手碰到瓶底,就知道是何人所为,何人说谎。“
“这点子何人不知,只要说谎心虚的人才会上当。“王管家暗暗笑道。
“那你们都不是!”白天道。
“那么换参者是谁?”王管家追问道。
“老爷……”白天凑到雪老爷的耳边,道了几句。
“原来如此,是我拿错了人参,快把真人参拿出来!”雪老爷笑道,毫无之前愤怒。
王管家愕然,满腹狐疑,但是一支长白山千年人参确实在眼前,不得不信。
“大家,那是我糊涂,怪错大家,都下去吧!”雪老爷挥挥手道。
众人散后,王管家急匆匆回到房里,打开锦盒一看,人参还在。
那雪老爷的那支人参却又是从何而来?
王管家想到此,不禁满面寒霜,有些害怕。
“王管家,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还是不信啊!”雪老爷一直跟着王管家,此时刚好走进房门,而王管家所偷拿的人参自然在外看在眼里。
“老爷冤枉啊!不是我……是是是有人栽桩嫁祸。”王管家跪地辩道。
“王管家,事到此时还嘴硬,还不从实说来,阿天……”雪老爷喝道。
“小的在,以小的分析:一,老爷没说,你怎么知道这参是假的;二,你的手伸入测谎瓶时,你的手上粘的粉太多了,所以你早就知道这瓶子的用处;三,你在三人中见到另一支人参时,神色慌张,满脸狐疑,如今加上人证物证,所以你就是偷换参者!”白天一一分析道。
“老爷老爷,饶命啊!”王管家跪地求饶道。
“罪不可恕,我母亲的性命差点一命呜呼,是可忍,熟不可忍?”雪老爷怒喝道。
“老爷,老夫人寿福齐天,并未离世,念在王管家在山庄里有苦有劳,就饶了他吧?”雪夫人道。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打五十,赶出雪山山庄,我已是仁至义尽。”雪老爷喝道。
“王管家一走,那以后山庄里谁管家?”雪夫人道。
“阿天来山庄也数载了,就让他管家吧!”雪老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