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石扶起裴乾,道:“用不着如此,裴兄好刀法,以后还望多多指教呢。”说着,把那块玉送到了裴乾的手中“此玉收拢灵气再入体内,真气允许,温润内府,通顺脉络。”
裴乾倒没有急着试,毕竟这么多人呢,虽然心里好奇,还是连连拱手:“李师叔大度。”
这时候却是之前女子声音幽幽道:“就这阴货还大气,也就在白面兄面前了,否则哼哼。”
李玉石身形一转:“琵琶,你给句话,我们哪天决斗?”
琵琶道:“就会欺负我一个弱女子?”
尖嘴猴腮的一脸无语的看着他姐,一脸呵呵的表情。
李玉石还没回话,却又是冯奇摆摆手:“大家好好说话,咱们都是骁龙城的修真势力,又都多年不见了,难得都在一起,聚一聚聊聊心得不好吗?总是打打杀杀实在有伤天和。”
看的出来,冯奇还是很有威望的,李玉石和琵琶都不再言语了。
冯奇转身对着裴乾道:“兄台练气期却能如此契合刀法,实在是罕见。看来之前是我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让白面兄看了笑话咯。”他又对着白面师叔道:“白兄,还望待会能指点指点冯某,本以为如今修为精进,这一下竟发现心境缺口如此之大,实属惭愧。”
白面微笑回道:“冯兄使不得,如今冯兄也是突破之迹,到时候多交流便是。”
这时候一个较粗的声音传来:“咳咳,如此看来,收驰宗的确不像是故意施为。只是白兄,你收驰宗卖凡酒又是怎么个说法,老胡我实在不懂啊。”
裴乾看了下,这位虬髯老虎年纪感觉大不了白面师叔多少,让裴乾眼前一亮的是这位也是个使刀的。如今他也就和樊起打过,硬要说,刚才李玉石也算一场,就是没碰到一个刀客,刀法上得不到互相印证,说实话他还是有点遗憾的。如今一见这位,倒是有了试一试的心思。
白面对着虬髯客道:“没什么,这位樊起兄正是樊家的子嗣,如今有代理销路的权限,如今我收驰宗得了四方州的销路便是。”
老胡面色有些扭捏:“这个,白兄,樊家和那望气宗……”
白面继续道:“这位樊起兄是望气宗清混刀的弟子,我知道胡兄的意思。只是如今我四方州修真相对其他各州,实在是有些困苦了,若是得了凡酒,对洞明以下都是有大用处的。四方州如今的万国演武,也是人数越发的稀少,我们这一辈已经如此,如今秘境所得更加稀缺的情况下,恐怕一蹶不振啊。胡兄,我话重了些,还望多多担待,”
虽然白面师叔没说,但裴乾是知道小世界的事情的,四方州没得小世界,看样子修士从秘境所得也受了限制啊,一个字就是“穷”。
这位虬髯老虎也是面色一顿,这四方州的穷和望气宗是直接有关的。如今这凡酒是好,可是樊家和望气宗可是完全依附的关系,拿了这凡酒,岂不就是对望气宗称臣了?也正因为如此,院子里的各派才让这些个先天境的来收驰宗问一问究竟,虽然可能置气,但总好过高境界的长老们产生过节。
这堂内一下子又是静下来了,还是冯奇开口道:“如此一来,也算是好事,只是不知这酒算是哪家的?”
这问的是望气宗还是樊家了。
这时候,樊起接茬道:“这酒当然是我樊家的,大家放心便是,没有其他意思。”
陆放声面色正经的道:“的确算是樊家的,这是我爹也说了,各位不必多想,另外秘境产出越来越少的事,爹也有些计较。如果可能,今年去京师上表,爹准备拉下老脸求一个机缘。”
机缘?裴乾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一想,估计就是小世界了。
陆放声毕竟是府主之子,他的话还是有不少说服力的。
冯奇听了对白面拱手道:“如此一来,也算是一桩美事了,是我们这些敏感了。”
又对着陆放声行了一礼道:“府主一番心意,我们也算是了解了,我等定效犬马之劳。”
接着对樊起抱拳道:“樊家的酒,我等四方州修士定不会忘。”
白面出声道:“既如此,解开了心结,今日难得一聚,不如就让我请客,和各位聚上一聚。”
冯奇道:“那恭敬不如从命,有劳白兄了。”
又是一阵客套,众人随着指引弟子,去了宴客院。
如今大堂迎客院内空荡荡,裴乾正帮着师兄弟清整桌椅,一阵忙活,正准备回家,却是被一人拦住了去路,这是琵琶的弟弟,尖嘴猴腮的那位。
只听他说道指着自己道:“板胡。”似乎是发现裴乾面露疑问,便理了理口气,道:“在下名叫板胡。”
裴乾总算是懂了,点了点头,忙行了一礼道:“这位师叔有何指教?可是需要弟子指引?”
板胡咂咂嘴上的油,说道:“别别别,我也不兴这套,我看你刀法不错,所以手有点痒,不知道方不方便来几手?”
裴乾很自然的四下望了望,用他能操控的微弱灵气感知了下,白面师叔不在。瞬间裴乾心里硬气了很多:“这位师叔,您看我修为如何?”
板胡道:“练气期,很普通。”
裴乾接着道:“那您觉得我的刀如何?”
板胡道:“直接憋见了,还行,切口算得光整。”
裴乾继续道:“那您觉得我今日和玉石师叔的比试如何?”
板胡一拍手道:“端的不错,把那破玉一招解决了,我姐老夸你来着。”
裴乾又道:“那您觉得我一个练气期,用出那样的招式,心神还能稳定吗?”
板胡疑问:“怎么说?难不成你没和人练过?你不是和那个樊起对练来着?”
裴乾解释道:“我就只和樊起兄练过,今天这场也算是第一次比试,而且那规则您也清楚。刚才是人多,我压着心神呢,要说紧张我是非常紧张,现在别说是出招,就是拿刀,估计也不稳啊。”
板胡:“还有这种说法?我看你心脏跳得也不快啊,呼吸也很正常。”
裴乾继续忽悠:“这都是紧张过度,所以表现的自然,师叔您当不得真的。现在别说是对练,就是抓只兔子,都是难啊。”边说边开始加速心跳,刺激流汗。
板胡:“你不是诓我吧?”
裴乾道:“师叔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板胡:“把刀拿出来,我看看。”
还好裴乾早有了准备,提着刀,手臂就开始了简谐运动,这几天都是波形图,抖几下不要太轻松。
板胡直觉上认为裴乾在骗人,但是视觉和感知上,这手的确抖得厉害。但这毕竟是在收驰宗,又不能用吓着裴乾,只好在纠结了好半晌后,对着裴乾道:“真是可惜了,难得碰到个刀法不错的。”
裴乾也不敢多接话,生怕给这板胡看出了破绽。
板胡只好悻悻道:“算了,不说了,以后有机会再找你比试。”那一步三回头,眼神就像和初恋分手一样,看的裴乾心里毛毛的。
等到板胡消失在了感知以外,裴乾生怕他杀个回马枪,就磨磨蹭蹭总算是出了宗门,这才放开了速度,一溜烟回了家。拿出李玉石给的那块玉,试了一下,不愧是值三十灵石的宝贝,效果非常好,裴乾感觉自己应该能很快筑基了。
到了第二日,练武场上没看到樊起,裴乾刚想去问一问,就见黑桃跑了过来。
“裴乾,那樊起师叔说了,今日被各门派的缠住了,又是要切磋又是要讨论生意,估计来不了。”
裴乾道:“多谢黑桃你带话了,和夜明珠室的各位师兄弟说一句,今日我请大家去茶馆吃一顿。”
黑桃:“你是功法大进了?还是招式大进了?”
裴乾:“(⊙o⊙)…,都没有,怎么了?”
黑桃:“那请个什么客,大家都是师兄弟,用不着搞这种虚头巴脑的。而且这几日各个宗门的来我们这的有不少,整个骁龙城都是红红火火的,厨房的伙食好得不得了,犯不着你破费。”
裴乾:“不是这么说,昨日你也看到了,我打败了那个……”
黑桃不屑道:“你打败了?刀砍树枝还不带真气,这叫打败?你当是你以前砍柴呢?省着点花,真有钱把欠宗门的一百颗灵石去还咯。昨天没听那几位说吗,我们四方州穷着呢。”
裴乾:“可是……”
黑桃一脸不耐:“有个什么可是哦,下次再说这个,我就要和你比划比划了。别以为只有你刀法进步,我也在藏经阁取了招式的,夜明珠室的老师兄弟说了,等过几天没钱了,自己办个比武大会,你到时候可别出局咯。”
裴乾正待说话,黑桃却极具个性的转身就走,留下一个在风中凌乱的人。裴乾看着自己在阳光下缩短的影子,陷入了深思。
的确是深思,开始还只是回忆黑桃话中的比试之类的,但渐渐的就开始想《激光剑》了。有光就有影子啊,这么想着,裴乾无意识的拿出了自己的浅打。那影子剑随着浅打的挥舞也在不断挥舞,但是可惜,这影子只能照射在大地上,就算是想误导对手,那也没得方法承载影子。不服气的裴乾干脆看起了宗门心法,很是可惜,方法不存在。
既然承载不了影子,那能不能消除影子?
对啊,用两道光就行了。裴乾在刀尖处形成了两道稳定的亮光,随着他的真气运行,光亮也在不断的变强,直至刀尖逐渐被强光所隐藏。裴乾的脑中浮现了三个大字:
远光狗?
不是,是太阳拳才对。
这一下,《激光剑》这招总算有了一式实用的套路。不过也有很大的缺点,其一就是要保证光亮稳定,其二是需要真气不断加持亮度时间太久,其三就是方向了,最好是能对着对手照射。虽然仍然有被对手用真气感知到的可能,但毕竟视觉上也是简单隐身了,虽然依旧鸡肋。
搞定这一难题的裴乾干脆开始打坐冥想。自悟出岁寒刀以来,已经是两月有余,如今的招式依然是岁寒刀为主,刀法是自己的基本,刀气更是融入了自己的真气,这就有点类似白面师叔说的真武气。功法上收驰宗心法在练气期讲的就是一收一放,进出有度,裴乾回忆了下,这有点不漏的意思在里面。除了这,那剩下的就什么都没了,他非常的普通,以他如今的实力,在宗内同期算强吗?
根本不算。
如果有属性加点,他除了所有人都会加的修炼基本点,剩下的可以说全部加在了刀法上。问题也出在刀法,他的刀如今连隔空劈物都做不到,也挥不出什么冲击波之类的,更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有那么一瞬间,裴乾有点想再要一把浅打了。毕竟如今手上的这把,已经永远叫不出名字了,被白面师叔彻底净化了。
那么剩下来什么呢?
只剩下激光剑了,还是残缺本。
所以他也不想了,干脆就试着在身体周围凝练光球。就用的当初悟刀的死法子,别管有没有效果,就算长长真气量也好。
也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想起了一道声音:“是否不加入聊天群?”
这次这么快?不过也不怎么多想,当然是选择是啊。就在裴乾心中准备出声是的时候,他突然回想了一遍,赶忙选了否。
这次的问题是个什么情况,还带否定?要不是自己反应快,就要错过这次的会议了,看来以后每次都要好好看这个问题了。
眼前迷雾升腾,裴乾坐在了议会的桌子前。还是那些人,并没有新的成员加入。
“向您致敬,议长先生。”裴乾对着主位施了一礼。
议长圆圆的脑袋点了点:“这么一来所有人都到齐了,开始这次的议会吧。”
这次裴乾竟然是最后一个到的?他已经完全搞不懂议会的一些标准了,不过现在也来不及多想,聆听议长教诲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