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任夏望向走进门的林集,担心多过喜悦。
她很了解自己那个弟弟,上次林集打了他一巴掌,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让林集的。
“我不是让你送直接送他回家吗?”任夏对秘书李娜皱眉道。
“是他非要过来,我劝不住。”李娜小声道。
“不关她的事,是我想早点见到你。”林集笑了笑,直接掠过半跪着的江逸明,走到任夏面前,轻轻揽住了她的细腰。
“妈,小舅子,你们也在这里呀。”林集故作惊讶。
“呵,你没死在外面?还不快点滚出去,这种地方也是你能来的?”王凤淑斜眼看着林集,气不打一处来。
任磊同样是一脸不屑,倒是江逸明从地上站起来,笑呵呵的对林集道,“久闻大名,你就是林集呀。嗯,比想象中好那么一点嘛。”
林集继续无视江逸明伸过来的手,低头望着任夏的眼睛,“这段时间又没好好睡觉吧,眼睛里都是血丝。”
“你看错了。”任夏害羞的转开脸,手却一直任由林集握着。
眼前这一幕,让江逸明火冒三丈,但心机很重的他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江逸明依旧挂着僵硬的笑对林集说道,“今天是我招待任夏和伯母他们吃饭,既然你也来了,就坐下一块吃吧。”
“他那种土包子,怎么配在这种地方吃饭。明天他和姐离婚后,就得上街讨饭了。”任磊讥讽道。
“那更得吃一顿好的了。”江逸明晃着手中的红酒杯道,笑容更甚,“坐下吧。吃相别太难看了,这怎么说也是个有档次的地方,别让人笑话。”
“别理他,我们走。”任夏瞪了江逸明一眼,拉着林集准备离开。
身后响起王凤淑那一贯刻薄的声音,“病秧子,你非要害我女儿一辈子吗!你可以上街讨饭,难道也让任夏跟着你去?你想想,我女儿嫁给你三年,吃过一顿像样的饭吗?”
“姐姐,别让老妈伤心。你看看,江哥点了这么一大桌菜,全都是你爱吃的,这还一点都没动呢。成不成的,先吃完这顿再说嘛。”任磊在一旁附和道。
“我们回家。”任夏推着林集,小声道。
“桌上真的全是你喜欢吃的菜?”林集停下脚步,转头望向桌上。
“你以为呢?我女儿从小娇生惯养,你以为她真吃得惯你做的那些粗茶淡饭?这三年,她都是一天天熬过来的。”王凤淑冷冷哼了一声。
李娜狠狠瞪了林集一眼,“还嫌不够丢人吗?你问这个问题有什么用?难道真让任总坐回去吃?那个请客的男人可是在向你老婆求婚!”
任夏也面红耳赤,林集问这个问题,实在是让人难堪。
“我只是想确定我老婆喜欢吃什么。”林集一字一顿道。
“哈哈,你确定了又有什么用,把菜名说给任夏听吗?”江逸明再也不想压抑自己,放肆的大笑起来。
“不说这一顿饭,以你的身份,踏进这个餐厅都是玷污了这里!”
“是吗?”林集冷冷看着江逸明。
这时,香榭餐厅的老板正满头大汗的往楼上跑,反复询问旁边跟着的服务员,“确定吗?这张卡是一个先生交给你的?”
“嗯,人就在楼上呢。”服务员赶紧回答。
在香榭餐厅用餐,都必须提前预约,刚才有人硬要往楼上跑,服务员问他时,他什么也没说,直接就扔了一张卡过来。
“快快快,跑快点。”老板手拿着一张金色卡片,顾不得擦汗,急速的爬着楼梯。
孟氏集团,涉及各行各业,俨然是一个庞然大物,所以三教九流,结交了不少大人物,但能够从孟家手里拿到这种金卡的人十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老板知道,上面的人,是自己万万得罪不起的。
“还不快滚?”楼上,恼羞成怒的江逸明对林集呵斥道。
与此同时,大腹便便的老板终于在服务员的搀扶下来到现场,小声问道:“是哪位先生给你的?”
“他。”服务员冲林集一努嘴。
“快把他请出来。”老板看到包房里有些纷争,并不敢冒失的走进去。
一分钟后,林集被服务员从包房请到了走廊上。
在门关上之前,还能听到江逸明夹杂着讥讽意味的声音,“敢在香榭餐厅捣乱,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看你有几条命!”
“先生,怎么称呼?”老板看到林集,走过去双手奉还金卡。
“林集。”林集平淡接过卡,“孟柔说,这张卡可以抵一顿饭钱。”
从机场分开时,孟柔说什么要把金卡塞给他,说自己和姐姐要去拜见师父,不能亲自请客,让他拿着卡,可以在念北市的任意高档餐厅随便吃。
“孟柔小姐?!”
敢直呼孟家二小姐名字的人,在念北并没有多少,老板神色更加尊敬,赶紧道:
“林先生说笑了,您不但可以在这里吃一顿饭,只要你一句话,这个餐厅就是只为您一个人服务都行。”
“哦?有点意思。”林集淡淡看了一眼金卡,他猜到孟柔孟婉两姐妹是千金大小姐,但没想到势力大到这种程度。
包房内。
在江逸明的招呼下,任磊和王凤淑开始狼吞虎咽。
任夏和李娜则是远远站在一边,担心林集的安危。
这时,门被打开,十几个服务员走进来,根本不顾还有人在用食,很不客气的撤下了所有饭菜。
“诶,什么意思,没看见我们还在吃吗?”江逸明不悦道。
“李总吩咐的,你有意见找他提。”服务员冷冷扫了江逸明一眼。
李总?香榭餐厅只有一个李总,那就是李力。年轻时,也是念北地下社会的一个豪杰,后来在孟老爷子的提携下才走了正道。
这种人,江逸明哪敢得罪,只能当吃了个哑巴亏,转过头对王凤淑小声道,“伯母我们走吧,一定是那个病秧子把我们连累了。”
王凤淑和任磊虽然十万个不情愿,但知道香榭餐厅水很深,自己闹也没用,只能恶恨恨道,“真是个害人精!一定要想办法修理修理那个病秧子!”
等他们三人被轰走后,任夏赶紧拉住一个正要离开的服务员,着急道,“我老公不是故意来这里捣乱的,你们放了他吧。”
服务员对着任夏礼貌一笑,“林夫人,稍等,马上就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