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夜离欢侧卧在床,轻轻捻了捻手中的玉佩,指腹轻轻摩擦那个凸出来的嫣字,
云墨,她是知道的,幼时曾一起玩耍过,长大后也听闻他为妻灭鲛的事,不过令夜离欢想不通的是,他虽比自己年长几岁,但父辈的事他怎么可能得知,他手里又会有什么证据呢?
父亲究竟有没有做出为财杀友的事?
现在有太多的谜题还没有解开,弄得夜离欢心烦意乱,明明真相就在眼前,可还是需要等待,毕竟有某人阻拦着。
等待的这几天夜离欢是茶不思饭不想,除了处理政务以外,都是没精打采的,弄得顾棠和欧阳离殇都担心不已。
某人更是为此焦心,这不,令人做了些吃食,亲自送过来。
“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只是按照你平时的口味做了一些。”
夜离欢微阖眼眸,皱起的眉头诉说了她的烦意,“明主君的心意本君领了,只不过本君已经歇下了。”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穿透房门,传到明相白的耳里。
江汉站在明相白身后,听到夜离欢的话时,心中顿时腾升出一股火,他们主君的手平日里只握笔杆和剑,今日却为她拿起菜刀汤勺,若是其他女子,早已出门相迎,可是他们主君偏偏喜欢上个不知好歹的。
明相白听闻夜离欢刚从政厅回来,便急匆匆赶来,路上江汉几次想替他拿食盒他都不肯,心中竟有几分小孩好胜的心理,如今看着紧闭的房门,明相白突然发觉原本准备的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一句也说不出来,鼻间也有几分酸涩。
秋风最是冰冷彻骨,更何况是晚间的秋风,吹得心冰凉一片。
明相白此时又想起自己那个计划,他想让夜离欢永远都只听从于他,清澈如水的眼眸此时涌起狠戾。
然而夜离欢并没有给这个想法存留的时间,她拉开门,看着月色下的主仆二人,心中有点庆幸,
还好没迟,否则这厮说不定就要强取豪夺了,她还不想那么快就再次一无所有。
而明相白没想到夜离欢会打开门,有点惊喜抬头,然而就在看到她的瞬间,所有的不快、愤怒皆灰飞烟灭。
“你刚才说,这是你做的?”夜离欢指了指明相白手里的那两个食盒,轻轻问道。
明相白点了点头,没再等夜离欢说什么,便直接从夜离欢旁边的缝隙穿进房内,
江汉也想进,可是却被夜离欢出手拦住了,“你就别进了,把门关上,冷。”
江汉吃瘪,瞪了夜离欢一眼,将门关上。
刚转过身,夜离欢便看到茶桌上摆满了平日里她爱吃的菜肴糕点,心中顿时翻上一阵酸涩,“明主君……怎么让人做了这么多。”她轻轻笑着,落座。
闻言,明相白脸色微沉,却依旧为夜离欢布膳,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平日里我对你从来都是你我相称,我不求你能如何亲昵的叫我,只想你能别用主君这么薄凉的字眼来拉开你我的距离。”
薄凉的字眼……这句话她也曾说过,果然,风水轮流转,却也只是一时的谎言,夜离欢勾了勾唇角,笑得苦涩,“那你想我如何叫你?”她的声音平淡如水,未起半点涟漪。
明相白将布好的膳放到夜离欢面前,拉过凳子坐在夜离欢身旁,“叫我相白,或者夫君。”
“肉麻。”夜离欢笑着嗔了一句。
“一点都不肉麻,你要适应。其实遇见你之前,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下厨,也没想过我会用这样温柔的语气,说你所说的肉麻的话。”明相白笑了,盛了一碗汤,放到夜离欢面前,这句话倒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