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喊啊!要不咱俩都必死无疑!”
李君子放开了朱鸣宇,坐在沙发上喘气。
朱鸣宇的发型和衣服都已经被李君子揉作了一团,却还是乐呵呵的笑着,坐在了地上跟刘丽丽打招呼。
“美女姐姐!随便坐,不要客气!”
刘丽丽想了一下,坐在了正冲她招手的李君子旁边。
“说吧!找我干啥?你们这明里暗里的,让不让人做买卖了。”
李君子大大咧咧的翘着二郎腿。
“还能干啥?当然是为了你那只大海龟了!”
朱鸣宇起身拍了拍身上,抖了抖头发。
“你妄想!”
李君子一口回绝。
“别这么绝情啊姐夫,怎么说你也是自己人,不能好东西留给外人啊!”
朱鸣宇还是笑吟吟的,坐在李君子一边的沙发扶手上,搂着他的肩膀。
“别喊我姐夫,你姐要是知道了,我会被大卸八块的。”
李君子浑身好像都在拒绝这个称呼,仿佛心有余悸。
“不喊也行,那我作为朱氏集团研发部首席,诚挚的邀请李君子先生入赘,阿不,加盟我们朱氏集团!”
说着,朱鸣宇站起来,深深的像李君子鞠了一躬。
李君子一脚伸过去就把他踹到了地上。
“别跟我来这套,我死也不会跳进你们姐俩的坑的!”
朱鸣宇倒在了地毯上,索性便躺在了那里,双手枕着,翘着二郎腿。
“我告诉你啊,我拿你当朋友才来找你,家里那帮人可不一定要把你当朋友的,虽然姐姐现在执掌大权,但是还有董事会,还有很多虎视眈眈的家族族老,在于你的问题上,我跟姐姐也不能拖太久了。”
他收起了笑吟吟的模样,表情很严肃,看着天花板上灯,灯光很暗。
李君子沉吟了一下,说道:“跟你们大家族打交道就是麻烦,本来我就是一趟买卖,结果弄成现在的样子。”
“那你赖谁?”朱鸣宇腾的一下坐起来,“你以为朱家大小姐是谁都能碰,谁都能绑的么?”
这时,在一旁一直乖乖呆着的刘丽丽,终于好像听明白了什么。
好像是李君子这个混蛋绑了朱浅浅,然后被朱家抓到,但是因为他有一艘极为神秘的飞船,所以朱家选择了息事宁人,转而想要他飞船的神秘技术,但是李君子不干。
按说李君子早就该大卸八块,但是朱氏集团对他的态度却模棱两可,而且朱家少爷朱鸣宇还和他成为了朋友,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
但是这样一来,加上今天朱鸣宇锣鼓喧天的欢迎仪式,已经把李君子推上了风口浪尖,他的决定刘丽丽倒是不关心,但是组长何姿交给他的任务却不知道受不受影响。
而且这几天,她一直联系不上组长,却不敢和李君子说,只是心里有些担忧,这些事情好像有些复杂。
想到这里,她伸手拉了拉李君子的衣角,然后指了指手里的手提箱和行李箱。
李君子回头看到了她的示意,点了点头。
“朱鸣宇,你们家的事儿我不想参和,明天展览会我还要见两个美女,我先去洗澡了!让我丽丽妹妹陪你一会儿!”
欸?刘丽丽懵了,什么玩意?
李君子起身走向洗手间,走了两步回头说道:“她不光能陪你聊天,还能帮你认识一个姓何的空军军官。”
“姓何的?”朱鸣宇皱了皱眉,“我说你为什么主动联系我们朱氏,我还以为你回心转意了呢,原来,你让我来是为了别的任务。想不到,你还能跟何家搭上线啊!”
“哥混的开,气人不?”
李君子把外套脱下来扔给朱鸣宇,又向刘丽丽挑了挑眉毛。
“等等!”刘丽丽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不说组长的任务要在展览会上完成么?这算怎么回事?”
“这当然算是准备工作了,姿姐快递的收货人在明天展览会上,但是发货人却是你眼前的朱家大少爷哟!”
李君子已经脱光了上身,露出浑身都是伤疤的躯体,还有那非常健硕的肌肉。
“可是。”刘丽丽摇了摇头,甩去眼睛里李君子秀肱二头肌的恶心样子。
“我已经联系不上组长了……”
她低声说。
“没事,你再联系她的时候,号码后面加个1,就能接通了。”
李君子已经走进了洗手间,留给刘丽丽一个背影,背影上,一道从肩膀斜穿整个后背的巨大伤疤显得狰狞恐怖。
她又回头看了看朱鸣宇,朱鸣宇已经正襟危坐在了沙发上,恢复了一开始帅气阳光男孩的样子。
“丽丽妹妹,我们开始吧!”
“别那么喊我,你跟他一路货色!”
刘丽丽一脸嫌弃。
她拿出了通讯器,按照李君子说的,在何姿的号码后面加了个1,终于接通了。
一个绝世的短发美女,出现在了荧幕上。
何姿俊俏的样子没什么改变,只是眼神中颇有些忧色。
从荧幕上看,她没在自己的办公室,而是一个黑暗的小房间里。
“看来,你们见到朱家大少爷了?”
“是。”
刘丽丽的语气中有些哀怨。
“丽丽,这件事情一会儿再给你解释,你先回避一下,我跟朱鸣宇有话说。”
“是。”
刘丽丽答应了一声,看了一眼房间后,走进了房间里的一个套间,关上了门。
房门的隔音效果很好,她听不清外边说什么,只能听到洗手间里水流的声音很大,还有李君子难听的唱歌声。
死变态!
刘丽丽坐在了套间里的床上,靠在那里呆呆发愣,她在想最近这一段时间的经历,她不明白何姿到底要让她做什么,从她和李君子他们的态度看,他们好像是很熟,却又彼此没有联系方式。
从她出基地开始,她通过部队档案找到了李君子的住址,但是对于李君子的身份,他在做什么,他和何姿什么关系都一无所知,而且他还有一艘独特的飞船,连朱氏集团都眼红的飞船。
他虽然说自己只是个送快递的,但好像他的快递公司就他自己一个人,而且他送的东西也不像是什么正常快递,说到底,他更像是一个什么都做的雇佣兵。
她叹了口气,不再细想,谁还没有点秘密呢,只要自己完成任务,回去复命就结束了。
但是,她又想到了自己的秘密,最痛苦的秘密。
那是一段时光,一段沉沦地狱的时光。
她想让自己忘记那段时光,但是那段时光,那个男人,却像一个绳索,一直紧紧的套在她的脖子上,勒得她喘不过气。
她从自己包里拿出了一个通讯器,一个从来未用过的通讯器,一个连着那段时光的通讯器。
她握着通讯器的手很用力,似乎要把它捏碎,她似乎在发抖,眼睛里已经止不住的流了泪。
她似乎在纠结,纠结的很苦。
她想起了那个男人的话,想起了那个男人的嘱托,想起了那个男人邪恶的眼睛。
她似乎应该服从,应该打开这个通讯器,把这几天的秘密都说出去,但是她又不想对不起何姿,因为何姿对她真的很好,好的就是一个姐姐。
但是何姿不是她的姐姐,她的姐姐在那个男人的手里,做为要挟她的砝码,而她则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治疗姐姐绝症的报酬。
她想起了姐姐忍受着无比的痛苦还要对她微笑的样子,想起了姐姐想要自尽只为了不拖累她的决绝。
她忍不住想要哭出来,却只能压抑着声音,她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想要压下去这突如其来的痛苦。
她拿起通讯器,颤抖的想要按动那唯一的一个联系按钮,却突然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她颤抖的手。
“别傻了,张雷那混蛋不值得你去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