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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在华莫昕一行人带着受伤的女孩匆忙告别了老妇人玛丽后开始在镇中四处为女孩寻找医生,因为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镇中早已开始了宵禁,大街上空无一人,时不时的还有大兵四处巡逻,华莫昕一行人只好一面躲躲藏藏,一面四处乱逛,圣卡洛镇一共有五六条比较大的干道,道路两边分布着商店和住宅。最终经过众人的努力终于找到了一家紧闭大门的诊所。

华莫昕走到诊所门前,用力的拍着诊所的大门,黎唐负责抱着受伤的女孩,而独孤蓉和穆萌则负责观察两边,以防被巡逻的大兵发现。

“什?什么人?”大约过了一分多钟里面才有人前来应门,那人有些紧张的问。

“你是医生吗?”华莫昕问。

“是,我是医生。”那个人回答,他是一个年轻的医生,在这里开了一家诊所。

“快开门,这里有人受伤了。”

里面的人没有回答,大约过了二十秒左右,他打开了门,对华莫昕说:“快进来吧。”于是众人赶紧进入了诊所,医生也赶快将门关闭。

“谁受伤了?”医生问道。接着华莫昕示意黎唐将女孩报过来放在了诊所的床上,医生查看了女孩的病情。“她是怎么受伤的?”医生问。

“她被长剑砍伤的。”华莫昕告诉医生“我已经对她进行了简单的包扎来止血,但是她在发烧昏厥。”

“嗯。”医生转身拿了药剂过来喂女孩服下,然后又用酒精擦拭了女孩的伤口,说:“吃了药后她的烧就会退下,她就可以醒来。”

众人得到医生这样的答复,长舒一口气。

医生转身扫视了一遍华莫昕四人,问道:“你们是从东面来的安度因人?怎么在宵禁时间还在街上行走?”

“我们是来自安度因地区的安度因人。”华莫昕告诉医生说:“我们来到这个镇子时已经是傍晚,没有找到住宿的旅馆,所幸一个善良的老妇人收留我们留宿,在老妇人家中,我们看到外面有一个即将被巡逻大兵强暴的少女,我出手救了她,她被大兵砍了一剑。”

“没想到你还挺勇敢的。”医生向华莫昕竖起了大拇指“你做了我们这里的人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说实在的,要不是你说有人受伤,我作为一个医生不能见死不救,要不然我才不敢开门接待你们。不知几位怎么称呼?”

“我叫莫昕,这位叫独孤蓉,那两位叫黎唐和穆萌。”华莫昕介绍说。

“我的名字叫乔治,是这家诊所的主人。”医生说。

“听说在夏尔摩德州违反宵禁政策的人的下场是非常惨的。”华莫昕说。

“正是,你看如果没有你们,天知道这个女孩会遭遇什么。”医生说,“我们这里的百姓已经容忍张啸风的暴政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你们就不做出点什么事情吗?”独孤蓉问道。

“我们这些老百姓能做什么?”

“比如说你们可以团结起来一起反抗张啸风和他的骑士团,或者在私下组成反抗张啸风的组织之类的。”独孤蓉回答说。

华莫昕听到这后,向独孤蓉用安度因开玩笑说“就像复兴会一样?”

独孤蓉听到华莫昕这么说后先是一愣,接着赶忙笑着说:“复兴会?我不太清楚复兴会是什么。”

“我们哪里敢呢。我们用什么东西与骑士团抗衡,他们有长枪长剑,他们有盔甲战马,我们平民什么都没有。”医生非常的无奈。

“说来也是,你们就连在冬天烧帝国平价煤的权利都没有。为什么张啸风要克扣帝国朝廷供给的煤炭呢?”华莫昕突然想起煤的事情,因为他突然想到张啸风极有可能与贾麒麟案有非常大的关系,贾麒麟用走私的铁矿找铁匠打铁,那张啸风会不会为这个事情提供了煤炭,张啸风会大大的将领地中的煤炭占为己有是令华莫昕在来之前没有想到的,需要如此大量的煤,说不定就为了炼铁。

“这个谁知道呢。”医生摊手道。

“听说是为了炼铁。”病床上的女孩突然说。

众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女孩,“你已经醒了。”医生走到女孩身边摸了摸女孩的额头,女孩已经退烧。

华莫昕向女孩做了自我介绍并为女孩讲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女孩对华莫昕一行人以及医生进行了感谢。

“我的名字叫卡妮娜,今年十四岁。”女孩自我介绍说“是郎科街上面包房的学徒。”

“卡妮娜,这真是一个优美的名字。正如你的名字的寓意一样,你是一个优美的女孩。”华莫昕笑着说。

“话说莫先生和独孤女士的亚斯兰语讲的可真好,之前我也接触过一些安度因人,但是从来没有遇到将亚斯兰语讲的像你们二位如此熟练流利的人。”医生称赞说。

“谢谢恩人的称赞。”卡妮娜笑着对华莫昕说,她这一笑,是多么天真无邪,充满童真,这一笑,融化了在场每一位人的心。

“话说你为什么要在宵禁之后还要上街?”华莫昕问。

“其实我经常在宵禁后偷偷跑上街,这次是因为白天来面包店买面包的贝蒂大婶将帽子落在了店里,我去给她送回去,却没有想到时间已经到了九点钟了。”

“以后可不许这样了,这太危险了,你的父母也会为你担心的。”华莫昕说。

“我已经没有父母了。”卡妮娜伤心的说,从她的眼神里就能看出她的忧伤,但在忧伤中还掺杂了些许的愤怒“是他们杀死了我的父母,就是那群骑士团的士兵们,我恨他们。之后多亏了面包房的老板皮克先生收留了我,让我在面包房中做学徒。”

“这群该死的骑士团是真的可恶。”独孤蓉说。

“卡妮娜,刚才你说张啸风收集大量的煤炭是为了炼铁?”华莫昕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是,应该是。前段时间我在面包房做工时曾听客人们聊起这件事情,说是张啸风之所以搜刮煤炭就是为了炼铁,是将煤炭送到安度因地区,让那边的人来炼铁,完成之后就把炼好的武器在送回来。”卡妮娜回答。

“这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给自己的骑士团装备武器?这也不至于吧,我了解到骑士团也就五千人左右。而张啸风从入主这里后就开始搜刮煤炭,十来年了,这是不是也太......”华莫昕听后感到非常的不解。

“这就不清楚了。”卡妮娜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为什么。

这令华莫昕没有了头绪,因为他实在想不出这究竟是为什么,或许这条思路是错误的?这一想法不时的在华莫昕的脑海当中浮现。但是毕竟来都已经来了,那就只能顺着张啸风这个思路一直查到底了。

“好吧。”华莫昕抬起头看向卡妮娜说,然后冲卡妮娜微笑了一下。

“你们在说什么?”一旁的黎唐因为听不懂华莫昕与卡妮娜的交流,虽说黎唐也学过亚斯兰语,但他无非是纸上谈兵,和真正的亚斯兰人交流,加之亚斯兰人的口音也并非标准时,黎唐就根本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了。

华莫昕将刚才卡妮娜说的事情告诉了黎唐,这时独孤蓉突然问华莫昕“莫先生,你怎么对煤的事情这么感兴趣?”

华莫昕笑了笑说:“我只是比较喜欢多管闲事罢了。”

于是众人便在医生的诊所中休息了一晚,他们约定明天一早就离开诊所,华莫昕去找张啸风,而独孤蓉二人去找她的舅舅,就此分道扬镳。

第二早晨七点多钟了,众人还没有醒,因为他们昨夜实在是太累了,所以众人一觉睡到了这时候,医生早就醒来了,但是并没有打扰他们。

“起床了各位。”华莫昕第一个醒来,叫醒众人。而黎唐却想多睡一会,众人都已经起床后黎唐还在床上躺着,他表示自己又累又困,华莫昕用手背摸了摸黎唐的额头,他的额头滚烫,就和火炉一样,很明显,黎唐发烧了。

“你发烧了?”华莫昕问。

“嗯,可能是吧,我又累又困,没有力气。”黎唐虚弱的说。

华莫昕伸手去摸黎唐的脉搏,感受了一会,发现黎唐的脉搏轻按就非常明显,重按时却有减弱,华莫昕说:“你的脉象是浮脉,看来你是冻到了,想必是昨晚我们在室外待的时间太久。”紧接着华莫昕问医生有没有可以退烧的药物,医生拿出了一包颗粒状的药粉,为黎唐服用下去后表示应该让黎唐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

随后,华莫昕跟着独孤蓉主仆二人一起离开了诊所,因为他决定先送独孤蓉二人去她的舅舅家,这段时间也可以让黎唐在诊所中继续休息。当三人刚刚上街,就看到了大街上贴满了通缉华莫昕等人的告示,告示上写的是通缉四名安度因人二男二女,正是华莫昕一行。大概是因为昨天华莫昕杀了巡逻的大兵才被通缉的。

“我们被通缉了!”独孤蓉指着墙上贴的告示大惊。

“不好,我们先回诊所。”华莫昕当机立断,三人便转身直接跑回了诊所。

回到诊所后,黎唐正躺在床上继续睡觉,医生和卡妮娜见三人回来后便询问三人为何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们被通缉了。”华莫昕对医生和卡妮娜说。

“什么?你们被通缉了?”医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定是昨天晚上恩人救我的事情。”卡妮娜推测说“如果你们继续待在这家诊所就会为医生先生带来危险,在我们这里,私藏通缉犯可是重罪。”

“那我们该怎么办?”独孤蓉有些焦急的问。

“几位要不然这样吧,你们和我一起回面包店,躲在面包店的后院里应该安全一些。”卡妮娜突然想到了好办法。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不就为面包店带来了危险......”华莫昕还没有说完就被卡妮娜打断。

“这有什么关系,你可是我的恩人。”卡妮娜说。

“可是。”

卡妮娜见华莫昕还在犹豫,向华莫昕大声说道:“已经没时间给你犹豫了,恩人。”

“好吧。”华莫昕一想确实没有地方可以躲藏,便勉强答应了卡妮娜。

因为独孤蓉与穆萌也被通缉,所以她们也不好再去舅舅家,独孤蓉要求继续跟着华莫昕,华莫昕同意了。华莫昕叫醒了黎唐后将情况简要的告诉了黎唐,一行四人便跟着卡妮娜离开了诊所,动身前往面包店。

上街后,一行人也只好低着头,尽量用衣物遮住脸庞,生怕被人发现他们就是那四个被通缉的安度因人。

当他们走了一段后,又来到了卡洛大街,在经过老妇人玛丽的家时,发现那里被很多人围住了,那些人好像是在围观着什么,围观的人很多,几乎将道路堵死。众人向里一看,居然是老妇人的家被一把火烧掉了,而老妇人也被吊死在了家门口的一根柱子上,身上被红色的油漆刷上了一个大大的叉号,很明显她是被处决了,围观的人有的在议论,有的表示同情,有的在小声咒骂骑士团的残忍无情,有的在看热闹。而在柱子下面,还有两个身穿重甲,手持长剑的士兵在站岗,大概是防止有人来收尸。华莫昕见到眼前的一幕就呆呆的立住在了原地,仿佛和丢了魂一样,因为他一看就想到一定是自己害死了这位善良的老妇人,一定是因为昨天的晚上自己的轻率鲁莽地从老妇人的家中冲出杀死了强暴卡妮娜的大兵,大兵找不到华莫昕等人便将怒火撒在了老妇人的身上,华莫昕的内心充满了浓浓的负罪感。

“这是什么意思?”独孤蓉指着老妇人的尸体问卡妮娜。

“这,这一定是被骑士团的士兵们处决了,在我们这里,平民被处死时就是这个样子,身上被刷上大大的红叉号,被吊在很高的地方展示。”

“哎。”独孤蓉叹了一口气,心中也是非常的不好受,因为她也明白老妇人一定是因为昨晚的事情而被处死,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带着老妇人一起逃走,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阻止华莫昕直接从老妇人的家中冲出。

这时不知是谁,从人群中有人大喊:“看,那里有四个安度因人。”

“不好!”独孤蓉也听到了这一声,知道自己暴露了,“我们快跑!”于是赶紧拉着华莫昕就跑,而穆萌也拉着发烧的黎唐跑。刚跑出不远,后面就已经有七八名士兵在追着五人。

“跟我来甩开他们。”卡妮娜跑在最前头为华莫昕等人带路,在卡妮娜的带领下,一行人跑进了小巷当中,卡妮娜自然是对这里很熟悉的,因为她和她的小伙伴们平日经常在镇中的各个地方穿梭。很快,他们就将追兵甩开了,暂时安全了。

接下来一行人在卡妮娜的带领下顺利的来到了面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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