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棂一打开房门,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梁棂抬起头,“孟孟。”
“棂棂!”孟添满心欢喜,无视梁棂满脸拒绝的表情,给了她一个大大拥抱,梁棂斜眼瞄到孟添右臂拱起的青筋,睁大了眼睛。
“咔嚓”,梁棂感觉到自己的胳膊和肋下骨头折断了,顿时昏厥过去。
待她清醒过来后,孟添正抱着她,慌张地喊她的名字。
她推开孟添,抓住他的双肩,“孟孟,记住了,以后不准你抱我。”
孟添嘟着嘴,双手靠拢在胸前,“为什么?”
梁棂捂脸,“不是说过了么?你力气太大,容易导致我骨折。”
孟添一脸的不情愿,“那我以后高兴或者激动想用行动发泄情绪怎么办?”
梁棂想了一会儿,“那就拉我的手发泄吧。”
“……”
“棂棂,我们今天做什么呀?是不是去逛街?买胭脂水粉?”孟添简直兴奋大叫起来,看来他在杀手阁的厨房真是憋坏了。
梁棂摇摇头,“今天我们不去逛街,去一趟衙门大牢,看望我们的朋友。”
“朋友?”孟添不知道谢谦被慕燎搞进大牢里去,现在是一脸茫然,想不起来杀手阁还有哪位朋友居然在牢里待着。
阴暗潮湿的监狱大牢充斥着腐烂的恶臭,被囚禁的犯人从进来的那一刻就一直与虱子和恶心的老鼠作伴,几个月没洗过澡,以脏乱的形象示人,恶臭大部分都来自他们身上。
用银子打通了牢头,梁棂与孟添才得以进来探望谢谦。
走进这大牢里,孟添嫌弃不得了,看起来哪里都是脏兮兮的,一手捏着鼻子阻挡那怪异的味道,一手帮梁棂提起裙角,以防牢里的污秽弄脏她白色的衣裙。
牢里的犯人突然看见牢门外走过来一个姿色艳绝的女子,眼睛里露出猥琐的目光,想不到这不见天日的大牢居然还能看见如此绝色的美女,像饿狼似的呜咽声,发了狂向牢门伸出又脏又臭的黑手。
孟添忍受不了这帮猥琐之徒的注视,挺起自己硕大的身躯,怒目狰狞,大喝一声,“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老娘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
牢犯们被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吓了一跳,顿时鸦雀无声。
“孟孟,走了。”梁棂把手搭在孟添的手腕上,安抚孟添情绪。
梁棂走到一间单独的牢房,看到里面的人,震惊地睁大眼睛,“你这是……在坐牢?”
孟添跟梁棂身后,他看到梁棂奇怪的表情后,问道:“棂棂,你怎么了?”顺着梁棂的目光,被眼前的一幕惊吓到,表现出囧的表情,发出嫌弃的“咦惹”声。
里面的谢谦并没有像其他犯人一样又脏又乱,而是干净整洁,一同前两天的模样,他住的牢房也没有稻草和老鼠,整间牢房被整改过,不仅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而且设置了宽大的木榻和茶几,木榻上铺设了柔软的被垫和云被,茶几摆上了茶具和燃上沉香木的香炉。
谢谦现在坐在铺有软垫的椅子上闭目养神,在他面前放了一杯刚倒满热茶的茶杯,身边还有一个侍女侍候着,好像一个贵公子在家的休闲生活。
梁棂抽搐着嘴角,看向孟添问道:“孟孟,我们没走错地方吧?”
孟添挠了挠后脑勺,“这里的确是衙门大牢。”
梁棂抓着牢房门栏,向里面大喊:“喂,谢谦,怎么回事?”
谢谦稳坐不动,连眼睛都睁不开,气定神闲道:“就是你看到的这么回事。”
梁棂努了努嘴,“求你别跟我绕弯子了,快说,谁给你安排的这些?”
谢谦这才缓缓打开眼皮,“还能有谁,知府大人呗。”
梁棂脑门冒出三根黑线,“你对他做了什么?他对你这么好。”
谢谦嗤笑,“他上任扬州知府的路上,曾遭遇劫匪,危在旦夕时我偶遇路过出手相救,救了他一命,他才有命做这个扬州知府位子,前天我们来公堂,他一眼认出来我这个救命恩人,所以一进牢房就来拜访我,顺便给我这个极好的牢房待遇。”
梁棂示意孟添去打开牢房门,以孟添的力气而言,这房门的锁就跟豆腐似的,一拉就开。
梁棂又看了下谢谦这个牢房的构造,感叹道:“你这已经不是坐牢房,是来度假。”
谢谦摊开双手,似无奈地笑道:“外面的世界纷扰太多,在这享受贵宾级待遇,清静两天也好。”
孟添看着侍女在一旁给谢谦扇风,说道:“看你这么享受,要不要永远待在这里呢?”
谢谦答道:“不,再好也只是牢房,我还是要离开这里的。”
这时候,一个捕快疾步走来,“谢公子,知府大人下令立即释放您,您可以走了。”捕快知道谢谦与知府的关系,所以对谢谦格外尊敬。
谢谦对梁棂和孟添笑道:“你们看,我这不就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