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神机阁吗?
英雄扪心自问。
好像有一点,包括答应收田婉兮为徒在内。
毕竟神机阁太神秘了,又掌握着这个时代的最“强”科学技术,他没可能忽略掉。
但要说他与田婉兮之间完全都是功利心,又太过冤枉。
那是个漂亮的、聪明的、可爱的好姑娘,很难让人不喜欢,起码他是一直把对方当很亲近的朋友一般看待的。
唉……不管怎么说,感情不纯粹是肯定的了,如果人家在这方面有洁癖,生气也理所应当。
“嗯,明白了。家巧真是少爷的好宝贝,离了你,我该怎么办呀!”
他把脸埋进女孩儿的颈窝磨蹭,痒的家巧咯咯笑个不停。
闹了一会儿,家巧问:“不去找婉儿姐姐解释一下吗?”
想了想,英雄摇头:“语言这种东西,一旦没了信任,就会变得苍白无力。
如果是你、晏晏或者碧玉,抱怀里哄一哄就好,但她跟我又不是这种关系,费劲巴拉解释半天,很可能还会被当成心虚狡辩。
算了,若她有心,总能从我身上找到答案的。”
家巧抱住他,嘟嘴道:“少爷被误会了,家巧很不开心。”
英雄哑然失笑:“我都已经抱着你了,还要我怎么哄?要不……你去把门关上,咱们……”
家巧的身子一下子就软了,小脸滚烫滚烫的,低着头便要从他腿上下去。
“你还真要去关门啊!”英雄哈哈大笑,刮着她的小鼻梁揶揄道:“小妮子,不知羞。说多少遍了,十八岁之前不准勾引少爷,否则家法伺候。”
家巧羞臊的没脸见人,脑袋使劲的往英雄怀里拱,逗得他笑声越发的大了。
书房外,田婉兮靠墙听着这笑声,一脸落寞。
“我若有心……呵,在他眼里,我终究都只是个学生呀……”
第二天,有人送来了几份房契和地契,惊得英雄呲牙咧嘴,嫉妒到险些爆炸。
想他堂堂八极宫少宫主,不敢说富有四海吧,但也算这世间顶尖的人物了,可即便如此,他在短时间内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价值三万两银子的产业来。
他娘的,怪不得萧家始终都不肯放手江右道,这三十多年来,梁国到底侵吞了我们家多少钱?
萧承安去了奇技堂,奇技堂果然很讲诚信,且光明磊落,坦诚了自己是直接利益方,但也理直气壮的以此为由,开出了三万两的价码。
萧承安当然不可能拿得出这么多现银来,只好用在江右道的产业来抵。
于是,按照最初的协议,奇技堂给英雄送来了其中的一半,也就是价值一万五千两的资产。
当然,奇技堂并没有违背自己定下的规矩,缄口不提资产来源,但英雄根本不用问,因为他已经从另一个渠道得知了。
“产业地皮虽然值钱,但终究没有白花花的银子方便,我是不是应该把钱庄事宜给提上日程了?奇技堂的渠道和信誉就很合适嘛!”
嘀咕着,英雄收起那些契约,然后提高声音唤道:“婉儿,婉儿?”
一连喊了好几声,女孩儿都没有如往常般从哪里冒出来,房间里安静的让他有点不习惯。
还在生气啊!
摇了摇头,他放弃了现在就谈钱庄的想法。
反正也不是一夜之间就能弄好的,不着急,还是等解决了江右道麻烦之后再说吧!
在汀县盘桓了两三日,该收的礼物孝敬都收的差不多了,英雄的仪仗才在黄文翰等人的恭送下启程。
这会儿他不打算再去下一个县城折腾了,而是直奔江右道首府,英宁郡。
路上,田婉兮仿佛恢复了昆仑学宫的那个好学才女状态,对英雄严守上下尊卑礼节,见必行礼,言必称师,不再用什么龟息功偷听,玩笑或者顶嘴更是完全消失不见。
有的时候,英雄甚至只能在偷偷看她跟家巧或丁香说话时,才能见到她的笑容。
英雄没料到她的气性那么大,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由她去了。
好在女孩儿分得清轻重,没有因为心情就影响到他和奇技堂之间的合作。
这一天,英雄回绝了本地官员的恭迎,在城外驿站住下。
半夜,阿花腾空飞到了几十里外的山林中,找到一块还算松软的空地,刨了个坑,转身,菊花对准,蹲下开始拉屎。
每当这个时候,它就特别怀念在斑奴山上的日子。
那个时候,不但拉屎不用自己埋,还有各种漂亮的母老虎争着抢着要帮它舔,甚至为此不惜发生流血冲突。
哪像现在啊!呼噜声大点儿都有可能挨一脚。人家那是在打呼噜吗?明明是感到了安全和舒服,是在赞美伟大的主人您啊!
越想越委屈,阿花忍不住用爪子摸了摸脸。
当然,若是现在让它回斑奴山,它也不干。跟在主人身边,吃的喝的可都比斑奴山强多了,还有人伺候。
关键是,伟大的主人心情好时,帮自己梳毛的感觉,也比山里那些粗俗的母老虎舒服。
就是不知道偶尔从主人嘴里吐出来的“绝育”俩字儿是啥意思,这时主人的表情总是怪怪的,很瘆人……不对,是很瘆猫……呸呸呸!瘆虎!虎!
老子是高贵的圣兽血脉,白虎!
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阿花终于拉完了,转身正准备扒拉土埋上,忽然耳尖绒毛一动,它停下动作,目视前方山林深处,凶光毕露。
片刻后,一名年轻男子自林中走出,笑眯眯的看着它赞叹:“好漂亮的一只虎儿,居然还长着翅膀,真少见。”
这名男子长相十分英俊,甚至可以称得上俊美,长发披散在肩后,若是不开口说话,雌雄难辨。
他穿着一身墨绿色的长衫,腰系玉带,一个不大的酒葫芦挂在上面。
漆黑不见五指的山林中,一名仿佛踏青般的俏郎君出现,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于是,阿花毫不保留的施放出了宗师境气势。
因为它异兽的超常警觉告诉它,此人非常的危险。
“你是什么人?”
“我叫绿腰,但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你可以唤我阿绿。你呢?”
男子十分客气。
阿花沉默了下,有些不情愿的说:“阿……阿花。”
“阿花?”男子笑了起来,“谁给你起的名字?好没品!
不过,倒是蛮贴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