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醒木应声脆落几案。
“话说当世太祖安国定邦已逾八年,天下分化七州,国境之内长贯一江,传闻乃上古之河,混沌之生,名谓龙江。北三州为青,卫,肃,南四州名江,许,邺,瀚,此即川国。太祖称帝,纳掌天下七州,安民兴邦。要说当世皇圣之下当为何人?便是那卫,赵,文,杜四族权势煊赫,掌典皇圣之下百事。先说这卫氏,当朝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总使名曰卫姜,司察百官,皇城内外皆属其司,卫皇城安定,七州太平;再来说这赵氏,更是不得了,您这就要问了,为何?只因圣皇心腹赵世雄乃当朝龙虎大将军,司掌天下兵马,平定内乱,安我邦疆;文氏一族文玉川与那卫姜,赵世雄同朝为官,乃是玉龙寺卿,司典天下之刑狱律法,处审案犯,制法为民;这杜氏,便不及那三族之盛,户部尚书杜荥纳天下之税,行天下之繁简之杂。”
“道是那成化三年,玉龙寺卿文玉川司理一案,这案子可不一般,锦衣卫,禁军,江湖术士,盗匪侠士可谓皆与此案有沾染,把此案搅得浑重迷乱,这一断便断了五年,那幕后凶使当今逍遥法外,无迹可觅,便陈旧落做一桩悬案。”
一薄暮老者笑颜容面,拍板叫案,一袭褐青纹褂,立了一台便在东卫街琉清河石桥下说讲奇闻趣事。
“嘿,要说那案子诡在哪?话说那三日之内,邺州知州起兵谋反,皇宫之内金纹玉玺失窃,传闻那玉玺集灵石之气而筑,表覆琉璃色,内染金玉辉。”
“嚯,要是咱能偷得来那东西,这一辈子可就真衣食无忧了。”一围驻男子悄悄在人群当中低声隐语。
老者须眉银白,修长洒下银河天,便恰巧听到了男子之言,抚案捋了一把长须,隐隐笑意不为显,在场的听客也未觉不同。
老者仰首以观盛阳缀何方,轻轻抹了一下额头的汗雨,便向听客们散了散手,“今日便讲到这里,若是您有兴趣听,老朽明日仍在此地恭候诸位。”
白眉老者打理着自己的物具,侧眼观望着行街百姓。盛阳骄纵欲火,拂起清风一阵,糅合着五月花草的温暖芬芳扑面而来。
老者背负着自己的物什,灰布白袜踏青砖,一跛一崴地徐徐漫行在东卫街,环身而负的一只包袱有些富鼓,他拉了拉紧包袱,便慢慢东行远去。
初夏黄昏,艳艳霞红漫云天,彩云东落文清院。
文府
这文府阔落非凡,府后独有一院,院庭植满幽竹,只留下一小径通向内处,这小路狭窄甚极,只容得下一个人行进。
院外阵阵碎轻脚步愈来愈近,只听恰若繁星坠人间,一花染透天籁喉,暮时清雨帘外止,朱娇海棠入音弦。朦胧氤氲的光华温暖了她的声喉,赋有一花馥郁香,染透一江波水缓,沉落一空漫天星,独享五月世间华,天籁之音独宠于她,最是人间绝色花。
“文清弦,小弦子,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