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眉把手放在王眈脖子上,触感比之之前更加冰凉了一些。
“少爷,对不起,应该是第十九穴抽走了更多的先天气,要不少爷先泡药浴,补充气血,在等之后补进的气与先天气调换并且融合在一起,应该就可以恢复了……”她说的很快,应该是怕多耽误时间,让自家少爷多失明一会。
“没关系,扶我起来,先吃点东西,这么多年瞎子都当了,真瞎几天也没关系。”王眈明了原有之后,也就毫不在乎。
清眉也没再多说什么,只这次是真如同一个犯错的孩子,低头不语。
浴室之中,还是买个木桶,只是这次木桶里的水,不再是热水。全换成了药水,浓郁的药香味扩散在整个浴室,垂下的纱巾与水蒸气一同构成了仙境。
王眈褪去一身衣物,还是由清眉搀扶着走入桶中。
这刚入脚,王眈就感觉到脚底板似乎像伤口上撒了盐,疼痛钻入心中。
身体本没什么力量了,但这一来瞬间又抽回脚,他震惊于这到底是药水还是毒水之际。
清眉很快解释道:“少爷,忍一下这是正常的现象。”
王眈以求饶的眼神看着清眉。不是你家少爷不能,这我怎么可能忍得下来呀,不管了,为了任务……
王眈眼睛一闭,猛得跳入水中。强烈的刺激感,使冰冷的身躯,短暂涌入热浪冲刺全身,原有疼痛麻痹感,虽有所缓解,可来自皮肤表面的灼烧感,却是使得王眈这个倔强饭骨子的人,也不由得发出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他抓住木桶的边缘,抬头非得不让那实在是忍不住疼,自然而然的泪水流下,倔强固执始终如一。
清眉那是真的不忍看自家少爷如此遭罪,脑袋扭向另一边。
“少爷你又何苦非得学武呢?非得遭这罪不可吗?”她小声嘀咕着。
王眈此刻已经被疼痛折磨得完全失去了思绪,脑袋中除了疼,还是疼,刻骨铭心的疼。这比起全身被针扎,再扔进盐水中几乎毫无差别。
让一个以前从未学习学过武的普通人,突然在一天中,遭遇这么多的虐待,能承受的人,能有几个?
王眈并非特殊之人,他除了天赋比别人好,也是个普通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就昏迷在了药水桶中。
而那桶原本带着药香的药水,也缓缓随着王眈体内杂质地排出,也渐渐变得发臭。
开穴,通气,排杂,这进入武道一境就是如此复杂。
其中开穴与通气,是同时进行的,而排杂,有家底的如同王眈这样用药浴,没家底的用热水,这种有多缓慢那得用过了才知道。
毕竟药水补气,排杂几乎是可以一起的,而用热水的方式,排杂速度慢到极点,而且完全不会补充气,在未能构建体内气息流转通路的前提下,这只能依靠身体本能吸收四周的气,速度还是慢。
种种原因使得武夫这类人,没钱,没家底的,一般还真比不过有钱有家底的,这也是为什么武夫大多喜欢装高人。
有钱,有家底的本身就习惯了装,没钱没家底的要面子,武夫里头不要脸的有,而且很多,但一般时候都还是要脸的。
早年间,王眈还想着偷学武的那段日子里,他就曾就见过两位“高手”。
这两位都是武夫这一类人中,绝大多数的代表。他们两个人,当时是相约决斗,地点就在芙蓉城东区的大擂台上。
二人光是站在台上走圈,互相吹捧就用了半个多时辰,足足半个多时辰里,王眈愣是没见的二人有别的动作。
当是他以为会打个惊天动地,毕竟最开始二人上台的动作那可是花哨至极,一位是女子抬轿,抬上来的,一位是坐着老虎走坐上来的。
光看气势,那就不应该是走圈半个多时辰的人,但是那时的王眈还是太年轻了,半个时辰过后,他就没有看见二人打起来。
最先发火的还不是他,而是被如此动静吸引过来的看客,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圈人,前面来得早想走,又被后面的人堵住了退路,要走也走不了。
所以只能干嘛?破口大骂,能扔什么就扔什么呗!咋啦?你就算是高手又能怎么样?芙蓉城内杀人,打人,自然有王府接手,管你什么高手不高手的。
而在半个时辰之后,二人的行为才真是令人唏嘘,二人居然开始了商业互吹,什么阁下好功夫,兄台你这无形剑气很是犀利呀。
就在二人下台以后,他还抱着不死心的念头,去问了问,结果撞见二人一同去喝花酒,喝花酒前,特意取了两袋银子出来,一袋被一家妓院拿走,一袋被戏班子拿走了。
王眈那时才知道原来呀,所谓江湖自称高手的都是给钱演出来的,关键演技还有些蹩脚。要说真正的境界,那就最多三境,撑死了就三境。
…………
红袖招天字号包间中。
长三红袖落姿色绝对不比书寓红袖差半点,但是长三红袖有一个地方却要胜出书寓红袖,那就是那两座山峰要更加挺拔,身线要更加诱人,不是充满诱惑力的诱人,而是一种能勾起最简单欲望的声线。
此刻这个美人正在刘老头身边,刘老头嘴巴张开,眉毛轻挑示意长三红袖替他喂食。
一桌子的菜已经被吃了不,两个小巧的酒瓶也歪倒一旁。
“刘前辈,书寓她不懂那事,还是我懂得,这吃多呢,待会会不方便的。”长三红袖轻咬下唇,眉眼上挑,她一手喂食,一手勾起刘老头的一巴。
做长三红袖的角,怎么也会带着一些特殊的癖好,她的特殊癖好好巧不巧,就是这种。
刘老头一手抓住她勾他下巴的那只手,反手轻按下去。按回了桌面上。
“我这老头呢,就喜欢过嘴瘾,你要是非得来真的,我不怎么喜欢。”刘老头很正经的说着,全然没发现他那只束在头顶的小葫芦有些歪斜了。
“刘前辈这还真是说笑呢,怎么?你就喜欢开这种玩笑?”长三红袖不依不饶,手腕微旋,挣脱束缚前的刹那,突然又被按了回去。
“不开玩笑。”刘老头一双近乎混浊的双眼,看着对方的眼睛,他脸上所写就俩字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