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衣看到,前世的自己,蜷缩在冰窖里,已失去了呼吸。
有人跌跌撞撞的赶来。
是萧弈。
南宝衣从没见过如此颓废的萧弈,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一世。
萧弈抱起她,流下泪来,一遍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
萧弈抱着她的尸体,怀里的两盒顶好的胭脂落下。
那是萧弈在边关打完胜仗,班师回朝时,手下那些将士们都在当地买漂亮物件,说要给家里的媳妇儿带回去。
他也买了两盒。
他本想,放下自己帝师的骄傲(前世萧弈当了帝师),告诉娇娇,自己喜欢娇娇,爱娇娇,要娶娇娇。
可一回来,却……
萧弈抱起南宝衣,走出冰窖,看到了榴花夫人,正嘲讽的说:“不过一个女人,还是毁了容的女人,有什么好怜惜的。
萧弈充耳不闻,径直走过,看都没看榴花夫人一眼,吩咐十苦:“挑断她的手脚筋,扔进冰窖。”
榴花夫人顿时瞪圆眼睛。(是榴花夫人把南宝衣缩进冰窖的)
萧弈把南宝衣,找到盛京(相当于南越的首都)最好的入殓师,用特殊方法,可以保留她的尸体一个月。
萧弈亲亲她,温柔,入骨。
萧弈想来,南娇娇定然在这皇宫里受尽了委屈,便带着她,回故乡,锦官城。
高墙上,有谁奏响了《安魂》。
是顾崇山。
到了锦官城,萧弈温柔的把南宝衣放在轮椅上。
此时的南府,早已人去楼空。
南宝衣捡起破碎的布娃娃,那是南宝衣小时候的玩具。
轻轻拍了拍灰,把布娃娃放在南宝衣的怀里:“等安定了,我带你去祭拜祖母的坟墓。”
后来,萧弈穿着喜服,给她梳妆打扮。
然后静静的带她去南家喜堂走去。
没有别人,没有奏乐,余味和尝心(好人,女性暗卫)扶着她,与萧弈拜堂成亲。
然后,萧弈带她去房里,静静的看着她,眼尾渐渐红了,一碗一碗的饮着烈酒。
然后絮絮叨叨的说起,年少时的事情。
“年少时觉得娇娇顽劣不堪,以为自己绝对不会爱上笨拙的你。可是,骗得过你,骗得过天下人,又怎么骗得过自己……萧弈,就是爱南娇娇啊!”
等到天空又露出鱼肚白,萧弈一夜之间白了头。
后来,萧弈在山上给她建了坟冢。
她的爹爹变得疯疯傻傻,但被程姨(程叶柔,南宝衣的后母,好人)照顾的很好。
南广(南宝衣爹爹)像个孩子,手里拿着她小时候最喜欢的糖盒,哭的伤心欲绝。
爹爹他们走后,南胭和程德语(南宝衣原来的未婚夫,自以为是)来了,后面还跟着程载惜(程德语妹妹)。
如今他们成了蜀郡最夺目的夫妻,可钱财都是她的嫁妆。
南胭假惺惺的抹了两颗眼泪,随后接到程德语的暗示,立刻抹干眼泪,对身后的程载惜使了个眼色。
如今程载惜已经和离,又梳起少女发鬓。
然后程德语笑眯眯的对萧弈说:“如果帝师肯和舍妹联姻,我们两家,必然会称霸蜀郡。”
程载惜上前,学着南宝衣,娇滴滴的翘起尾指。
萧弈面无表情。
程德语和南胭两人开始数落起南宝衣。
萧弈认真的把她的墓前的尘埃挥掉:“你们往日欺负她也就算了,可如今她已是我的妻子,你们却当面数落她的不好。”
程载惜笑眯眯的:“帝师说的是,我们不该当面数落宝衣。但帝师在这荒郊野岭守墓,我实在心疼的紧。”
萧弈看向她,穿着南宝衣的嫁妆,还模仿她的打扮。
程家,很好。
已是隆冬。
萧弈把程家包围,查封程家。
程夫人,萧弈把她的膝盖骨给挖掉了,因为她经常让南宝衣跪着;程载惜,萧弈把她的尾指断掉,因为东施效颦,格外恶心。
南胭坐在一堆尸体中,恐惧的看着这个男人。
她绝望了,她发誓,如果有来世,绝对不去惹他们。
随后程家一夜之间,灭族了。
后来,顾崇山找上他:“萧弈,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们赌个机会,赌个能让她重来的机会,如何?”
萧弈便带着她的骨灰盒,四处征战,寻找能复活她的人,以及信仰。
最后一次,沈议潮来看过他,奉劝他,说他疯了。
最后,大雍的人,沈府的人,以及沈议潮,都连滚带爬的逃回大雍。
他受了伤,但从未在意。
最后,顾崇山带着精锐兵队,才平息了一切。
他们回到锦官城。
两人遇到一个僧人。
第二天,萧弈一拜一步,走到寺庙,顾崇山早已在了。
顾崇山对着莲花灯,说:“钦天监曾言,北魏只剩三百年国运。我愿用北魏三百年国运,换她一线生机。”
萧弈:“我愿用紫微帝位,换她重来一世,一生为人掌中娇。”
星宿急速运转。
卧在南府锦衣阁的南宝衣,缓缓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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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内。
南宝衣睁开眼睛,前世,竟是这样。
她现在,只想回去,回应他的爱!
方丈笑眯眯的进来,把她绑在木桩上,吩咐人埋炸药。
南宝衣寒着脸,默默的记下炸药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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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喜回去,故意把自己的腿割破,才跌跌撞撞的回院子里。
萧弈看到她独自回来,问她:“王妃呢?”
九喜心中鄙夷,连孩子都不会生,算哪门子的王妃?
为了拖延时间,她假装受伤的无法说话。
但萧弈很快又问她。
九喜便表现的更娇弱,微微挺胸。
把将故意不按摇铃的事说了。
九喜还说:“卑职醒来,找了半天。但山洞里男子多,王妃又生的漂亮,恐怕已经……”
萧弈毫不留情的给了她一脚。
娇娇根本不知道摇铃的暗号,怎么可能!
萧弈如铁钳般揪住她的头发,迫使她高高抬起头。
“带路!”
九喜竟然尿.失.禁了。
九喜没办法,只能带路,还不能慢了,不然后面十苦就会抽她。
身上的剧痛,使她口不择言:“主子终究是晚了啊!那些男人,王妃落到他们手里,肯定不会好!况且王妃一点都不爱您,卑职感到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