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花影无助求虞渊徐若久不慎惹麻烦
”小祖宗,收到从日本空运过来的海鲜没有?”时间刚过上午九点,一个欢快的女人声音在临风苑的院子里响起。这声音,让几天没出门的虞渊倍感愉悦。双丝赶紧去开门,一个穿着时尚,头烫大波浪,长着一双孔雀眼的女人走了进来。进门换上一次性拖鞋后,也没理会坐在桌子前的虞渊,而是在整个客厅里转了一圈。
“收到了。那么多,邮寄的人还不是你,我还以为是哪个海鲜店进货,把地址写错了呢。还好现在是冬天,扔在外面也不会坏。回去的时候记得把你后备箱倒空,能装多少,装多少回去。”虞渊坐在那里,看着花影将整个一层的屋子看了个遍。
“你那么爱吃海鲜,留着吃就好了。而且,你家可是四世同堂。还怕吃坏了不成。”花影欣赏完坐到虞渊对面说道。
“那也吃不了十几箱啊!你这是又把哪个小男生给坑了?胆子挺大,敢留我哥这的地址,你也不怕那小男生跑到这里来找你,会被我哥抛尸荒野。”虞渊说着,还做了个恐怖的动作。
“你哥会不会把他抛尸我不知道,不过你可千万别把这套新围脖给‘抛尸’了,算我求你,这可是我亲手给你织的。”说着,花影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套新围脖,连带着同色系的手套和帽子,跟虞渊之前的虽然看起来很相似,但又有些不同。
“这么好看,怎么会‘抛尸’。其实你按照原先的做就好,不用这么费事的。”虞渊一边说着,一边试着手套。
“我花影亲手做出来的东西,从来不会一个款式做两件,不管什么原因。”花影一边说着,还捋了捋脸颊上的头发,把头微微扬起,加上她那双孔雀眼,此时的她倒真是有几分孔雀的骄傲。
虞渊见她又骄傲起来,无奈的笑了笑问道:“我哥的呢?”
花影一听虞渊提起风将欲,一脸不高兴的又从包里拽出一套男士围脖,往桌上一放,说道:“喏!给你。”
颜色搭配一样,都是白色和蓝灰色相间的毛线织成的围脖。可这时虞渊才发现,这种毛线围脖,似乎真的不太适合风将欲戴。一个大男生,带个毛线围脖还说得过去,可若是把手套和帽子都带上,就有些装嫩的嫌疑了。虽说风将欲才26岁,可毕竟也是跨国公司的老板,身份摆在那儿,平时都是西装革履,哪里有机会带这样一套围脖。
“噗嗤!你一定是有意的。”虞渊笑着揶揄着花影。
“不不!我是精心设计的。”花影一本正经的回应着虞渊。
“有区别?”虞渊问道。
“区别大了。‘有意’只能表示我是有意为之;‘精心设计’说明我是用了心的。我就看不惯你哥,天天弄情侣套装跟你穿这臭毛病,严重影响我为你设计衣服。每次给你设计衣服,还都得顺便考虑他那件能不能搭得上。”花影抱怨的说道。
“所以这次你算是彻底放飞自我了?”虞渊问道。
“小丫头,你今年过完年可就是二十了,这种可爱的风格你是扮一天,少一天。而且凭你这近妖的智商,将来肯定是经常跟蔺兰台那个年纪的人混在一起的。可爱的装扮离你的生活会越来越远,所以趁现在,能扮一天可爱,就多扮一天可爱。好好体会一下什么是青春年少!”一边说着,一边把帽子和围脖都给虞渊带在了身上。
“不错不错,这才是个十九岁少女的模样。”给虞渊穿戴好后,花影一副欣赏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状。
虞渊本来无奈地看着她,突然好像发现什么似的,低头拿起围脖闻了闻。花影看到虞渊在闻围脖,心虚地捋了捋头发,眼神飘向屋子的斜上方。
虞渊闻完看着她一脸心虚的模样,再联想到那十几箱海鲜,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木沉香,还挺好闻的。”
花影无奈的说道:“你这鼻子也太神了。徐若久就是拿出来带了一下,前后也就拿了几分钟。你怎么就问出来,他香水里的木沉香了。而且我身上也有香水味儿,难道都没盖上?”
“你身上的香水是茉莉香和玫瑰香,而且你没把围脖贴身带,所以围脖上没沾染上。”虞渊说道。
“你这鼻子不去当侦探白瞎了。”花影一边说着,一边撇了撇嘴。
“你就因为人家带了一下这围脖,就敲了人家一顿竹杠?”虞渊问道。
“不经我同意,随便动我东西,要他十几箱海鲜都便宜他了。对了,你可千万别让你哥知道,否则肯定不让你带。”花影担心的嘱咐道。
看花影如此担心,虞渊给两套新围脖拍了照片,然后唤来双丝,让她把新围脖都拿去洗一下。用她惯用的薄荷香洗衣液洗完,那点点木沉香连她都闻不出来,风将欲自然不会疑心。
“还是你贴心。我本来想给你换一套的,可想你没围脖带,肯定出不了门,就着急给你带过来了。下次肯定不让别人碰你东西。”花影一脸讨好的说道。
“其实你不用那么小心翼翼,我没那么矫情。”虞渊说道。
“我知道你不矫情,可你有个矫情的哥啊!前两年粱家二少带了个女人,在我店里看到我给你设计的围脖好看,就随手拿起来看了看。结果那套围脖,就被你哥嫌弃了,连带着他那套,都让说弦做扣卖给了两家二少。害得我又重做了一套。”花影一边说着,一边回想起梁家二少被说弦坑的那一大笔钱,面上虽是一副忧伤的样子,心里却是兴奋不已。
“你的语气告诉我,当时你肯定赚了一大笔。”虞渊揶揄道。
“你还别说,说弦不愧是你哥的贴身秘书。一句话,就让梁家二少痛快地付了三万块买两套围脖。简直就是个销售奇才。”花影一边说着,一边两眼放光,恨不得把说弦栓在自家店里,天天给她卖货。
“说弦说什么了,那梁家二少那么痛快的付钱。”虞渊也好奇的问道。
“说弦就瞟了那女人一眼说,你还是别看了,看了也买不起。然后又对我店里的服务员说,我妹妹对乱七八糟的气味儿过敏,那套围脖他不能要了。”花影一边说着,一边模仿说弦当时不可一世的语气。然后继续说道:“你都不知道,说弦那么一说,跟着粱二少的那个女的当时就炸庙儿了,我那的店员更是眼泪汪汪的看着梁二少。粱二少觉得脸上特没面子,问那围脖多少钱。说弦告诉他,那是情侣款,两套一共三万。粱二少直接刷了三万,带着那两套围脖走人。后来为了彰显他梁二少有钱,还经常带女人去我那店里晃荡,还总跟店员打听说弦的情况。”花影想起店员每次卖完东西,都一脸兴奋的跟她讲,梁二少如何傻缺地买了店里销量不是很好的东西,就禁不住为那大头儿子一般的梁二少着急,毕竟花影自认为她是个有良心的商家,虽然也不会阻止梁二少消费,但同情一下还是要的。
“说弦跟在我哥身边这些年,别的没学会,看人的本事倒是学了个十成十。”虞渊笑着说道。
“小暖,我哥哥说你家人都会什么天机判,你会不会啊?”花影见虞渊心情不错,突然问了这么个问题。
“会一点点,怎么了,想算算自己什么时候走桃花运啊?”虞渊试探性的问道。花影的表情,明显是遇到了什么解不开的难题。
“我这桃花旺得很,而且质量都不错,想嫁人了闭着眼睛摘一朵就成,用不着算。”花影一边说着,一边还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桃花运的事儿,不值得她犯难。
然后继续说道:“不是我的事儿,是我舅妈遇到点儿奇怪的事儿,前段时间她的一个朋友介绍她用了一款精华液,我舅妈那人,平时化妆品用得就少。朋友介绍她用,她也不好驳人家面子,就买了一瓶。回家用了点儿,说是效果特别好,可当天用着好好的,不到两天,我舅妈就发现自己眼角的皱纹严重了很多。她赶紧又涂了点儿精华液,效果依旧很明显,可只要不涂,皱纹就会一次比一次严重。三天前,她涂完精华液准备出门,路过我表哥门口的时候,发现我表哥的护身符掉在地上,就想捡起来,结果那护身符竟然烫手。我那天正好去她家接她,准备带她去看宴会上用的礼服。结果一上楼,就看到我舅妈蹲在地上,盯着护身符看。听到我上楼,她一抬头,把我吓一跳,她的脸已经不是眼角上有皱纹了,而是整张脸都明显地下垂。比她以前的模样,整整老了二十岁左右。我问她脸怎么了,她让我把护身符捡起来,自己跑到房间里照镜子。发现刚涂的精华液竟然失效了,才觉得那精华液可能不普通。我表哥的护身符,跟我哥的一样,都是当初风老太爷留给我们家的。”花影越说越焦急,薛有容对她这个侄女好的都快赶上亲妈了,看到一向以年轻貌美著称的舅妈,莫名其妙的衰老,花影的心里着急,却不知道该怎么帮忙。最近舅妈一直躲着舅舅和表哥,待在她的店里不敢回家,她看着都伤心。
“你说的那个精华液我知道,前两天夜吟也中招了,被我哥治好了。过段时间宋明轩的公司会上市一款新面膜,可以治好你舅妈用那种精华液留下的后遗症。我给你瓶药水,你拿回去给你舅妈涂在脸上,很快就会好的。”虞渊说完,自去了楼上,给花影取药水去了。
此时,花影的手机接到一条转账短信提示,竟然有人给她转了一万五千块钱。她正纳闷,徐若久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死丫头,收到钱没有?”徐若久本来打算好了,电话接通后,一定要先把花影臭骂一顿,毕竟坑他去出国,骗他买海鲜就算了,居然还坑他坐特价头等舱,还遇到了一对奇葩野鸳鸯,气得他连饭都没吃,三四个小时就喝了杯水。可电话一接通,他觉得那对野鸳鸯给没给花影打钱这事儿似乎更重要,总不能白白地让人把鞋子弄脏了。
“原来是你打的钱,飞机票用不了那么多啊?而且那机票是积分兑换的,你应该知道了啊?怎么还给我这么多钱,不是你风格啊?”花影觉得这事儿有蹊跷。
“算你走运,本来不想给你机票钱的,结果飞机上遇到空姐钓凯子,凯子替空姐陪我鞋钱,正好便宜你了。”花顾一边推着行李箱往机场出口走,完全没顾忌走在他身后的幸德井有未。
“眼瞎的当不了空姐吧?”花影莫名其妙的问了这么一句。
“啥意思?”徐若久反问道。
“那空姐眼睛要是没瞎,应该去钓你才对啊?虽然我挺看不上你那副德行,但不得不承认,你那副皮囊还是很值得观赏的。就冲你那副皮囊,再加上你坐的虽然是积分换的头等舱,但那也是头等舱啊,也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换得起的。怎么想,那空姐都应该去钓你才对吧?”花影说道。
“人家钓的那位可比我厉害多了。除了我这张积分座,其他的头等舱座位,都被那人包下了。我这个还得感谢你,换得比较早,否则我今天都未必能回来。”徐若久说完,总感觉哪里不对,他好像是要找花影算账的,怎么反倒感谢上人家了?
“你在哪儿呢?坑了我那么多海鲜,我要吃海鲜,要吃你亲手做的。还有,你说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XN,你肯定是故意骗我去Y国给你买海鲜的对不对?”不依不饶的说道。
“谁让你乱动我小祖宗的东西。这次看在你买的海鲜,我家小祖宗好像还挺喜欢的份上就饶了你。下次再乱动,让你买双份。好了,不和你说了,我这还有事儿,明天我回京城。有什么事儿回去再说。”说完,花影挂了电话。
“过河拆桥、忘恩负义、重色轻友……不对,我才是色。重友轻色的死丫头。”徐若久一路碎碎念地出了机场大门,顺手打了个出租车,往市区而去,只是他去的地方并不是自己的家,而是京城豪华的私人会所。
进入会所后,徐若久站在三楼的一扇窗前,看着那辆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宾利慕尚缓缓离开,才从窗前走回到沙发上坐下。
“又被哪儿招惹的桃花缠上了?”一个身穿白色毛衣,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的男人问道。
“这次还真不是桃花,恐怕是个恶鬼。”徐若久坐在沙发上,摇晃着红酒杯,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
“恶鬼?”旁边另一个男人嘴里悠悠吐出这两个字,带着七分探究,三分不屑。这人长得剑眉入鬓,一双狭长的凤眸微微上挑,鼻梁高耸,薄唇微翘透着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