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衰帝不小心将密封百年的匣子摔开,卷轴惶然滚落在地上。衰帝视之,乃是由金丝锦缎织绣而成。衰帝弯腰将卷轴捡起,又是一惊。杜太师道:“陛下何故惊慌?”衰帝以卷示之,杜太师亦是一惊。只见其上华丽的绣着四个大字,乃是“遇谷而开”四字。
衰帝名讳正有一谷字,亦谓道此乃天命。衰帝看了这四字,先是大惊后是大喜,谓杜太师道:“百年前便已注定此卷由我而开,非天命不能如此。”太师惶恐谏道:“太祖遗训,不可开匣。若强行开动,恐国家有弓矢之害,伤犯于人,不可轻动。”衰帝见“遇谷而开”四字心中欣喜万分,任由杜太师如何谏言皆不纳。
皇帝展开卷轴,神色大变,遂合上卷轴。衰帝似有不信乃又是一番大合大开,重复多次方可全信。皇帝谨慎收起卷轴,任谁也不给他多看半分。衰帝出了藏书阁,散去杜太师,自顾自的回了永轩宫。一夜间,脑海之中皆是对卷轴之上物什万分的幻想。因此,衰帝一夜未眠。
黎明时分,衰帝便早早的吩咐近身侍候的太监出宫而去,至其为何出宫而后再表。朝中百官众臣具上殿朝拜,文官谋臣在左,武官将军在右,其列有序,井序非常。众臣左等右等,仍不见皇帝上朝处政,阶下多有暗自咂舌之声。正值此时,朝上忽来一传旨太监,宣皇帝口谕散朝退班,百官不得已只能泱泱而回。次日,百官上殿,皇帝依旧不上早朝,如此这般竟循环往复七日有余。时至七日,百官多有怨言,朝中大事荒废积压者不在少数。
且说自郭辛设计诛杀国贼之后,皇帝念其功高,乃封其司马,位列三公,又领隶州牧兼掌尚书台,与章临总领国家军政国政。次日上朝,皇帝依旧不上殿临朝。传旨太监正愈开口宣旨,郭辛却抢言先道:“诸公稍后,吾这便亲去永轩殿恭请陛下临朝。”传旨太监道:“司马大人若不是想要违抗谕旨不成?”郭辛道:“国不可一日无主,安能因陛下私情而废国家大事。”
郭辛入内宫朝见衰帝,其间言语虽是真切却也言辞犀利,皇帝执拗不过,不得已,只得临朝。尚书令黄朗上言朝襄战事,道:“朝州牧温良不顾国法,举大军攻打襄州已多有时日,今襄州牧马惠马邵元险些死于人手,此外,襄州之地洛城已落入温良之手。襄州告急,不可不援也,望陛下下旨停戈止战。”
皇帝听闻,却是对此置之不理,究其缘故乃是起义军乱国之时曾发檄文进京剿贼,马惠所在襄州乃是离洛阳最近的大州,惠却以病推脱,不发救兵。袁合乱政之时,皇帝曾密发谕旨往襄州,惠一边假装应答一边却是坐观成败,遂皇帝对此人痛恨非常。衰帝道:“诸侯之争在所难免,此非朕可以左右。朝州牧温良曾愈发救兵前来剿贼,量此人忠义之情安能做此无义之事?爱卿恐是听信小人之语污蔑于温公。”遂退朝还宫。
却说衰帝近侍太监出宫而去乃是去市间寻找炼丹修行的道士。衰帝所视卷轴之上乃是可得长生之术,为得长生衰帝方多日不得上朝,只为研读其间奥妙。待到近侍太监尤苏于深夜将数名道士带进宫来,皇帝对其大加赞赏,对其更是宠信有加。
为此,衰帝在太医院开辟一处,乃是专为皇帝炼制长生药之处,并赐名“长生殿”。衰帝摒退左右,展开卷轴示之,道士皆惊慌不已,吓得连连伏地跪拜。皇帝命其造就长生药,如若不成,上至族亲下至好友,尽皆斩之。道士惧怕皇威,不得已而为之。后有人道:
九五至尊享荣华,怎奈青丝转白发。唯恐身随繁花落,朝思暮想做仙家。不顾江山兴与衰,常询丹药真或假。
后再有人评道:
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后又有人道:
人道长生,算来世上何曾有。玉尊长倒。早是人间少。四十年来历尽闲烦恼,到了到了方知如今老。
却说温良取了洛城,军心大震,正想取宁廊、于乡二郡。温良引四将直至关前。却说此四将乃是何人?
第一大将,姓虞名杰,字士庠,乃朝州蒙阳人,手使一杆盘龙银纹长枪;第二将,姓崔名雄,字英纵,手使一豹尾枪;第三将,姓童名桓,字英逸,手使青铜戟;第四将,姓车名荣,字广睿,手中所使乃是一铁锋戟。
车荣驾马上前,道:“吾大军已至,何不早降!”只见其城门大开,自城中出来一千兵马。引兵出战者,正是大将康宏,丁厄。康宏道:“看吾取尔等贼子性命!”二话不说,直跃马挺刀来战,车荣亦跃马直奔而去。却说二将不过数合,康宏落下风,丁厄见其体力不支遂前去搭救,未行至跟前康宏便被一枪刺于马下。大军厮杀不久,宁廊军见领军落于马下,军心四散乃奔回关中。大将丁厄报太守道:“吾见敌军四将非寻常将领可比,更何况敌军兵多将广,还请太守报予州牧大人,令其发兵来援。”
太守令将士星夜驰檄前往,马惠视信中言语,乃问群臣道:“公有何高见?”黄侃道:“非寇昔将军不可解围也!”马惠听其言,乃令寇昔领一万兵马前往援救。寇昔先引五千铁骑飞奔而往,次日黎明时分,寇昔方至宁廊。寇昔尚未歇得片刻,忽听闻城外鼓声大作,将士报予太守严庙知晓,乃是敌军来犯。寇昔起身正愈出城,严太守道:“将军星夜而来,恐有劳累,何不歇息片刻再战?”
寇昔道:“宵小之辈也敢犯境,吾去去便回。”寇昔一人一骑出城门立于军前。敌军大将视之,疑虑不前。寇昔道:“可有人前来一战?”崔雄、童桓、车容三将被他一惊,险些于马上摔下。三将相互看了一番,童桓大喝一声:“看我来擒你!”说罢,桓持戟跃马而来,不过三个回合,寇昔便将他的青铜戟挑飞,桓见没了兵器乃是拨马而回。寇昔不肯放过,乃是执马来追。崔雄、车荣见状,乃是跃马来救。二将与寇昔铁器相接,大战不到十回合便落入下风,童桓拔起挑飞的兵器,跃马再来。
三将将其围在其中,童桓一计横扫,崔雄一计直刺,寇昔持鞭挡住童桓并将戟推向崔雄,以横扫抵了直刺。寇昔右手用力扬了车荣的铁锋戟,趁机收回右手,腾空翻转对着崔雄的头便是一击。崔雄反应不及,受了一铁鞭。寇昔身势凌厉,落到马背,对着崔雄的胸口又是一计铁鞭。崔雄受此二击,倒于马下,霎时间便丢了性命。
二将见崔雄丢了命,心中怒火更甚。车荣在左,童桓在右,二将夹击攻打。童桓与车荣皆举戟刺来,寇昔身子往后一倾,二戟相接。寇昔趁此时机,翘起脚来将二者兵器踢开,翻身跳到童桓马背之上,凭借短兵器之优势,对着童桓的头颅便是一击。桓亦坠落于地。
车荣拨马回军,愈以兵马击杀。寇昔任凭大军奔来,依旧立于此地并无回城之意。待敌军近时,城中兵马忽于城楼之上露出头首,手持弓箭石器朝着敌军射去,朝州军不曾防备,折损数千人马,大败而回。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晓。