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夫人将手伸出来。”大夫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跪下,抹了脸上的一把汗以后才对淩如说道。
淩如虽然不知道南沉嘴里说的孩子是哪里来的,但她还是听话的把手伸给了大夫。
在反复确认了多次脉象后,那大夫才开口对着李行微说:“禀大人,夫人仍旧是处子之身,孩子一事纯属无稽之谈。”
李行微对这个答案似乎并没有特别大的反应,他只是抬眸轻瞟一眼房间内窘迫的无地自容的南沉,接着就十分自然地握着淩如受伤的那只右手,放到大夫面前说:“湄夫人手上的伤痕,你给看看。”
大夫上了年纪得了老花眼,李行微把淩如的手拿的这么近,他反而看不清,所以他把脖子往后仰了仰,仔细观察一段时间后才道:“夫人手上的伤虽然因为处理不当有些许炎症,但是只要接下来的日子好好调理,定能完好如初。”
“可会留疤?”李行微像极了一个体贴妻子的相公,还不满足地补充道。
“这个大人大可放心,老夫手里正好有一瓶上等膏,若是您需要,我这就去取。”
“尽快拿来吧。”
“是,大人。”说完这句话以后,那大夫就像逃命似的飞快跑了出去。
“夫人以后的日子要小心才是,我可不喜欢我的女人身上有莫名其妙的疤痕。”李行微屈起食指轻挑起淩如的下巴,然后凑近她耳畔,用似是调情,似是暧昧的语气说道。
淩如被他过分亲密的举动惹得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不知为何,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总是很诡异。
说温柔对不上,说凶戾,她倒也没见过他亲手杀人,但女人的直觉总不会出错,南沉和刚才那名大夫的反应都足以说明很多,至少,这个男人不像他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好好照顾夫人,若是出了什么事,你明白后果。”李行微从淩如身上收回视线后,就又对着重新跪在地上的南沉命令道。
“大人放心,奴婢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在意识到自己的性命暂时没有威胁后,南沉激动的脸色都有些发红。
“那便好。”李行微拉了拉自己稍显凌乱的衣服,然后便起身离开了淩如的房间。
而在他走后,南沉和淩如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松了口气。
“她怎么样了?”在走到悬满橙红色灯笼的回廊后,李行微停在拐角处,把双手放在栏杆上,然后问着自己身后跟着的手下。
“还没死。”手下的声音嘶哑而难听,像是生锈的铁片摩擦而发出的,让人一听就从心底里生出反感。
“还没死?她倒真是命大。”听到这个消息,李行微手上的力气稍微大了几分,而刚才被他握在手里的那一段栏杆,也瞬间变成了一堆粉末簌簌落下,揉碎在晚风中,飘进栖蝶息蜂的花丛里。
手下没有回话,他只是低着头安静地等待着李行微的指示。
“我去看看她,你去把追风带来。”李行微话音未落,就毫不迟疑地朝着李府某个方向走去。
月光穿门入户,照的房中浮香暗动,床上垂着的红帐上金线绣出的花纹,时不时在霜雪般的月光下显现出亮色点点,一名女子被绑在床上,她紧紧咬着的牙关不停有血液渗出,染红了被人暴力塞进她嘴里的布条。
她一副京剧花旦扮相,琼鼻朱唇,眉目如画,四条金色的链子分别锁住了她纤细的手臂和脚踝,更给她衬托出几分令人心折的美,但唯一令人遗憾的是,她那眼尾稍有上挑的凤眼,本该是清冷中又微带些魅的,此刻却只剩下了一片空洞的麻木,就像是枯井里即将干涸的井水,即便有巨石落下,也无法再激起她眼底半点波澜。
李行微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推开门走了进来,月光随着他开门的动作而倾泻的越发放肆起来,而床上的女子也因着他这一动作,干涩的眼珠几不可查地转动了两下。
“饿了这么多天还没死,你这条命还真是硬。”李行微对着如此美人,脸上不见半点怜惜之情,他反而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很有兴味地走到女子身边,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右手扼住了她脆弱的脖子。
“呃呃......”女子因疼痛,嗓子里发出几声痛苦的低吟。
“以前不愿唱戏给我听,今日怎么愿意出声了?”说到这儿,李行微像是想到什么,很苦恼地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头两下,然后才十分残忍地讲道:“哦,我忘了,你的舌头已经被我割了,终其一生,你再也唱不出一句戏词了。”
这句话像是狠狠拨动了女子心里那根弦,她那双原本晦暗无光的眼睛突然亮了一分,她伸出在连日饥饿下瘦得已经只剩下骨头的手,奋力地往李行微脖子凑,似乎是想要给他致命一击。
但女子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光是保持清醒就已经用光了她的全部力气,所以她这番动作在李行微眼里根本连一丝威胁都够不上,不过虽然女子的举动不会伤及他性命,但却真真实实的惹恼了他。
李行微厌倦了再欣赏她苟延残喘的模样,他抓着女子脖子的手不断用力,隐约间似乎有骨骼嘎吱作响的声音,女子的脸也慢慢变得死人般灰白,但在她丧命的前一刻,李行微却是突然松了手,把她像扔破布一样仍在了床上。
随着女子落到床上传来一声轻响,一条黑色的猎犬瞬间从阴影处窜出,一股脑地奔到床上,然后张开血盆大口,毫不留情地朝着女子已经被李行微扭得有些变形的脖子,用力地撕咬起来,它边遍咬,喉咙里还不断喘着粗气。
飞溅的血肉,很快将追风黑色的皮毛变得脏污不堪,床上悬挂着的红帐也在床不断晃动发出的吱呀声和追风咀嚼骨肉的声响下,变得越发红。
李行微看着发生在他面前的惨剧,用大拇指抹了一把溅上他脸颊的血滴,然后凑到嘴边用舌头轻舔了一口,他被血腥味刺激的眼睛大张,嘴角也上扬出一个兴奋到夸张的弧度,而他原本英俊的面容,也因此而变得扭曲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