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言刚进教室门，唰的一下班里顿时安静了。
她嚼着糖没说话，懒懒的走到她的书桌前，看了眼空着的同桌，按了按戴着的弱听器，坐下后就趴下睡觉。
全班同学都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募得开始小声吵闹。
“洛落姐，她就是卜言。”有女生说。
“我知道。”
洛落看着卜言，不得不承认她长得确实很好看。
“这么久没来也不知道干什么龌龊事去了...”
“之前有人看到他进了校长办公室许久才出来...也不知道...”
“不会吧？咱们校长年龄都多大了，她还下得去手...”
吵闹声越来越大，班里人的目光里含了些许嘲讽和不屑。
后排同样趴着睡的舒俞眉头越皱越紧，听到最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TM的谁哪嘴给打了开塞露似的往外喷？！”
“吵什么吵？！”
“马的，在吵一句都给老子滚去出！”
宋闫皱了眉头，“行了舒俞，过了啊。”
舒俞踢了脚凳子，“谁敢说老子一句过？！”
是了，没人敢说，毕竟当初舒俞也是半道转来的，来的第一周就给老师打了，校长也没说啥，还是那老师巴巴的来道歉。
所以所有人都猜他是不是什么富家少爷，于是观察了许久，也没发现什么。
人照常天天蹬山地车，吃小外摊。
卜言趴着嘴角抽搐。
舒俞似乎还不解气，拉着宋闫坐到了卜言后面，“以后她归老子罩着，都听明白了没？”
众人默默收回目光看书。
宋闫叹了口气，这傻子，怕不是忘了他自己怎么说人家一打几的暴力场面了。
当唐晚拿着教案到教室后，他发现今天的教室非常安静。
他很欣慰。
扫了圈下面的崽子们，最终目光定在了某个角落。
“卜言同学。”
卜言没动。
“卜言同学！”
依旧没动静。
“卜言！你给我站起来！！”
嗯，终于抬头了。
不是被叫起来的，是她后面的舒俞非常好心的踹了一脚她的凳子。
“卜言，快站起来老唐叫你。”舒俞小声逼逼。
卜言站起来打了个哈欠，“老师你叫我？”
唐晚：“……”
舒俞：“……”
唐晚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微笑保持微笑，我不气不气…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丫的，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不值！
最终老唐皮笑肉不笑：“你还知道回来啊，知不知道你高几了？”
“高三。”卜言慢吞吞的说，“然后呢？”
唐晚：“……”我好气哦。
“算了算了...你坐下吧，别睡了。”
卜言听话的坐下了，然后接着睡觉。
唐晚眉头突突直跳。一节课下来报复似的一直点卜言起来回答问题，卜言被闹得干脆不睡了，斜靠着墙摘了弱听器换上耳机打开了一款最近热火游戏。
她喜欢正常人的生活，平日里都会带着弱听器，耳机也是特制的。
游戏还在更新加载，她摸出一个盒子，推开到了两粒白色药丸吞了下去。自从上次乜祁孑看了她的药瓶后她就给换了，换成了糖盒。
舒俞看着盒子像是糖盒，戳了戳卜言肩膀，“哎，你那里面是糖吗？”
卜言看着游戏界面，回了句不是。
舒俞探着脑袋看她手机，除了一团黑别的什么都没。
舒俞摸摸小卷毛，问：“你玩的什么啊？”
卜言：“封神。”
“啊，你也玩封神啊，你什么段位了，我们一起吧……吧啦吧啦…”
卜言被他吵的头都大了，手一抖一枪打偏了，游戏界面出现四个字——您已阵亡。
她放了手机摘掉一只耳机，揉了揉太阳穴，终于冷声吐出一句：“闭嘴。”
卜言一声吼，舒俞抖三抖。
安静了。
舒俞哭嘁嘁的趴在宋闫怀里嘤嘤嘤。
“宋闫宋闫，她凶我，嘤嘤嘤...”
“她肯定不知道我是谁还敢这么凶～”
……
宋闫先是微红了耳尖，再是黑着脸推开他，拿纸擦了几下衣服，“坐好。”
舒俞嘤了一声，回复正经坐直了身子，“哎呀，真的是，开玩笑开玩笑。”
宋闫身子微僵，暗了眸色。
卜言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宋闫，然后收回了目光。
原因是她的手机响了，显示的是知了，是寂了了。
代号知了，性别女，年龄二十三，真名寂了了，住址多变。
这是卜言对寂了了的了解，她们合作了挺多年了，寂了了也只是知道她叫卜言，代号妖精，年龄不大，其余...一律不详。
感觉自己挺对不起她的，才怪。
她剥了颗糖丢进嘴里，摁了挂断。
对方锲而不舍得又打了过来。
再次摁掉。
此动作重复了三四次，她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低着头往外走。
走了几步，她视线里多了两双脚拦住她的去路，卜言让了几次，那人不动也不让。
卜言抬眸，“有事？”
她一双是桃花眼，生的漂亮，搭着那张脸说不尽妖媚，眼里却不显一丝，有的只是寒凉。
“你怎么说话呢，啊！”一女开口，顺带推了卜言一把。
卜言中心不稳得往后退了几步，沉了脸色：“让一下。”语气里带着些许不耐。
如果那人在哆嗦一下，她保证不会再多说一句，只会一脚让她看见满天繁星。
“你…”
教室里的人都在看着她们，从卜言被人推那时起。
“孙曼。”
另一个女生叫了个名字，寓意明显，那个叫孙曼的并没动。
卜言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敛了几分眸子里的寒色：“记住，是你自找的。”
话落，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那个孙曼已经飞到了后门边，捂着肚子嚎叫。
真的是飞。
一脚踹飞的那种。
卜言撇撇嘴，啧了一声，真不抗揍。
她微展眉头，路过那会儿出声制止的女生时：“谢了。”
后门围了一圈人，走廊上也围满了人，全都看见了刚才那戏剧性的一幕。
卜言跨过孙曼，站在后门口看外面的人一眼。
打头阵的几个抖了抖，默默让路，后面的也跟着让开。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待人离开后几个人扶起躺在地上起不来的孙曼也出了教室向医务室赶。
半道上遇见了教导主任，教导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头发有些稀薄。
“这是怎么了？”教导主任拦下了孙曼几个。
孙曼红着眼眶抽抽搭搭的不说话，一边的一个女生默默地开口：“主任是卜言打的，下课的时候孙曼就站在过道上谁知道卜言居然敢在学校动手！”
教导主任阴沉这脸：“行了，你们快去医务室看看。”话罢朝高三年纪走去。
卜言？新来的那个？！居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打架！
卜言刚踏上学校天台就狠狠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寂了了的电话又双叒叕播了过来。
找了个阴凉地坐着，划了接听键。
一张冷艳的脸和一张妖艳的脸同时出现在手机屏幕上，偏偏俩人的性格倒是与脸相反。
不留小店里寂了了正一手举着手机一手给人拿物品。
“食醋和白糖，一共十五。”
附近的人来买用品，她这里卖的便宜。
与【微信到账十五元—】一同响起的还有离开时的铃铛声。
“找我有什么事？”卜言从校服口袋里拿出烟盒和火机，点了根烟，“我还有五分钟上课，给你三分钟。”
寂了了开了瓶AD钙奶，笑，“小朋友，你真的在学校啊。”
“是有件事，”寂了了走店门处关了店门，“不过…你先给我解释下消息不回电话不接是闹哪样？”
“你还有一分钟，不说挂了。”
寂了了默，继而幽幽开口：“真不可爱，前些天我回了趟国际总部，去了趟刑事科...”
“你猜我看到什么了？”
卜言吐了口烟，弹弹烟灰，随意开口：“看到什么了？”
“我特喵的看到咱俩的名字了..”寂美人摔奶愤愤。
卜言：“……”我说是真的你信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