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进来就见叶浅坐在窗前,将收到的一封信看都没看就团成球给扔到了地上,将剩下的一封信展开细细的看。
他将扔下的那封信捡起来,展开,写信人是禾宁?
“那是你妹的信”叶浅早就察觉到他已经进来了。
“扔她做什么?禾宁很少写信给别人”
上次的事叶浅可还记得呢!那个‘绿茶’妹妹,自己骑马摔了还让她哥赖到自己的头上了,想到这儿,转身就瞪着东方御“你这个妹妹我可高攀不起”
他看向她,想到了当时的自己确实对她凶狠了些,她对自己很怨吧,对禾宁也很生气吧。
“这是谁写给你的?”叶浅并没有跟他深究下去,“易柔啊,就是被你父皇贬到江南的易太医的千金”
她一边看信一边答他的话,读到某处,她的眉头一紧。
“怎么了?”他倚在书桌上看着她。
“易柔问我为什么来西境,看来我嫁给你的事情瞒不住了。”她一直瞒着易柔自己已经嫁给了御王,易柔曾对自己说,希望她和自己喜欢的人长相厮守,如今这般光景,易柔会为她伤心吧。
“为什么要瞒”嫁给自己很委屈?他细细的回想。
她没搭理他“算了,我就实话实说吧”
“你知道,父皇很喜爱禾宁,我知道你没错,王府里有父皇的人,所以就算我知道你没错,我也只能对你那样”
他轻叹了口气“你以为父皇只派你一人来监视我吗?你这颗棋废了,林家也就废了,他是断然不会让林家依附于我,你哥怎样你也知道,当时确实是为了你哥为了我自己,才那般对你,怕他借禾宁之事牵制于我,顺便也不想让一个无罪的家族因我而毁灭。”
这个人好坦然,叶浅震惊他毫不避讳的将这件事说开,是的叶泽日后的确大有作为,所以他为了保住了叶泽,他也是为了自己不被皇帝牵制,但他的心里也有一块地方是柔软的,是的,他不希望无辜的人为了他牺牲。
跟了他不短的时间,真的像外界说的那样残暴吗?她见过他扒了别人的皮,挖了别人的眼,扒了别人的指甲……可好像那些人没有一个不是暗杀他的。
他会带她去看红梅,会让她冷了多添些衣,家里总有些小食……所以?他对她挺好,他的父亲对他生疑,他的兄长对他生恶,他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皇城之中没有人可以依靠,所以,所以才会在北境那么多年的是不是?所以,如今又到了民生荒蛮的西境。
她有些心疼的看着他,无关男女之情,只是有些同情罢了。
“当初,确实是委屈了你,禾宁也不懂事,皇宫一旦进去就很难出来了,不管是东西还是人,她也怕连累你。”
他将皱皱巴巴的信放到她面前,她粗粗的扫了一眼,每句话都带着歉意,她也是怕自己因此受到牵连,没想到想等下次出宫日解释道歉的禾宁,再也没见到她的四嫂了。
“昂,我知道了。”死鸭子嘴硬的她,就算心里被感动的要流泪了,她也只会不动声色。
“委屈你了”他的眸子总算可以见点儿温情了。
有句话怎么说呢?本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旦被安慰,委屈就会数倍的增大。
‘哇’的一下她就哭了,好不委屈,让东方御措手不及,只好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无声的抚摸她的发,她也是个孩子,不满十六岁。
突然他惊愕了一瞬,这…这是第一次她搂紧他的腰。
下一句话,让他松开了她的腰。
“我也把你当哥哥,我也会像禾宁一样对你好的。”她将脸埋进她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没有察觉到他的手松开了。
“嗯,好。”他还能说什么。
每晚还是和她睡一张床,只是不再拥她入怀。
几日,宁青一顶花轿一行敲锣打鼓之人欢欢喜喜热热闹闹的闯入宁青的街道,很快这顶异常奢华的花轿就迎进了宁青的御王府内。
花轿入门前,轿子旁的两个老嬷嬷将一卷红毯铺到地砖上,轿中出现的是一青衣女子,蒙着青纱,漏着‘蛇腰’,脚踝系着铃铛,青纱着于身,异域风情,走起路来跟仙子似的,一路踏着红毯走到了会客堂,立于东方御的面前。
即使蒙着纱,叶浅也看得出来这是位极美的‘美人儿’。
“她是谁啊?”叶浅看着某名其妙来的这么个人没好气的看着面前的嬷嬷
“王妃,今日是王爷生辰,皇上思念王爷,念王妃岁数太小,寻摸这么个美人儿,解解王爷的闷儿。”
御王没有说话,她身前的女子便随着两个下人的鼓声偏偏起舞,脚上的铃铛‘叮铃’‘叮铃’的美是美,悦耳是悦耳,只是叶浅听着有点心烦,她好像有些不大喜欢这种舞蹈这种伴奏,听着心烦。
舞闭,‘美人’行礼于御王身前,摘下面纱,一双眼睛着实会勾人,红艳小嘴,西域的女子真是好看,那腰身,那身段,一看就够娇媚。
嬷嬷使劲给自己使眼色,一副自己不懂事的样子,见那两个嬷嬷马上就要开口,她才反应过来“明月给我买了叫花鸡,我先去吃了啊”
眼睛看都不看向叶浅,想必是被这‘美人儿’勾走了魂吧。
走到一半,她突然顿住,想起了前几天听见下人讨论东方御的生辰,她几天研习,做出了‘馒头版的蛋糕’比馒头软,几乎可以媲美真正的蛋糕了,可是…算了,他肯定觉得不好吃,要不然现在在饭桌上的“蛋糕”他尝都不尝一下呢。
“王妃要歇着去了?”身后的嬷嬷变相的催促着她。
“昂,对,马上走”她继续脚步,离开了客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