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邯府外,守门侍卫看上去也有十来个,个个身强体壮,手握兵器,随时处在一种战斗的状态,想是这邯家树敌不少,丝毫不松懈防备。
他们从后院放倒了五六个侍卫,翻墙进入院内。
“他邯家也真是有钱啊,房屋建筑都气派的很,只是这做人不行,再怎么家大业大也都可惜了。”应绍凡看着眼前的景物不禁一番感概。
“邯家人搜刮大量的民脂民膏,怎么不会有这样的家产!”唐轻云气愤道。
“门外守着那么多人,为何里面没什么阵仗了。”司幽想来也是奇怪,这不是邯家的做派啊。
应绍凡也是不解,“然道邯蔓砂觉得人多眼杂?”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单姜萧想着邯蔓砂可不是个可以看轻的人,既来之则安之,来都来得,总不能闹个空回去。
妄尘:“还是小心一点。”
单姜萧带领着他们往前走着,忽然唐轻云停住不动了。
“姐?”唐涣轻声唤道。
唐轻云看了看周围,并无人,“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走到这里,她便隐约间听到有东西在响,起初还以为是错觉,幻听了,但认真一听,实在是不对劲。
应绍凡也竖起耳朵仔细听,除了远处巡逻的邯家人的脚步声外就没听到其他动静了,“什么声音?”
“哭声。”唐轻云听怕了弟弟在病榻上的哭声,便对这声音极为敏感。
“是孩子的哭声!”她敢已肯定。
唐涣欣喜,“定是还有幸存的孩子!”
单姜萧加快了步子,“我们去看看。”
他们几人循着哭声,一路小心翼翼的走着,到一石洞口止步了。
“声音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应绍凡着急的踱着步伐。
妄尘仔细观察了好一会这洞口,确认没有埋伏,“我们进去吗?”
司幽越想是越是觉得奇怪,“在邯府里一路顺畅走到这儿,会不会太过于顺利了?”这和她原本预想的完全不一样,邯蔓砂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任由他们胡来。
单姜萧也觉得不对劲,邯蔓砂定不会按常理出牌,洞里会有什么情况,他们还无从知晓,怕是会有危险,只是这孩子的哭声越发惨烈,听得尽叫人于心不忍。
应绍凡一向心急,他的一只脚已经踏进石洞一半了,“那孩子怕是一刻也不能再拖了啊!”
唐轻云目光坚定,表明了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不会害怕,“救孩子要紧!”
单姜萧立刻思考完,“不可有一分松懈。”
他们一个紧接着一个进了这神秘的石洞,这里并不阴森昏暗,反倒是灯火通明,就像是猜准了他们的到来,刻意准备的一样。
邯钒匆匆走进屋子,心情大好,“父亲,不出您所料,单姜萧他们已经进去了。”
床纱之后是一人盘腿而坐,身旁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邯蔓砂道:“好,你派几个人把洞口封住,再派一批人去出口守着,他们出不来最好,若是还有命活着,大概也受了重伤,你务必做到一个不留!”
“是!”邯钒握拳邪笑,这倒是个在邯蔓砂面前立功的好机会,说不定他一高兴还会把家主的位置传给自己而不是那个没用的大哥。
他看了眼那些瓶罐子,“父亲又再增进金转丹?”
邯蔓砂冷冷一笑,纱幔漫出诡异气息,他不再说话,看来他是打了算盘做了万全的准备。
刚进洞一会,便有一股寒气从脚而上,直逼到心头。
应绍凡搓了搓手,“外面还是热天气,这里居然有点冷,温度变化如此之快,这洞还真的邪门。”
唐轻云呼了呼气,“还是小心点好。”
司幽眸色微暗,强行装作镇定,身体却越发没力,脚步也渐渐慢下来。
妄尘看出她有所不适,扶住她的手臂,冷漠的眼神中透着股真挚,似乎又是一句关心的询问。
司幽将手背过身后,对上他的眼神,还不忘调侃一句,“妄大公子生的还真是动人。”声音略显低沉,嘴角也渐渐发白。
妄尘慢慢向她靠近,伸手绕过司幽的腰后拉过她的手。
司幽试图收回,却被他抓的极紧,只见她的手被冻的又紫又红,冰凉刺骨。
“我们有内力护体,你怎么会这么冷?”
见司幽不答话,又道:“你身体不好?”
司幽尽量保持不发抖,却无力反驳。
只见妄尘将腰间白玉取下,放到她的手中,“真是体弱多病。”话语间竟有一丝宠溺的嫌弃。
谁体弱多病,司幽正准备骂他,只觉一阵温暖从手心漫开,好像在一瞬间就逼退了周围的寒气。
“有用,这是什么?”
“母亲给我的,驱寒辟邪。”妄尘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原来一直握着司幽的手,他一个激灵,立刻收回。
司幽不屑一笑,这会倒是会害羞了?
前面弯道处应绍凡跑来,“才一会就不见你们人影了,快跟上。”他一手拉妄尘,一手拉司幽,带着他们就跑了起来,还不忘抱怨,“走的太慢了。”
不到半刻钟,几人不知怎的突觉头昏眼花,手脚无力。
唐涣扶着像是昏昏欲睡的唐轻云,妄尘也有些撑不住了。
“我这是不再年轻了吗…还没走多少路,就这样疲惫。”应绍凡更是软绵绵的差点倒在地上。
“这里应该是邯家练毒的地方,看上去有些年头了,空气中还留着些毒素,所以大家才会如此。”司幽观察四周的墙壁,都已经乌黑了,而且进来后不久,她便觉得空气中有股淡淡的酸味,这还必须得练毒资深的人才能闻的出来,但这儿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冷了,导致鼻子都不太灵敏了,一时没留意。
单姜萧一身道派正气,脸色比他们几个好多了,正席地打坐着,“你们快随我一起原地调理。”
众人都在各自在站着的地方盘腿坐下,闭目调整状态。
应绍凡缓了口气,转头便看见精神饱满的唐涣,“司幽没事我还能理解,你小子怎么也不晕?”
唐涣也有些疑惑,自己确实不难受。
司幽倒是明白了,“那日我说你大病初愈,体质虚弱,给你留了些补气的丹药,你可还有服用?”
唐涣像是恍然大悟一般,“今早还用过。”
“可有带在身上?”
“你给我的东西,我一直都会随身带着。”唐涣说着从腰间拿出一包小袋子。
“快分了,每人一颗,好助他们调理气息。”司幽不喜欢大兜小兜装那么多东西,她闲麻烦又觉得重,一身轻松不好吗。
药效也是十分之快了,还没一会,大家站起身来,都无事了。
哭声再次响起,唐轻云皱着眉,竖着耳朵一听,怪了,“你们听,这孩子的声音本该从洞里传出,可我们到了洞里,声音却与洞外的无差。”
应绍凡也察觉恐招算计,按道理来说,洞内声音会比外面大些才是。
妄尘趴到墙上,认真听着,平常妄家声音少,每次一有什么响时,他就记得特别清楚,要说这声音与洞外听的哪里不一样,只能是洞内的声音更空荡了,“听着倒像是回声。”
唐轻云点头,“正是如此。”
单姜萧观察四周墙面与所处之地的空间结构,“不错,这洞必然是精心改造过的,外面的声音通过风恰好进入这个位置,给我们造成假象。”
应绍凡一惊,“所以这洞里根本就没有孩子,我们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