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好了,你不是以前扬言拜寻七州的高手隐士为师习武吗?”雨棠戏谑地笑看向文清弦。
“天下七州各有所异,不同地域的百姓也就有不同的民风喜好,因而七州隐仙所习的武功也都不尽相同,各有千秋,先和你说说咱们江州的高手吧,传闻他就在京城之中,隐蔽于朝野之中,耳目遍及七州各个角落,不过,人们都只是听闻过他的名号,名叫箭鹰,从来没有人真正见过其面,也无法在朝野上下寻觅到有关于他的蛛丝马迹。”雨棠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看起来有些沮丧,尽管她时时将不少功夫都拋注于对箭鹰的调查,却至今无果。
“那这箭鹰有什么本事?居然能够藏身于朝野而不为人知?”文清弦对此有了兴趣,他虽然喜欢武功,却也只是听闻过七州隐士的名号,其他的一概不知。
“传闻这箭鹰目及千里,洞悉之术非常人所能,善于以箭攻敌,而且,他杀人不用箭头,而用箭羽。杀人常常在百里之外,所以在死者周围找不到任何可疑的线索。”
“箭羽杀人?这怎么可能做到,你不会是在编故事骗我吧。”文清弦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怀疑地看着雨棠。
“嘁~”雨棠不屑地白了一眼他,“如果力度够大,速度够快,又何尝不可?而且他用的箭也并不一般,箭羽的材质是取自国境之外北界灵州的仙鸟之羽,羽刃锋利无比,可破木裂肤。”
“北境灵州的仙鸟?是那种蓝色羽毛,体型庞大的鸟?”文清弦问到雨棠,竟有些激动,眼中闪过精光。
雨棠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他,毕竟她也从未亲眼目睹过仙鸟的真实面庞,“你见过?”
“我之前寻梦之时好像遇到过一只蓝色的凤凰,它的羽绒十分美丽,而且它居然会讲话,至于讲的什么~”文清弦尴尬地挠了挠头,“嘿嘿,我也记不清了。”
雨棠没有过多怀疑,梦中的事情多半是一笔带过,了却无痕,记不清自然也是十分正常。
“好了,下面给你讲讲许州一仙,许州民风彪悍刚烈,而这一仙也是疾恶如仇,力能扛鼎,他叫荀刚,一名闹市之央的屠户,一把炽焰巨斧时刻寸步不离,取自南焰山脉的赤金岩铸斧刃,异常坚韧,绰号焰金刚,我有幸亲眼目睹过一面。”雨棠蓦然顿了一下,回想起早些去许州之时他的一面凶神恶煞,一道猩红的疤痕裸露在胸膛之前,“虽然面无善色,但确确实实是个侠肝义胆的隐士。”
文清弦愈发听得入迷,一股对雨棠的崇敬之感油然而生,兴致勃勃地趴在竹案上静静聆听。
“瀚州于云海之滨,民风淳朴,多以捕鱼为生,传说云海潮涨雾起之时岸边渔民只见浪尖有身影来去自如,时而飞如旋鸟,时而入海为蛟,行云流水,其人名谓汪涛海,想必其父母也是预知他日后水性非同常人才会以水为名,持有一柄银涛寒剑,西土寒域极寒之冰铸剑身,云海魔蛟之牙为剑锋,锐利无比,一把不可多得的旷世神兵,人称神通海蛟。”
“这神通海蛟听起来颇有本事啊,云海魔蛟的牙齿用作剑锋,他可真是了不得,还能在海中游刃有余,日后定要拜他为师。”文清弦眼中涌现一抹钦佩之色,满是对武功与神兵的憧憬。
“邺州毗邻瀚州,也同样临于云海,民风相近,不过有一古藤软甲的雨下蓑衣客垂钓与邺州之境的大小湖泊,而且据传闻说他从不带鱼篓,因而每次也都是空手而归,不是钓不到鱼,钓起一条便放生,钓竿为西土寒域镜雪峰山崖之巅的千年寒玉雕琢,虽未曾有人见其抛头露面出手,却惊异于他的神行之术,其形变幻莫测,行如山猿。”
“青州久立一宗族为墨氏,习武世家,在青州山峦林立一代声势显赫,墨山是墨氏刀法的集大成者,其刀凶而不妄,刚柔并济,对于进攻敌人的时机,墨山从未失手,进退自如的墨氏刀法也就能在七仙中占得一席之地了。其刀取青州群山之巅玄铁而铸,墨如云阴,势压彩雾,绰号异瞳刀。”
“卫州,卫州嘛~”雨棠微微皱了皱秀眉,白了一眼趴在桌子上津津有味的文清弦,菱纱轻衣之下的玉手便揪起了他的耳朵,“吃饭了,小弦子!”
“松开,松开啊,雨棠,疼疼,呜呜,你在这样我可就哭出来了。”文清弦握着雨棠的手却也不敢用力怕伤到她,尽管他深知自己根本没有半点机会降服面前这个能徒手擒拿江湖盗贼的女子,只得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摇尾乞怜。
雨棠无奈地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松开了手,“走了,家父已在正堂等了许久了,待会又要训骂你目无尊长了。”
“你也别再惹父亲生气了,每次都要父亲雷霆三丈你才跪地求饶,唉。”雨棠抚了抚额头,看了一眼嬉皮笑脸的文清弦,又轻叹了声气,好吧,习以为常。
雨棠便带领着文清弦越过林道,竹石步向正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