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个普通人,是你梦做得多了,才会有黑白颠倒的错觉,以为桃可可什么时候都在。
桃可可,这一场梦,深陷于梦中的你,已经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她。
明明只是内测而已,连当事人都要忘记,却偏偏你一梦惊醒,想起梦醒时分的她,仍在梦中等候着你,等你回到尘封的故里,与她一同将久远的伤疤,一刀割开。
揭开伤疤包扎的一瞬间,疼痛叫你又清醒了许多,倒是你的意识拼了命呼喊你,要你回去,回到桃可可的身边,去做你们还没有完成的约定。
自你走后,桃可可渐渐变得惶惶不安,精神错乱,每过上几分几秒就要念你一次名字。
那是心中愧疚伴生的疼痛,是你和她总还能在一起的证明。
她在等你,在等能够治愈她伤痕的你,你是她的医师,而你却在寻找救她的良药。
明明你已经拥有治愈她疾病的最佳方式,可你还不曾拥有那一味关键的药材,缺一不可的药物经你一拖再拖,眼看就要失效。
而你,却突然以为自己清醒过来,以为桃可可与你在一起不过是场梦而已,可实际上你知道的,是她还在等你。
而你病了,可这又如何,有谁没病?
不止常有才有病,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有病,并且每一个人都是药石难医的疾病。
谁也不想轻易与世隔绝,成为傲视众生的孤儿,或是迷离俗世间的独狼。
秦庚,那是常有才记忆里最清楚的一个人,或许只有面对这个人才可以确信他活在不现实的世界里面。
活下去,回去和她在一起。
常有才笑了笑,眼里仿佛闪过桃可可那样清澈干净的笑,想起来便学着桃可可那样笑笑。
现在,有了答案,他现在记得自己为什么是常有才了。
常有才抬起头,嘴角是停止不住的笑意,眼里闪烁着光。
桃可可,我喜欢你。
秦庚向他攻击的瞬间,常有才迅速反应过来,起身擒拿抓住秦庚飞踢过来的脚踝,一掌推上去将虚幻的秦庚击打个粉碎。
本就虚幻的梦境,在他一瞬间坚定地反击之下,碎裂成耀眼的星光。
再下一刻,常有才醒了过来。
此时清醒的常有才,正躺在熟悉的榻榻米上,躺在身旁的人,是桃可可,以及秦庚。
看到常有才醒过来,桃可可念出的那个名字,令常有才听到自己心碎:“千军,你醒了?”
楚千军,这个名字,一直以来都是常有才厌恨的字眼,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摆脱不掉。
现在,明明已经在他袖手旁观下,舍弃了楚家的一切。
可是,这个名字,仿佛是他活在世上的证明,所有人都记得楚千军,唯独他自己不记得。
楚千军啊楚千军,你凭什么能够拥有这一切,就算是常有才最喜欢的桃可可,也只会去做楚千军的女人。
忍着这份不甘,常有才刻意保持一丝高冷地对桃可可说:“可可,我想吃面。”
听到常有才的话,桃可可像是意识到什么,在脸上胡乱地抹了一把,擦去差一点就滑落的泪水,将常有才的头轻放到枕头上,跪趴在常有才耳畔说:“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下面。”
不等常有才有所反应,桃可可起身快步走出去。
等桃可可离去很久,秦庚睁开眼,微微低下头,看着常有才一副虚弱且高冷的样子,抬起手锤了常有才一拳。
在秦庚拳头落下的瞬间,常有才痛呼一声:“疼!”
秦庚收回手,似笑非笑地对常有才阴阳怪气:“你还知道疼吗?”
常有才偷偷揉了揉,被秦庚锤过的地方,虚弱且高冷地回答:“当然,我只是个普通人。”
这样一句话仿佛戳中了秦庚的笑点,令他忍不住大笑两声:“普通人?普通人能做到开灵锁这种事情吗?”
“灵锁?”听到这个名词的常有才感到莫名其妙:“灵锁是什么?”
眼看着常有才一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态度,秦庚也是忍不住自己暴脾气,一把拽起躺着的常有才,大声质问:“少装无知!你开灵锁破碎我制造的幻梦,怎么可能不知道灵锁是什么东西?”
听秦庚这样说,常有才只觉得更加不能理解:“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时候只是突然有了一股力量,冲进我的身体。能拜托你解释一下灵锁是什么吗?”
常有才这样的解释,秦庚觉得合情合理。
于是,秦庚松开常有才,任由常有才一屁股摔在榻榻米上,气不打一处:“你……算了,我这么跟你解释吧!楚千军,你的灵锁……”
现在的常有才听到“楚千军”三个字就觉得恶心,急忙撇清关系地解释:“我不叫楚千军。”
“不叫楚千军?”秦庚心中不觉得想笑,他清楚得很,眼前这个人只可能是楚千军,“你没必要和我说这种胡话。”
“我真不叫楚千军。”
“别闹了,你要不是楚千军,那么如何解释你会出现在这里?”
“哼,我也想知道,可我真不叫楚千军。”
“行,那不管你叫什么,你先听我说。”
“好。”
“首先,灵锁是异能者才会拥有的能力限制器,必须自身存在异能天赋,才会拥有。”
“然后呢?”
“由于异能者体质特殊,所以异能协会长期以来,为了避免异能者伤害到正常人,由……”
“阿才,起床了咩?”
循着声音侧过头望去,从敞开的卧室门口缓缓冒出一个脑袋来,紧接着露出来孟雨孟一副委屈巴巴的脸。
注意到来者是孟雨孟后,秦庚迅速闭上嘴巴,恢复到之前未开口的姿态,并闭上眼睛,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注视着孟雨孟那张脸,常有才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只能小心翼翼地问上一句:“你是……”
“是我啦,我啊!”
“不认识。”
可以说,除了常有才,没有人敢不认识孟雨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