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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开源

夜三轻车熟路的走到父亲的房前。正要敲门时,却有些犹豫了。万一父亲和母亲正在修炼,自己这不是打扰他们了么。

正当夜三的思想还在天人相交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已然传来,“是小三啊,先前感受到你破境失败了,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夜三闻言心中一惊,忙道:“让母亲失望了,孩儿自大了。不是修炼上的问题,而是魔种在破境时所需的元气要很多,一颗开源丹不够。孩儿想趁着刚刚破镜失败,但体内元气仍然饱满,再要一颗开源丹,回去再突破一次。”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了,三枚丹药飞了出来,“三儿啊,需知欲速则不达啊。我知道你在和你二哥较劲,但修炼之事可不能马虎。一时之先,并不能一世之先。你和小二的路不一样,不要事事都追随他的脚步。”

“孩儿明白。那孩儿先告退了。”夜三拿下丹药,嘴上称是,心里想的却是迟早有一天能事事都先夜二一步。

趁着黑夜回到房间的夜三,直接服下一枚开源丹,浩大的元气一下涌入他的四肢百骸。此时的魔种与元气,便像是金风玉露一相逢,只教夜三满心开怀。夜三运转天煞诀,看着魔种缓缓吸收元气,气旋不断变得厚实,随时能坍塌成气府,他就一阵兴奋。

在这一枚开源丹的药力将尽之时,夜三丹田中的魔种不再将元气压缩进气旋了。此时的气旋,已经压缩到了坍塌的极限了。夜三知道,能不能突破成功,就在此一举了。

他全力运转起天煞诀,将剩余的元气疯狂涌入丹田之中,去压迫魔种之下的气旋。气旋本就已经到极限了,夜三一压迫,气旋立马开始坍塌。

“嘭”轻轻的闷响声,在夜三体内悄悄响起。

随着闷响的想起,夜三丹田之内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气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气府,气府之中,魔种悠悠的旋转着,甚是惬意......

夜三,开源境!

夜三看着剩下的两枚开源丹,嘴角微微翘起,自己说只需再一枚,便只需一枚。母亲真是有点小瞧自己呢,罢了,明天找个机会还给母亲吧。嘿嘿,如今自己也到开源境了,可以好好的到二哥身边显摆显摆了,让他不要骄傲,自己随时能超越他!

不知从时候起,夜三事事都想着超越二哥,他们之间的兄弟感情也变得很是怪异,似既似离,剪不断,理还乱。

事实上,他们兄妹五人关系很好,特别是四个哥哥都很宠爱小妹。

。。。。。。

夜家嫡系才能踏入的大厅内,此时却略显拥挤。大厅主位上坐着一男一女,侧位上也坐着一位眼瞳漆黑如墨的男子。下方处站着数位年轻男女,虽然略显稚嫩,但从眉眼上看,未来一定都是俊男美女。

主位上的男子剑眉星目,不怒自威,自是夜家的当代家主夜玄殇。

而主位上的女子,却是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洁白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她就是夜玄殇的妻子,神瑛公主齐璃珏,昔日大齐第一美人。

十年的时间,夜三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墨黑的丝丝发缕在屋内微风地扶动下不住飞扬着,时而贴着他白皙晶莹的肌肤,时而又扶过他薄薄的微微扬起的唇。窄窄的鼻梁,如山上雪般衬着幽光,拔卓挺立。而那双细长剑眉下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带出漆黑色瞳眸中傲人的笑意,忽闪着明亮的光芒。他面容与父亲夜玄殇有七分相似,一样的英俊,一样的骄傲。但他的眼睛却几乎和母亲一样,眉眼狭长,却又不显丝毫阴蛰。黑发配着黑衣,越发的显得他如身材挺拔。

而其身侧,还站着一个身材修长,集优雅、危险、英俊和妖媚于一身的男子,一身与众不同的胜雪白衣,更显得邪魅无比。一身素白的长袍衬出他如雪的肌肤,黑色柔亮的发丝伏贴地垂至腰际,明眸皓齿,薄薄的嘴唇就好像快滴出血般的殷红。他与夜三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相貌,唯一不同的两人的气质天差地别。他正是夜三心心念念的那位同胞二哥。

在其身后,还有一位少年,他的相貌十分秀丽,乍看上去仿佛柔软而高雅。他的眉目分明,眼珠明亮。他的鼻梁挺直,鼻尖又有些柔润。他的肌肤不是纯粹的雪白,而是温润细腻宛如玉石,可是又比玉石温暖柔软。他面容和其母亲神瑛公主齐璃珏jue有六七分相似,让人初见之下,觉得其容颜倾城,又有一股独特的书生柔弱之气,更显阴柔。

当然,在这之中最显眼的却是一位黑裙少女。少女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她秀色照人,恰似明珠美玉,纯净无瑕,却又冷冽寒霜,英气勃发,让人只敢远观,而不敢亲近。她与主位上的齐璃珏好似双生姐妹般,八分相似,唯独眸子遗传了父亲夜玄殇,明净清澈,剑气满繁星,竟好似天生的剑仙!

夜玄殇看着自己的孩子,眼中尽是温柔。他温和的开口道:“想必都知道你们大哥去年在夜州小试中夺得魁首了吧,今年的夜州小试也快开始了。这次,你们四个都去参加吧。希望这次的小试魁首还在我们夜家手里。”

大齐有十三州,夜家所在的夜州,论富裕程度也足以排到前列,有夜家坐镇的夜城,论实力和繁华程度更是能排到前三之列。夜州除了州城夜城外,还有一繁华程度不逊色于其它州城的大城——广陵城,历代都由皇族的广陵王坐镇。夜州也是大齐仅有的一州之地竟有两座州城级城池的大洲。而其用意,也显而易见。

身上一股书生柔弱之气的少年嘟囔道:“父亲,我和小妹年龄差了二哥三哥一岁,修为上更是差了一个境界,哪有可能夺魁啊。二哥三哥去就可以了,我们没必要去了吧。”

夜玄殇微微一笑:“你不是还没出过夜城嘛,这次就让老二老三带你们一起出去看看。看看我大齐的大好山河,也看看外面的天骄是怎么样的。”

书生少年大喜道:“原来是出去玩啊。那好啊。那个小试就二哥三哥参加吧,我和小妹加加油就好啦!”

黑裙少女闻言却道:“我要和二哥三哥一起参加小试。”

书生满脸尴尬,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苦笑作罢。

夜三眸光一闪,坚定道:“父亲放心,我一定会拿下小试魁首的。”二哥也会参加试炼么,我一定会亲手击败他的。

齐璃珏轻声道:“别听你们父亲的。尽力而为就行了,只要不伤到自己就行,魁不魁首的不重要。”

夜玄殇摆手道:“放心吧,没人能伤到他们。老二老三,你们两已经突破到开源境了,去藏经阁找玄婧姑姑重新挑选功法吧。”

夜三闻言神色一动,他早就选好了功法,还是享誉大齐的顶阶魔功天煞诀,为什么父亲要自己重新选择功法?然后他瞥了一眼身边的二哥,见他目光也瞥过来,便极有默契的一起向父母告退一声,然后并肩离开。

书生和少女听闻此话,也觉得有点奇怪,他们是知道二哥三哥已经选过功法的,但是见父亲没有多说,二哥三哥也没有追问,便也不好开口询问。

夜家藏经阁集近三千人无数代夜家子弟之力,以铁木打造而成,水火不侵,还铭刻了数不清的禁制。更有一座超级护阁大阵,便是先天高手,也能挡上一挡。藏经阁高五层,呈塔形,上尖下宽。楼体经过精雕细作,各种异兽奇株尽刻于上。但最醒目的却是藏经阁的牌匾。牌匾通体暗红,“藏经阁”三个大字金戈铁划,气势咄咄逼人,似有千军万马将扑面而来。传言,这块牌匾是夜家一位先天老祖的手书。那位老祖曾带领大齐的军队征杀无数,战功赫赫……

夜三每每看到牌匾,都仿佛看到那位老祖,披挂黑甲,手持长枪,率领千军万马踏平一切。夜三也渴求如此。看了无数次,仍被震撼无数次。夜三整理好心情,迈步走向了藏经阁大门。

门口处有两名夜家护卫,皆身着黑衣,气息内敛,但眼中闪过的精光表明他们都是强者,只是隐而不发罢了。左边那个,方面阔口,一脸横肉,体型也壮硕无比,足足可比两个夜三。右边却正好相反,三缕长鬓,温文尔雅的儒生,身高约莫和夜三一样。

壮汉声如洪钟:“二位少爷,长老已经在五层等候了,你们可以直接上五楼。”

儒生也微笑着看着夜二和夜三,手上做着请的动作。

夜三强忍住好奇,点头回应后便和夜二一起迈步走进藏经阁。

藏经阁一楼明亮无比,藏书夜十分驳杂。不仅有低阶功法,武技,还有关于阵法、炼丹

炼器、符箓等旁门的入门法诀。

除了武道,修士还能修习丹道、符道等傍身之技。但是若真想在这些旁门上有所成就,除了要有对应的天赋外,更需要大量的资源。几乎每一位丹师、符师都是资源堆积出来的。但又因为他们的特殊能力,地位远超普通同级修士。

对于这些旁门,夜三都极为感兴趣。但奈何他为了武道精进,根本就不可能花大量时间去专研浸淫其中。不过,纵使不能深入钻研,夜三为了广博知识面,还是会时不时来这里翻阅典籍。当然,夜三主要翻阅的都是阵法和丹药的典籍。夜三甚至有自信在小型拍卖行中当一个鉴定师,专门鉴定丹药与阵法。

夜三与夜二在一楼中并未停步,径直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那里的守卫显然也知道夜玄婧长老在五层等他们,都并未阻拦分毫。

不多时,夜二与夜三便来到了五层。五层与底下不同,这层并没有守卫,有的只是一层强大至极的禁制。但此时,禁制已经被解除了,五层的大门也虚掩着。夜二与夜三对视一眼后,深吸口气,同时推门而进。因为实力原因,以往,夜二与夜三从未到过藏经阁三层及三层以上的地方。更遑论如今直接到这只有少数几位后天境长老才能来的五层了。

五层面积不大,摆设也极为简单,两侧只有两个书架零星摆放了些书和玉简,正中则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斑驳黑桌,桌上摆满了些奇怪的东西。黑桌后,一位黑衣枯瘦老者静坐,老者双目漆黑一片,无一丝眼白。老者身后左边站着一位神似夜玄殇的白衣中年男子,他满眼笑意。老者右侧,站着一身青衣,容貌也是绝美的女子。

夜二与夜三,见此三人也是微微一愣,那位青衣女子就是藏经阁的长老夜玄婧,另外两人他们却是不认得,但看夜玄婧也只是静立于那老者身后,看来那老者身份极为尊贵。想罢,他们便看向那枯瘦老。,当夜三看到那双奇异的眼睛时,他眼前突然天旋地转,接下来便只剩下一片黑暗,他的心神似乎被什么东西吸扯着,似要离体而去,堕入无边的黑暗中。

突然一道青芒闪过,夜三瞬间回神,但后背已是冷汗淋漓。这老者也未免太恐怖了些,只是看一眼就……

夜三瞥了眼身边的二哥,发现他后背的白衣也已经湿透,心中微微一定。

出手之人自然是他们的姑姑夜玄婧,但是她虽然出手了,却并没有开口解释什么。

老者见他们二人回过神来,缓慢开口,嘶哑的声音回响在五层:“老夫是夜家年龄最大的老不死,也是外面很多人口中的老妖怪,当然,也是你们的老祖。他是你们父亲的二叔,你们喊二叔祖便好。你们这一代,是我夜家兴盛的希望,特别是你们二人。”

夜三心中早有些猜测,但一听眼前老者是夜家最老的老祖时,也不禁有些惊讶,连忙与夜二一起大礼参拜:“晚辈见过老祖,见过二叔祖,见过婧姑姑。”

大礼结束后,二人皆低眉顺木的站在黑桌前,不敢再直视老者的眼睛了。

老者看向黑桌上的东西,再次开口:“这些东西,才是我夜家老祖宗留下的真正的传承。也只有真正的夜家核心族人,才有资格继承。老夫也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在不久前把这些东西取出来的。你二人已经达到开源境了,原先选的功法都不是最顶级的功法,现在就在这里重新选吧。”

斑驳的黑桌上,只有数块颜色不一样的玉简,剩余的,都是些铁片,兽骨,兽皮~~

夜三看着这些东西,心中暗想,莫非……他伸手拿过一张兽皮,这兽皮一面光滑如镜,无丝毫粗糙之感,另一面却是有着短短的毛发,却不知道是何种异兽的兽皮。此时,本应记载文字的兽皮上,却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他放下兽皮,又拿起一块兽骨,兽骨之上,又着密密麻麻的纹路,却看不出是何图纹……

他又接着拿了数样东西,却不论拿什么,都找不到功法。他心头一动,一个想法出现在脑中,便欲动手尝试,他身旁却已是灵光闪动不已。

夜三转头,只看到夜二右手食指悬浮于一张兽皮之上,食指之上,还挂着一滴鲜艳欲滴的血滴。兽皮之上,一抹红色迅速蔓延至整张兽皮,而后红色又迅速散去。只见原来空空如也的兽皮纸上开始出现蝇头小字,开始只是一些,接着便布满整张兽皮纸,而后灵光闪耀,小字又变为一幅图象,图像中一个灰蒙蒙的人影正在盘膝吐纳……

老者见夜二这么快就找到激发方法,也微微点头。

夜三转过头来,看着自己手上的兽骨,左手黑光一闪,便划破右手食指,将一滴鲜血滴了上去,兽骨吸收了血液后,终于在表面浮现一个个文字……

“至圣乾坤功”,夜三一看功法名字,便觉得不适合自己。他修的是魔功,显然不适合这儒道功法,但是,他想到了四弟,四弟就修的是整个夜家都少有的儒道。夜三想把这门功法拿给四弟,他抬头小心翼翼的看着黑衣老者,想要开口说话。

但是老者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只是道:“你二人只要挑适合自己的功法便是,等其他人到了开源境,若是天资足够,老夫自会让他们也来此选择功法。”

夜三闻言一喜,再次对着老者一拜,便放下手中兽骨,再次拿起另一块兽骨……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他们二人都已经看过了桌上的所有功法。夜三也在这些功法中找到了一部很合胃口的功法。他看着手中的黑色铁片,嘴角笑意盈盈。修罗魔帝诀,一部主杀伐,且为法体双修的顶阶魔功。练成之后,拥有修罗魔劲,霸道无匹,威力极其巨大。还能练成修罗魔体,单以体魄之力便可硬抗同阶妖兽。当然,修炼修罗魔体的过程也是痛苦无比的,而且,由于功法走的是杀戮之道,修炼过程中,一不小心便会迷失了心智,成为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机器。

夜三在诸多功法中最看重的便是这部,他是立志要成为天下间顶尖强者的人,自是希望修习天下间的顶尖功法。而且,他信奉的是实力之上,若是功法威力太小,即使进阶容易,他也看不上眼。他要练,就练天下间最强的功法,至于修习困难之事,他一向觉得自己天资绝顶,甚至在天资上,他还有一种自负的感觉。虽然修罗魔帝诀要求困难,且有危险,但他不在乎,他觉得既然这部功法存在,就肯定有存在的道理,至少,创建这部功法的人肯定练成了。至于修炼过程的痛苦,夜三却是全然不放在心上,要成为强者,区区痛苦算什么。

老者见他们都选好功法了,便道:“这些功法的事,就不要外传了。以后,也要好生修炼,夜家的未来就在你们手中了。”说罢,便挥手示意让他们下去。

夜三与夜二垂首拜别三位长辈,便心怀欢喜的退出藏经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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