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每次姜律对着她都笑得特别的灿烂,就像盛开的向日葵一样,那时候她还不懂姜律对她隐匿的感情,问他为什么每次都对着她笑,他愣了愣才有些羞涩的说“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坏情绪让她也不开心。”届时她还笑他傻。
清歌抬头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这样的天气这个人口密集的城市里是少见的,闭上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氤氲。
姜律对她从小就开始的守护,如今却要为她这副不堪的身子不得不割舍,她恨,她的病姜律从不瞒着她。
心脏病,如果情况好的话还有三年的时间,如果情况不好的话,生命随时回终结。
清歌不忍的说道:“姜律,威尔逊说过世界这么大,总会有希望的不是一定要找他才可以的。”
姜律闭了闭眼,他何尝不知道世界这么大,机会是会有的:“小六,我不想让你生命都寄托在那些根本没有的概率上面,我能接受你不在我怀里,但我不能接受世界没有你。至少那样……我还可以守护你。”
姜律顿了顿,努力让自己的情绪不感染到清歌“你放心傅景琛那边我不会在出面了,他不像我会看见自己的女人在别人怀里,还要去救她。姜律不期然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嘲。
“所以接下来的路,都由你一个人前行了,不过我把阿生安排在你身边保护你。有事你也可以找他,还有如果以后没事就不要,联系我了”姜律控制了很久的情绪差点破功,不想让清歌伤心,他立即挂掉了电话,并关机。
清歌的脸颊早已滑下两行清泪,他就这么挂了电话,她还有话没说呢,她不死心的继续回拨,听到的确实一声声冰冷的女音,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终于,连世界上最后一个守护她的人都离她远去了,清歌突然控制不住的一串串泪珠“啪嗒”“啪嗒”的低落在地上,衣服上。
清歌不知,在这一天除了傅景琛知道她回来了,还有另外两个人,也知道她回来了。
宋煜开着自己新提的玛莎拉蒂打算和朋友约着今晚出去玩一番,突然一抹熟悉的身影闯进他的视野。
似乎是有些难以置信,他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是——陆清歌。她回来了。
宋煜当即也顾不上自己约的朋友了,立即拨了一个电话出去,内容很简单只有六个字“陆清歌回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傅景琛就皱着眉头,听着客厅里的争执,流西苑是他曾经的婚房,挂在他和陆清歌的名下的。
不过这里平时除了他和徐若萱住意外倒是很少有人来,更不要谈像这样的争吵了。
傅景琛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才从屋子里走出来。
眼前这一幕应该怎么说呢,傅景琛从没有想过,以前骄傲自尊有素来傲慢的陆家大小姐会前一天刚刚从他床上爬起来,第二天就搬着行礼,赖在他的家。
傅景琛有些失笑,这算什么,对她当年不负责任的出走负责?
清歌还在门口和徐若萱争执,徐若萱刻意的站在门口堵住清歌前进的步伐,仿佛这样就可以拦着清歌一样。
清歌不屑的看了徐若萱充满咒怨的眼神,突然不经意的邪魅就闯入她的眼敛,一别三年。他这一身邪魅的气息倒是依旧可以让她死如灰烬般的心蠢蠢欲动。
清歌哂笑,仿佛很多年前她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也是他这副邪魅的气息吸引了她,此后,她更是为此在他身后拉开了爱情长跑线。
徐若萱看着清歌脸上情绪波动,一准就猜到傅景琛应该在她的身后,虽然这个女人不似多年前那般张扬。但是她不知道无论她的性格变了多少,但一成不变的是她每次看到傅景琛的时候眼睛里都会放出那抹希冀的微光,和她脸上微末的表情变化。
而她最讨厌的亦是这抹微光,仿若她和他之间很是情深,别人都无法涉足一般。
因着傅景琛在身后,即使再不喜她也不能流露在脸上,徐若萱似是不经意的提起,确实有意打破他们之间的沉默“清歌你怎么回来的怎么突然,也不提前说一下,毕竟以前都是一个大院长大的,再怎么样也不会让你没地住啊。”
徐若萱一席话说的十分漂亮豪不保留的宣誓她女主人的位置,言语间还打量了清歌手中的行李箱。
似乎她是一个强行留宿的外来者。
被大墨镜盖住的眼睛闪着一丝浅笑,外来者?要说外来者那也是徐若萱吧。
当初她离开的充满许多事没有和她们算清楚,这次她回来了,那她就要把自己该讨回的东西一样不落的拿回来。
清歌侧过身子拉着行李箱朝客厅走去,只是眼神放在从刚刚一出现除了看到她有一瞬震惊,其余全是沉默站在一旁看戏的男人身上。
清歌走到客厅里摘下了眼眶上的大墨镜随意的扔在茶几上,打量了坐在沙发上喝水的男人两眼,不紧不慢的说道:“若萱啊,你跟了景琛这么久,难道他就没告诉你,我们当初可是没有离婚的。而且……这房子还是我爸送我的陪嫁,房产证上写的也只是我陆清歌一个人的名字,所以我连回自己的家也要像你们报备么?”
清歌成功的看到徐若萱因为她的一席话脸色瞬间黑转白再由白转青就像颜料盘一样丰富。
徐若萱咬牙切齿的盯着陆清歌,她明明是在挖苦她鸠占鹊巢还要装大度。又或者她是在间接的告诉她傅景琛是因为忘不了她所以和她在一起后一直没有搬离这个房子,而且他们还——没离婚。
再看看一旁并没有打算插手她们之间纷争的傅景琛,明明他以前什么事都会护着她,宠着她,可是仿佛看到陆清歌的那一刻他就在装雕像。
徐若萱心头不禁暗暗发苦,原来他给的越多,她想要的就更多,猩红指甲狠狠的扣着手心的肉。
好一会她才面色平静的朝着陆清歌浅笑了一下,朝着傅景琛走去,一把勾住他的手臂:“景琛啊,你怎么不早说这房子是清歌的,害的她回国也没有地方住,在说这一套房子的嫁妆我爸还是给的起的。”
清歌的眼皮抽了抽,这女人学以致用的本事还真是强,她刚刚说她鸠占鹊巢,她马上又说她不知情,也不在乎她这一套房子。
这时候刚刚一直沉寂的傅景琛抬头对上陆清歌的眼睛才出声到“这房子住习惯了也一直没换,既然正主回来了,我们就搬出去就好了。”
傅景琛一直看着清歌脸上的神情,温淡的笑到,倒是长进学会在他面前收起自己的情绪。昨天刚刚才从他的床上爬起来,今天就可以一副陌生人的样子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