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传岳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一丝慌张,这些本就是他意料之内的事情,如果她们要是真的不采取什么行动,那才真会叫人失望呢。
两拨人汇合后将马车团团为主,许铮站在一个她以为的安全距离内,对着无争喊话,“王妃,多有得罪,还请您随我走上一趟。”
无争慢悠悠的从车厢里爬出来,站到方传岳的身边看着她,脸上写满失望,“为什么?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亦博尘让你这么做的吗?难道他是怕我破坏了他的婚礼不成?”
许铮并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可是这么沉默却被无争当成了默认。她看了方传岳一眼,然后伸出胳膊让他的颈上一圈,只觉自己腰身一紧,却是方传岳揽住了她的腰,飞身跃起,落在了道路侧边的墙头上。
此时的方传岳一手揽着无争,另一只手执长剑眼神充满鄙夷的看着脚下的那些人,许铮只感觉自空气中传来的锐利剑气几乎刺穿耳膜,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站稳后再看自己原来所立的位置,一道清晰的划痕嵌入青石地面,在抬头看向墙头,已没有了人影,跑到马车边上掀开轿帘,里面哪里还有人影?
一路几个跃起,方传岳带着无争来到熙攘的大街上,毕竟是天子脚下,料想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到大街上抓人吧。
他用余光看着身边的无争,完全是一副带死不活的样子,这让他心理不由得有些烦躁,女人真是麻烦,多大的个事呀,现在不是已经脱险了嘛,而且也顺便让她认清一个人的真面目,这是好事,教她今后对事对人要多留个心眼,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其实人都是性本恶的。
她不高兴也就算了,怎么还这么一副办丧事的表情,于是他不仅仅是松开揽着她的手,还故意的往外给了她一个力,无争毫无准备的摔在了地上。
这么一摔还真给摔清醒了,她就坐在地上抬头怒视着方传岳,不过他害怕别人怒视吗?这么被看着反而高兴了,尽管无争在生气,至少她现在的表情是生动的。
无争一口气正没处宣泄,摔这一下正好给她提供了一个机会,她就坐在地上不起来了,然后就开始酝酿感情,这一肚子的委屈,很快就有了感觉,眼泪就跟不要钱的一样,开始吧嗒吧嗒的掉。
大街上,一个美女坐在地上楚楚可怜的哭,旁边站着一个风姿绰约的男人,怎的不吸引眼球,途径的路人都停下了脚步,互相低语猜测着这是个什么情况。
无争就那么安静的哭,方传岳就无语了,这女人是要干嘛,在大街上都不嫌丢脸吗?就听民众的讨论开始趋于一致,必然是梨花带雨的美女是值得同情的弱者,而站在旁边的是人面兽心的男人。
方传岳也算沉得住气,他围观的人又素不相识,随便他们怎么想,反正呆不了多久,他就会离开日阳,下次再来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时间呢,而女人绝对不能惯着,他还就要看看程无争到底如何收场。
无争越哭越伤心,这眼泪也是积攒了有些时间了,比较的富裕,可是哭着哭着就累了,哭不动了,这男人是铁石心肠嘛,都哭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哄哄,没有台阶怎么下呀,也就只能继续哭。
奕博庭主动担任了送美思回府的重任,现在他正走在美思的骄子边上招摇过市,努力制造着两个人的绯闻,想他也是美少男一枚,平时在街上走走那也是回头率奇高的人,可是今天却见路人都围在街的中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无争和方传岳的博弈还在持续着,不过应该很快就能结束了,因为已经开始有路人开始大声的质问男人:“欺负个女子还逞什么英雄?”
“一看就是个负心汉!”
无争一边哭一边还在对民众进行“劝导”“各位相亲,您别再说了,都是小女子的错,和他没有关系,呜呜,都是我的错!”
方传岳的面部开始抽搐,她要是在这么闹下去,就算是今后自己不在来日阳,至少这些天是不用出门了,因为他已经看到有些人的手里已经攥着蔬菜了。
“程无争,你适可而止!”方传岳一声爆喝,不过并为吓到女主和旁观者,反而是惊到了路人。
奕博庭听到“程无争”这三个字,浑身一激灵,幻觉吗?今天五哥才提到让连之去接应,大约要明日,最迟后日才能到,难道是重名重姓?
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抛下美思的骄子,想人群中走去,无争一边揉眼睛,一边偷看着方传岳,说巧不巧的余光就瞄到了奕博庭。
顾不上太多,她猛的站起身,双手抱住方传岳的脖子,附在他的耳边说了句,“快走!”
方传岳是多么机警的一个人呀,他虽然并为感觉出危险,但是对无争的话,他会做出最快的反应,下一刻已经捞起她的腰身,起跃间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里。
无争越过方传岳的肩膀看向奕博庭,奕博庭的眼光也准确捕捉到了她,两人的眼中都有着弄弄的不舍,可是奕博庭的眼中不解更浓一些。
真的是无争,她已经回到了日阳,可是为什么她不回王府呢?又为什么要躲着自己?还有五哥的人怎么收到的消息如此不准确?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奕博庭的脑子里,现在必须要将此事立刻告诉五哥才行。
无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其实早晚都得见面的,何况来人只是奕博庭,只是自己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他们,其实她根本就没想过,想了又怎么样,本想说既然亦博尘另娶,如果他们真心相爱,那她就选择成全,可是原来在亦博尘心理自己让他如此不放心,居然让许铮暂时囚禁自己,唉,既然是没有规章制度可循的事情,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