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没想到的是、距离那事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年、那伙黑衣人竟然还有眼线布控在星月山庄附近。
他一路向东、度西海湖、再过百里密林便能到达那盛世长安。
怎知就在那西海湖边、他就遇到了一伙黑衣人的伏击、大抵上有五六个黑衣人、实力最强的便是那被建成放倒的公孙境中期的黑衣人、按理说、即便如此、五月也是绝对不虚的。
在山中学剑的两年来、五月也没弄懂他那个师傅到底是何许人也、只知道他的境界高深无比、竟能够踏空而行、师傅倾囊而受、而五月自是天赋有所欠缺、只是略通了些许皮毛、但对付同境界者亦是绰绰有余。
凭借着对剑意的理解、五月一人战六人、还杀了三人、五月愈战越勇、眼看着就要反杀了、可没想到那为首的黑衣人竟有一手毒散暗发、借对剑之际、暗施毒散、五月防不胜防、感觉体内元力加倍流失、只得仓皇东逃、逃入百里密林。
后面的事、便是被建成误伤、如今又被当成小偷被囚禁于此。
“我…我的剑。“五月一醒过来便遭到建成连番的质问、而后又是寻得此次前来要寻的手持应龙戟的少年、紧接着又是与建成的剑战、现在他才想起来、他一直挂在腰间的宝剑已经悄无踪影。
“别急、在我们这、如果真的是你的、我们绝对会还你。不过问题来了、我们又怎么能够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呢?“建成听完后依旧狐疑的问道。他始终不相信眼前的这个木讷的青年。
“我有…我有画。“五月心神微动、一泛黄的画卷便出现在手心中、铺在桌上、轻轻展开、有卷角被磨损、露出竹枝点点、纸张的岁数应该是不小了。若是细看此中画物、不难看出、这可不画的就是那应龙戟吗?
长秋与建成对视一眼、两道扭曲的眉头相对、莫非、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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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在皇宫之内、杨坚盘坐于大殿之上、下有一黑衣人跪在地上觐见、腰间悬挂的令牌摇坠、令牌之上、可不就是漆黄色的“凌”字吗?
“如何?“杨坚语气沉沉的问道。
“禀告陛下、微臣六人潜藏于那凉州城两年有余、只为蹲守那人的再次出现、果不其然、就在一月之前、他果真出现在那星月山庄附近!可那人不知为有了何等奇遇、实力陡然暴增、尤其是一手剑术、尤为惊人、更何况还有太阿剑在手、臣六人实在不敌、好在微臣有一手毒散、打了他一措手不及、没待出手、他便窜逃入那百里密林、一路追袭、追至长安边境、终于追上、本来一剑致死之事、忽然有二少年袭来、其中有一还是内关境的强者、臣实在不敌、若不是家中有一假死技法、骗过了那内关境强者、最后乘他们离去、逃出生天、恐怕此时我也会彻底倒在那密林之中。
“你是说,那人还有同伙?”杨坚听完沉思道
“是的、一境界奇高、年纪轻轻已有内关境、另一怕不也是一个境界者、他竟以一敌二、还将那臣那两名可抵公孙境下期的两名黑衣彻底诛杀、怕是也有公孙境中期实力。”黑衣人如实禀报道。
“记得长相吗?”
“自然。“
“那好、传画像师。“对身边之人吩咐道,”画下来、全城通缉。“杨坚平静的说。
而后、以手扶颔做思考状、不一会、嘴唇微张,“传李渊入宫见朕。“
心中抽抽的冷笑着:龙泉太阿、我、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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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李府密室之中、有四人对坐、李渊听完长秋的叙述后、也在思考着、此人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若是真、那么那伙黑衣人到底是谁?那名留下太阿剑的女子又是谁?若是假、那么此人到底是谁?他有什么目的?他莫不是真的盗取了皇族至宝?
李渊低头沉思片刻、抬头、瞪大了双眸、凝视这五月、想透过他的眼眸、窥探到他是否在说谎、可无论李渊如何、或凶狠、或怒目、或狐疑、五月皆是一脸漠然以对。
“你可否记得、黑衣人有什么特征吗?”李渊思考许久、问出了他的第一个问题、问完、眼神便死死的钳住了他。
这个问题、可以说是很重要、若是有什么线索、那自然是最好、若纯粹是他瞎编出来的、那就算他隐藏的再好、亦能从他下意识的反应看出。
五月眼神微眯、回想着:“没…没有…不同…。”
建成一拍脑袋忽然想起:“我有他们的明月带。”随后手中便出现三条各不相同的明月带。
其中两个便是那被长秋射死的那二人的、还有一个稍微空间大一点的是被建成一剑杀死的带头黑衣人的。
黑衣人的明月带中、仅有几套换洗衣物和干粮、便什么都没有了。再看那二人的明月带、就可凌乱多了、长秋望见那四柄鎏金巨锤、没想到建成连这个也捡了回来、而后长秋竟在堆成山的杂物中翻出了两枚令牌。
令牌通体呈漆黄色、外围一圈刻龙盘旋于其上、中间有一大大的“凌”字。
李渊只觉得此物熟悉、但却想不起在何处见过、李渊一摆手、示意安静、在脑海思索着:这、我一定见过、在何处?凌?我知道的只有羽凌、莫不是?隋王的密探机构羽凌府?是、玄房、羽灵府总督、大朝那天佩戴过、台阶之上、我看的清清楚楚、他的令牌也是单一个凌字。
若是如此、那便遭了啊!李渊脸上顿生几分愁容、把这事同三人一说、长秋望义父此般神情、亦知此事之大!随即便问何为羽凌府?
“羽凌府、乃隋王亲设下的第一密探机构、亦是跨过丞相、三省六部、尤其直接掌控的机构、其权力之大、亦被成为隋朝第四省。更可怕的事、羽凌府拥有监察、弹劾百官的权利、他们就像隋王的眼线、行走在砖瓦之上、使隋王手眼通天。这也使得所有人不得不退让羽凌府一步、如此、羽凌府便成了隋王之下、第一大机构。”
“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长秋不解的问道?
“你还不明白吗?羽凌府想要的东西、意味着什么?隋王也想要!他不惜派人潜藏数年之久、只为了那一把太阿剑。“建成面容刚毅、认真的说道。
望着台上的龙泉太阿两剑、李渊心里想着:隋王为何如此想要得到太阿剑,龙泉太阿、龙泉太阿、莫不是其中、还有些什么?
李渊伸手去触摸那剑上的银字、他猜测可能剑中会有什么合璧机关、摸索了一圈发现并未有。
就在此时、有下人前来、声称宫中陈公公前来、说是隋王宣李渊觐见。
李渊心头一颤、浑身上下被一股寒流冲袭、他不知隋王的心思、他只能去猜测。他对三人说:“我认为、这二剑之中必有秘密、此次隋王宣我、我有不详的预感、如果我亥时未归、建成、带着长秋和五月连夜出城、再也别回来。”
交待完、李渊便转身出密室、向宫中走去。
建成知道父亲此言绝不是玩笑话、他没有功夫去伤心、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趁着这一段时间、解开龙泉太阿的秘密。
“千牛备身李渊、觐见。”
李渊踏着大步走入殿中、谨拜隋王。
“爱卿、你可听闻最近长安城内外有些许躁动?”
“臣终日于宫城中巡逻、除了市井小事、并未发现有其他骚动之事。”
“爱卿为我大隋鞠躬尽瘁、实在是我大隋之荣幸啊、不知爱卿可还记得数年之前、我曾赐予你的龙泉宝剑?”杨坚闷声说道。
“自是记得、如今正放于府中书房、好生供养着呢。”李渊回答道。
“唉,最近我那四子、倒是倒是迷上了着打打杀杀的、你说、国库之中也无坚兵利器供他玩耍、若是让他用那杀猪之刀、莫不是有损皇室之荣吗?”
“那是自然、臣马上回府中取来、还于陛下、这本就是国中之物、臣不过代为保管。”
“爱卿倒是深明朕心、不急不急、还有一事、不知爱卿可曾听闻龙泉太阿的传说?”隋王眯着眼顶住李渊。
李渊心中一沉、知道风雨将至,回道:“世人皆知。”
“太阿宝剑自北齐之后、便彻底消失、好似流传于民间、皇室只留龙泉一剑、历代传承、两年前、朕听闻西域有一奇女子、善舞剑、有画像传来、其剑颇似太阿、朕便派人去取回、怎知、最后被一个青年偷走、之后那少年夜再无踪迹、直到最近、在临长安不远处、羽凌府的人差一点处死那青年、取回太阿剑、却被两青年袭杀、你说此事、你知不知晓?”杨坚如同讲故事一般、而语气确实愈发沉重。
李渊听得二少年袭杀、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手上的毛发皆因恐惧而竖起、赶忙跪下、说道:“微臣失责、臣却不知此事、微臣甘愿受罚。”
杨坚忽然笑了起来:“爱卿不必如此、长安诸事皆需爱卿操心、难免顾此失彼、朕不怪你、可有一事、却是需你去办。”
随后高喊道:“出来吧!”
帘后走出一黑衣人、手中持画卷两幅、展开立于李渊的眼前。
“抓住此二人、便能抓住那拥有太阿剑的青年。”杨坚嘿嘿一笑,笑眼盈盈的盯着李渊。
李渊跪地接下两幅画卷、说道:“臣定当为陛下解忧。”
“行吧、无事了、爱卿回去吧,记得下次把龙泉剑捎过来、这事我就交给你了”杨坚目送着李渊的背影颤颤巍巍地离去、眼中笑意难以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