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为什么呢?
自己为什么要抱这个孩子,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呢?
可爱的孩子抱谁不好,为什么就是要抱他呢。
我要是骂他,他会哭吗,他爸爸会不会觉得我这个大人很没有肚量。
她妈妈会不会觉得自己在故意接近她儿子。
不骂他,这个算什么?
不过,小孩子好像都会这样吧,会不会他觉得很伤自尊心啊?
……
芋头: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不要见人了!
陈辞过来的时候就是看着这样的一幅场景。
一位红衣黑裙的年轻漂亮的女人,怀里面抱着一个小娃娃,娃娃的脸直接埋在女人的怀里面,一动不动露出的耳朵红红的,两只小手揪着大人的衣服,下面露出的白嫩嫩小脚丫,十个脚趾头还在卷啊卷,卷啊卷。
乍一看觉得是一幅很有爱的母子或者姐弟图。
但是女人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的意味在里面,眼神呆滞,丰润的红唇微张,可以看见一丝牙齿的亮白色。
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小孩子下面的裤脚是湿的,黏在嫩白的小腿上面,女人腹部以及裙子上面部分颜色是深的,好像是被水打湿了。
两人站着的地面上还有一小滩水渍。
陈辞看着也是万分惊讶,开口:“芋头,你……”尿到别人身上了。
自己就离开去一会儿,你就干出此等大事儿,不得不说很厉害了。
还是这个女人,你也碰得上。
缘分!
唐昭回过神来,眨眨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你……”为什么早点不来。还有为什么我还是这么狼狈,虽然是你儿子干得事情。
此时,芋头听见自己爸爸的声音,就觉得是天籁,连忙转过头,激动地看着陈辞,就像看着救命稻草一般,朝对方伸出手,嘴里面委屈叫着:“粑粑,抱。”隐隐还带着哭腔。
唐昭顿时觉得这个娃娃有千斤重,为什么委屈了,我都还没有委屈。
陈辞笑着说“我来”,就伸出手,不过大掌举着芋头的腋下直接伸得远远的,看着瞪着眼睛看着自己一脸不满的小人,以及几乎都打湿的裤子,嘴里面“啧啧”两声。
旁边一位打扫卫生的阿姨走过,看着这情况,笑着说:“这孩子怕是没稳住,尿到姐姐身上了。”
唐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笑着点点头。
陈辞说:“不是姐姐,是,阿姨。”
唐昭面上的笑容一滞:去你的阿姨,是姐姐。
阿姨接着说:“快点进去换衣服,小孩子体弱着呢。这里我来弄。”
陈辞也点点头说:“麻烦您了。”
又转头对着唐昭说:“开下门,先进去。”
阿姨还在笑着:“这有啥麻烦的。”
唐昭听了去开门,握着把手的手一停。
咳,为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为什么自己要听他的,这种情况不会是应该质问一下他儿子弄脏了自己衣服什么的吗!
“怎么了,门被反锁了吗?快点得给他快点脱了,不然又要发烧。”
“没什么。”开门。
对,就是小孩子的身体耽误不得。
等人进门之后,唐昭作势离开。
“先进来,帮我一下。”
“好。”
先帮一下,小孩子换衣服应该比较难吧,可是自己也没带过,不知道啊。
唐昭:真香!
几分钟之后,病房里面两人醒着,两人睡着。
唐昭站在床边,眼睛对上隔壁床睡醒的小男孩,小男孩脸白白的,身子骨挺瘦的。和唐昭眼神相对,他有些羞涩地笑了笑,亮晶晶的眼睛眨几下,就转过头去看自己的妈妈了。
看起来就很安静的样子。
睡着的两人之中的一人是小男孩的妈妈,另一个不清楚到底睡没睡着,只是整个身子全部埋在病床上面的小被子里,一动不动的,自家爸爸走之前就已经是这个状态了。
刚刚唐昭被叫进来帮忙,在厕所里面用自带的盆子兑热水,厕所在房间的最里面一个拐角,和房间用一块很大的帘子隔开了,里面也挺大,墙壁上面还有一些可爱的卡通彩绘,里面还是香香的水果味道。
厕所正对外面有个架子,分六个格子,一个架子一种颜色,绘着小动物或者卡通娃娃,看起来很可爱,每个位子里面是用来放热水壶,盆子,之类的东西。
那么高的住院费也算是有因可循。
陈辞就在厕所门口给芋头脱衣服,兑完热水出来刚好脱完,芋头看着姐姐出来,连忙用小手捂住自己的小鸟转过身去,想到屁屁还在后面又连忙转过身往自己爸爸怀里面挤。
想来是觉得有些害羞。
但素陈辞根本没有管自家儿子敏感的小心灵,说了一句“别挤,脏。”就把人拖出来,接过唐昭递来的帕子,往芋头身上抹。
抹到下面,又冷着声音说:“拿开。”
芋头不从,扭扭身子,仰起头去看一边的姐姐。
很好,姐姐木有偷看我。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抱起来了,坐在自己爸爸蹲着的腿上面,擦洗工作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项。
如此猝不及防。
此时陈辞嗤笑一声:“捂什么,有啥好看的。”
芋头:坏爸爸,坏爸爸……
陈辞怀里面抱着芋头,一手支起他两只小胖腿,对着唐昭说:“帮他擦一下脚板。”
芋头见唐昭拿着帕子弯下来,马上就往自己爸爸怀里面埋。感觉自己格外关注脚板那里了。
芋头:爸爸坏,爸爸坏……
接着脚底那里传来了很温柔的擦拭,怎么说呢,芋头觉得痒痒的麻麻的很舒服。比自己爸爸的轻轻的轻轻还要轻轻,感觉心尖都被挠了。
可是她是女孩子,窝还没有裤子,哇,羞羞羞。
“别动。”陈辞拍了一下怀里又扭起来的人屁屁一下,有些好笑地开口。
心想擦个脚还害羞,真以为自己是大家闺女啊!
芋头:爸爸,你不懂!哼!(假如芋头能听见自家爸爸的心声)
好了,完毕。
接着芋头就被自家爸爸大踏步送到离厕所最远的病床,塞到被子里面,芋头也老老实实整个人都进去了。
身子动了几下,调整好了位子就一动不动,“睡着了”。
唐昭走过来,只床上一蓝白条纹小蚕蛹,大人已经走了,刚刚陈辞在给芋头擦洗的时候就说等下唐昭看他一会儿,自己要出去买衣服。
你爸爸,真的,怎么说呢,为什么使唤我这么得劲呢?而且我身上还是你造的孽,还要把我留在这里看着你!
想着,唐昭试着伸出手指戳了几下蚕蛹。
里面的人微微扭了扭,又不动了。
想来还在害羞,真是个容易害羞的小孩子。
唐昭笑了笑,也直起身子,往旁边看过去,对上了隔壁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小孩子。
眼睛里面很清明,应该醒了有一会儿了。
唐昭想:一直不出声,真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