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的问题在她的心里缠绕成了纷乱的线,然后她理清了一些,找到了一个线头,决定看看他怎么回答邱老师这个问题呢?
目光好奇的盯着郝维明。
方波和旁边几个小子显然是没想到郝维明竟然能回答上之前的问题。
但郝维明的回答太笼统了,感觉和数学不沾边。
而且他们仔细一琢磨,就觉得其实自己也能想清楚,只是都没往那么简单的方向想。
现实中就很多这种马后炮,一件事没成之前,啥主意没有,别人说有办法了还觉得别人在吹牛,极尽力气嘲讽打击,然后别人把事儿做成了,他又来逼逼叨,这多简单啊,我早想出来了,只是觉得这事情不该这么简单。
方波现在就是这想法,跟旁边几人低声议论着:“还说什么损害公家利益,我看他就是这么干过,不然谁能想到这办法。”
“要说他能说出里面有什么数学知识点,我不相信。”
几个人声音也没压制,落进了郝维明耳朵里。
郝维明心里就呵呵直乐,这群傻儿,简直伸着脸给自己扇。
好不容易碰上个打脸剧情,必须得好好配合,这年头这种事情多罕见啊。
他吞了下口水,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声音平淡。
“其实涉及的知识点可难可简单,简单说就是涉及到一个四舍五入的问题,说难的话就是微分的内容,我们还没有学到,应该是大学里的知识……”
听郝维明说完,邱老师脸上的猪肝色已经褪去了,只剩下满意的笑容。“好,说明你不是靠猜的,你是动脑子思考了这问题的,而且还看过不少书,非常好,郝维明你坐下吧。”
然后又是指着郝维明,对着班上的学生说道:“同学们,我一直和你们说数学不是完全靠死记硬背概念公式就能学好,要多动脑筋,只有把学到的知识融汇贯通才能举一反三。
这道题其实是很简单的,但是你没都没动脑子啊,你们应该像郝维明学习,只有善于思考才能不断进步,只有这样你们才有可能考上大学,只有考上大学你们才能为四个现代化做出更大的贡献啊!
某些同学,家庭条件比较好一些,就更要努力学习,虽然你被分到快班来,但快班也不能保证你能考上大学啊,一切还得靠你自己努力……”
方波听到这话脸色难看起来,他怎么就听着老师这话是在说他呢?
看到同学们目光都朝他这里打量,他觉得那些个同学脸上仿佛咧开了一个个嘲讽的笑脸。
他脸顿时涨得通红,一下把脑袋埋在桌上,牙齿紧紧咬着,平时都十分优越的他还是第一次感到这么丢脸。
心里恶狠狠地将那个始作俑者记恨上了。
听到哗啦啦的鼓掌声,郝维明一下子有些懵了,坑货啊,自己这是着了老邱的道了啊,这不是给老子拉仇恨吗?
虽然他不怕方波那小子,但没说不怕人家老子。
要是方波真的小心眼子,让他老子晚点骚套路。真要悄悄使点坏让自己不能参加考试,或者自己考上了让自己拿不到录取通知书,郝维明哭都没地儿哭去。
他可不认为自己是重生者就不把人家老子放在眼里。
别拿豆包不当干粮……
而且邱老师这么一说,周围的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
要知道邱老师真的说过做对这道题就可以考上大学。
这年头的楞头青们起码百分之九十会信以为真,谁能保证没谁有红眼病呢?
郝维明只能尽量尴尬地、谦卑地笑,希望这群愣头青们把他当作那些小说前期弱鸡的主角,直接无视掉。
没办法,人穷志短,势薄力单,能少数敌就少树敌吧。
本来正多么和善的笑着,回应所有人的目光。
但他还是在众多的目光里,一下子发现了俞惠。
两个人的目光接触的一瞬间,郝维明整个人就顿住了。
总觉得这目光里有些什么不同的东西。
然后想到之前卖鸡蛋时候产生的误会,他也是茫然的。
他记得上辈子她也不是这么早就关注到自己啊。
他俩的接触也是三年后那次蜀都火车站的偶遇,他帮她追着一个小偷,然后追进了贼窝,被人家围着打了一顿,一切都应该是从那时开始的啊。
为什么这一辈子这么早就和俞惠扯上关系呢?
上辈子她可从来没说过在那次火车站偶遇之前对自己有怎么样的感觉。
他连忙把脑袋转向了右边,避免与俞惠的目光接触。
他的左边右边都是男生啊,三人一排他坐中间,典型的左右为男。
偏着脑袋,硬生生把右边的徐勇立看得浑身不自在。
但郝维明可根本没察觉什么,他的思绪早就陷入了回忆和纷乱,目光无神。
老师在上面讲课,徐勇立又不敢出声。
就这样,坐立不安,呼吸急促,满脸僵硬,硬生生熬到了下课。
在手摇铃铛声里,邱老师喊了声下课,然后让学生们休息一下。
一些人起身去上厕所,一些人仍然在位置上想题,或前后座讨论问题。
徐勇立就是有些为难地慢慢着转向郝维明,试探着问:“郝维明,你刚刚为什么一直盯着我?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郝维明听到铃铛声也是回过了神,瞥见俞惠出了教室,就扭动着脖子。
听到徐勇立的问题,有点茫然,然后看到徐勇立那有些涨红的脸,一下子整个人懵了。
我特么哪儿有看你啊。
我看你个铲铲,虽然你长得很高,脸也是有点小帅小帅的,而且昨天也有一些小小的纠纷,现在大家也都一口一个同志的叫着,但这真的不是耽美剧情。
你不要这样臭美行不行!
我自己长的这么帅我都没天天拿手机自拍,你个锤子怎么可以不先撒泡尿照照自己。
郝维明也生怕自己这张帅脸会让这个简单纯洁的少年产生什么先进的人生观爱情观,连忙朝徐勇立摆手,“小徐啊,别误会,我只是才从家里过来,有点认床,昨晚没睡好落枕。”
他还不断揉着脖子,脸上完全的没有表情,心里慌的一匹。
心想小徐呀,你一定不要乱想啊,哥哥我是个直男啊,从没遇到过这种事情,你要是乱想,我做不来的啊!
“落枕,原来是这样。”徐勇立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整个人好像是松了一口气,也不管郝维明对他的称呼了。
看到徐勇立松了一口气,郝维明觉得也是默默松气,心想还好还好,看来这位小徐还是比较正……直的。
解释完就感觉到有些尿胀,赶紧急匆匆往公共厕所去。
捏着鼻子,闭紧嘴巴,眼睛抬得老高,强忍住槽沟里传来的臭味,完全不想看那一坨一坨恶心的黄泥巴,开始放水。
正是到了最舒爽的时候,就感觉后面有人推了一下自己,力道还不小,整个人差点没站稳,如果不是反应快往后仰了一下稳定了重心,可能直接栽进粪坑里。
这要是掉粪坑里,他觉得自己可能会是历史上第一个被大粪淹死的重生者。
他整个人一下子恼了,穿好裤子,转身就是一句“卧槽”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